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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琮叹了口气,心情复杂地说:“我说怎么今天郑氏说你几句就叫你掉起了金豆子, 原来是想家了。” 兰渊看着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垂下眼, 又抬眸眼含期待地看向完颜琮:“所以说您给我父汗写的那封信,能寄出去了吗?” “能。”完颜琮深深地望着她,温声说:“只要你以后别再哭了。” …… 从兰渊做好点心、离开修敏堂后,慕容明安便一直让人密切关注着清瀚殿那边的消息。 得知郑侧妃因为惹哭了兰渊而被汗王罚跪, 慕容明安忍不住笑出了声,对一旁的冰旋感慨道:“我这兰渊meimei还真是个妙人儿啊,郑氏那个贱人向来矫情的很,惯来会使些矫揉造作的狐媚之术来蒙蔽汗王。现在好了,有了兰渊,我看这个郑絮儿以后还如何在我面前张狂!” 冰旋笑道:“恭喜王妃,您这步棋可真是走对了。兰渊姑娘不仅甚得汗王欢心,关键是她还乖巧听话、一直顺着您的心意行事。如今有她来帮您对付郑侧妃,日后您就不用再为了郑侧妃头疼了。” “可不是吗?”郑氏倒了霉,慕容明安比谁都高兴。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郑侧妃的笑话,站起来说:“走,我们去宗庙里看看郑氏。同为后宫姐妹,总不好她一出事儿就躲得远远的吧?” 慕容明安到时,郑氏已经跪得膝盖发麻了,可没有完颜琮的命令她还不敢起身,甚至连暂时起来揉一揉腿都不敢,只能失魂落魄地跪在那里黯然神伤。 郑絮儿实在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原本完颜琮不肯见她、却宣兰渊入内,郑氏就已经觉得很是离谱了,没想到明明说是在忙的完颜琮得知兰渊要走的消息后竟然亲自追了出来不说,还不由分说地为了那么一个还没有名分的女人罚跪她这个侧妃,这叫她郑絮儿情何以堪? 郑絮儿知道这个慕容兰渊年轻貌美不假,可先不说她自己,就是慕容宝芝的美貌也并不亚于兰渊啊? 而且当初宝芝嫁过来时还比如今的兰渊小上好几岁呢,也没见完颜琮这么宠爱过宝芝。 为何他就偏偏对这个慕容兰渊这么上心,却对她们这些满心都是他的妃嫔不屑一顾呢…… 正当郑絮儿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双金丝线绣如意纹羊皮短靴突然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面前。 她下意识地仰起脸,就看到慕容明安那张得意的笑脸正在幽幽地望着她。 郑氏咬了咬牙,挺直了背脊恨声道:“王妃是来看我笑话的吧?怕是要让您失望了,向列祖列宗跪拜妾身心甘情愿,心中并无一丝怨言!” 明安讽刺地笑道:“好一个心甘情愿,有本事你别光是嘴硬,就一直在这里跪着。就算汗王叫你起来也别起身,好好地孝敬孝敬我们北越的老祖宗们。” 见慕容明安这般嘲讽自己,郑氏心中气愤,不由阴阳怪气地说:“我说王妃,您是不是得意的太早了啊?我承认,今日我一时不防、栽在了兰渊姑娘的手上,可王妃您是没见到汗王那紧张兰渊姑娘的样子!汗王这么喜欢她,等她入了后宫、再生下汗王的子嗣,您以为自己还能坐稳这王妃之位吗?” “你住口!”慕容明安终于做出她已经想了很久的事情,狠狠地甩了郑氏一巴掌,“轮不到你在这里挑拨我们姐妹间的关系!” 慕容明安身量高、力气大,她突然间这么一发狠,将郑氏打得半边身子都歪倒在了地上。 郑氏捂着脸,浑身颤抖地说:“妾身不过是说出实情罢了,王妃若是不信,只管看着便是……不过就算王妃误解了妾身,妾身还是希望王妃能够擦亮眼睛,小心着些您的这位好meimei。比起她来,我还是更希望由您来做这个王妃呢!” 慕容明安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王妃之位,听郑侧妃这般笃定地说兰渊将会夺去她王妃的位子,慕容明安不由沉下了脸,面色极其不悦。 “看来汗王罚你是对的,郑絮儿,你未免也太狂妄了!”慕容明安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扶着冰旋的手才能勉强站稳,“我看你光是跪在这里反省还不够,在汗王生辰之前,你就好好地呆在韶云轩里闭门思过,别让我再看到你这张脸在王宫里出现!” 听说慕容明安要将她禁足,郑絮儿极其不甘地瞪着她说:“凭什么、王妃凭什么这样罚我?妾身方才所言、明明就是为了王妃考虑!” “是为了我考虑,还是你想要挑拨我们姐妹间的关系、坐收渔翁之利?郑絮儿,你真当我慕容明安是个傻子不成吗?”明安说着冷笑一声,寒声道:“你若是不服我这个王妃的命令,尽管去找汗王分辨。只是现在汗王别说见你了,怕是听了你的名字都嫌烦呢。你还是省省力气、老实呆着吧!” 如愿看到郑氏被她的话刺激得哭了出来之后,慕容明安笑了一声,心满意足地走了。 只是慕容明安在王妃的位子上坐久了,难免会生出些多疑的毛病来。 明知道郑絮儿是她的敌人、她的话自己不应该轻易相信,可是回到修敏堂之后,明安还是忍不住担忧、怀疑起来。 兰渊……这个看起来娇娇弱弱、十分听话的兰渊,真的有可能威胁到她的王妃之位吗? 在此之前,慕容明安只是想让兰渊替她们生下一个儿子,还没有想过日后要将兰渊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