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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不过一念之间,他做下的因便是他要承担的果,本尊救不了他。” 林茹臻一听便急了,她道,“仙尊的幽冥花解药尚在耽涯手里,只要仙尊愿意救下他,我一定劝说他将解药给仙尊。” 衡霜神情了然,这是苦情戏不行,准备来点强硬些的了。 而这话,还恰恰抓住了衡霜的命脉,她原本受着幽冥花的毒便罢了,可眼下还受着魇兽幽瞳的影响,她真怕如此下去自己撑不到浑寂珠出世的那一刻。 林茹臻见衡霜有些犹疑,便继续说道,“我与耽涯乃结发夫妻,情深义重,我定能助仙尊解了幽冥花的毒。” 衡霜踌躇了一会儿,如今风容正好不在万魔宫里,也是最为便宜行事的时候。 她看向林茹臻道,“耽涯如今在哪里,本尊要如何救他?” “在万魔宫的地牢里。” “你既然知道他在地牢里,便应该知道如何去,本尊给你的灵气,亦足够你引路前行。” “我尸身尚在地牢,正好千丝万绪,请仙尊随我来。” “好。”衡霜应道,随即手中出现一把印有月季花纹的油纸伞,她道,“魔界魔息与本尊灵气相斥,你虽得了本尊的灵气能在魔界行走,但生魂脆弱,又无腐生叶滋养,到底不算舒服,你且到伞下来,与本尊一道行走。” “多谢仙尊。” 易舒留在万魔宫里最重要的事情便是看着衡霜,是以在风容离开万魔宫后,她便立即听命往魂欲殿走去,只可惜衡霜时间抓的巧妙,等她到魂欲殿时,衡霜早已不见了踪影。 木卿卿、白徽徽和千靡靡三人看着易舒在殿里走来走去、东寻西找的就是一个眼神互换,要说还是自家的师尊厉害,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总能把别人耍的团团转。 当然这团团转里,也从来不缺他们! 但此刻看着有人跟自己受着一样的待遇,不知怎的心里就是有些舒爽。 当然这样的情绪是不能流露出来的,他们只是三个默默无闻的“纸片人”。 易舒里里外外找了一遍也没见到衡霜的踪影,她可不能再把人给看丢了,就上次那件事情,她差点没惊吓身亡! 她从手中幻出了黑丝线,细细看去,便是那丝魔线。 丝魔线很长,除却她手中的那部分,其余的两头似乎弱化在虚无之中,向着极远的方向无尽的延伸。 原是风容离开时,特意将丝魔线分了一些出来交给易舒,便是让易舒随时都能知道衡霜的去向。 而这些事情,衡霜自然是不知晓的,她此刻正带着林茹臻往地牢方向走去。 易舒顺着丝魔线指引的方向,走在她们身后。 万魔宫的地牢本就偏远,衡霜又因为带着林茹臻的缘故,只能选择人少难行的地方来走,因此等她们寻到地牢的时候,已过了一个时辰。 她躲在不远处的石墙后往地牢门口看去。 守卫森严,人多势众。 若换做以前,她便用满兮剑一挥,眼前的阻碍在顷刻间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现在她做的事情定要藏着掖着些,一举一动都不能让风容知晓才行。 看着近在咫尺的地牢还有近在咫尺的解药,她如今行事确实太难。 就在衡霜百般踌躇不知该如何办才好的时候,忽觉有人靠近,她瞬间移到了那人身后,冰冷的满兮剑放在了那人的脖颈间。 易舒被吓的浑身发冷,她闻见了衡霜身上的月季花香味,赶紧道,“仙尊,是我。”随即转过身去。 衡霜一个挑眉,将满兮剑收了回去,“你怎么在这里?” 易舒有些为难,她道,“这话该属下问仙尊才是,仙尊为何到这地牢来了?” 做贼的吧就怕这抓贼的。 她刚才试图倚强凌弱、先发制人,但好像没什么效果,眼下被这么问着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闲逛的?” “仙尊这是在问属下吗?” 衡霜哑然,这话说的她自己都不咋信。 “尊上离开时让属下好生照顾仙尊,仙尊随属下回去吧。” 衡霜原本的想法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探地牢救人这事儿也不急在这一时,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瞒住易舒,瞒住了易舒就相当于瞒住了风容。 这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可林茹臻不这么想,眼看着就要将耽涯救出来了,临了还杀出了个人来,她怕衡霜反悔,于是她径直冲到了一直没有发现她存在的易舒面前。 四目相对,避无可避! ...... 衡霜就有很多个问号,再怎么鹣鲽情深也要看实际情况吧,林茹臻这cao作还不如直接把她送到风容面前受死算了。 反正都是死无全尸! 易舒一个神情微凝,衡霜便知大事不好,她立即捏决将易舒控在了原地。 “一个时辰,这术法便会自动解开。” 随即看了一眼林茹臻,直接往地牢走去,守在地牢门口的魔卫在看向衡霜第一眼的时候便被衡霜定在了原地,她原本是想找个再低调的方式进去的,可既然已经被易舒发现了那便再顾不得这许多。 跟幽冥花的解药相比,就算风容知道了这事儿,她也是能糊弄过去的。 衡霜心里压着事儿,又走的极快,便没看到那分出来的丝魔线化作了黑蝶往奉谷渊的方向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