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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爸也没有聊天的心思,闻着床边魔床树的味道,思绪渐渐远去。 清晨,当微凉的风吹到山洞中,洞中却空无一人。 天才微微亮时,一家人就已经在前往隧道的路上。 “这西谷椰子树真的在开花后不久,里面的淀粉就全都消失了?”江爸对于这点很是好奇。 江昭慈调整一下自己的袖口,一边弄一边回复江爸,“是啊,所以当地人一般都是在它开花之前,就把它给砍下来。” 说着,想到了什么,江昭慈接着往下说。 “这个荒岛上植物特别丰富,但是有毒的也特别多,你们单独外出的时候,别用手去碰植物,就算是株草。 ” 其实这句话江昭慈早在刚来岛上的时候就说过,现在再说一遍,怕他们放松警惕,以为这岛上都是些可以食用或者有神奇用途的植物。 “还不能乱砍乱伐,尽量只取自己生活所需的植物是吧,要心存敬畏”,江爸连着几天都要听江昭慈念一遍,这句话都牢牢印在他脑子里。 江昭慈一点也不害臊,反而说,“老江同志,你能记住并有这个觉悟,说明我的思想工作,做的非常到位。” 得到的是江昭白一个白眼和其他两人的哄堂大笑声。 穿过甜龙竹生长的地方,就来到之前江昭慈做好标记的西谷椰子树前面。 江爸对着这棵植物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出这棵树居然暗藏玄机。 “老江,你看啥呢,还不赶紧的过来,动作麻利点”江妈催促着还在东张西望的江爸。 等他们父子两个上手后,江昭慈牵着她妈的手往前走,“妈,我们两个去前面看看,有没有什么植物。” 荒岛实在是太大了,他们也就将将摸到了冰山一角。 “要是这荒岛可以买下来就好了”,江妈感慨,但是在现实中,无人荒岛也是不能进行买卖的,所以江妈才动了在岛上买房子的心思,退而求其次。 江昭慈用棍子敲击地面,驱赶昆虫和其他胆小的动物,“妈,你可别想了,我们要是能出去,这个岛交给国家开发,那才好呢。” 就是可惜岛上的一些植物,这个荒岛虽然还没有见到全貌,但这是她见过生物多样性整体保存最完整的岛屿。 如果荒岛真的能买下来就好了,也只是想想。 “呀!阿慈你看,那边有几颗树,怎么一层都是白的啊?”江妈有些惊讶的指着那树给江昭慈看。 江昭慈看过去,这不是木盐树吗? 走进去仔细的观察整棵树的形态,叶子,再沾点白色的晶体放到鼻子下闻,这才点头确定真的是木盐树。 想到竹瓶里快要见底的矿盐,江昭慈心想这不就是麦芒掉进针眼里——凑巧了。 “妈,这叫木盐树,树干上白色的晶体是盐,我们用匕首把盐都给刮下来,这跟精制食盐差不多呢。”江昭慈从口袋里掏出干净却皱巴巴的塑料袋,抖了抖。 江妈也想到了那快要见底的盐罐,带点笑意的把匕首拿出来,轻轻的把那雪白的盐刮下,这里有好几棵木盐树。 刮完了全部树干上的晶体,她们两个收获了满满两个大袋子的盐,江妈笑的合不拢嘴。 一人提着一袋盐,往江爸他们砍西谷椰子树的地方走去,两个人砍得很起劲,粗壮的树干才将将被砍倒。 江昭慈感慨,“这种树在果实成熟,淀粉全部消失后,就会死去。” 大家沉默的把那株西谷椰子树给扛起来,谁也不会说,这树被他们砍倒也算是死得其所。 这话多贱呐,植物不会发声,却不代表没有生命。 “敬畏自然”江爸一路上反反复复在琢磨这个词,却发现其实很难做到。 他开的家具厂,收购各式各样的木头,不也是在砍伐森林,只要有利益,就会有伤害。 “其实很多的原生态林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破坏,而每一个物种的消亡,都代表跟它们息息相关的植物或者动物,会有消失灭绝的风险。” 江昭慈想到那些一个个真实的案例,到现在都觉得如鲠在喉。 “你为什么老是要把白藤给砍了?”江昭白这个问题憋在心里好久了,因为江昭慈并不是喜欢砍伐植物的人。 江昭慈看着她哥求知若渴的眼神,也不知道话题为什么会歪到这上面去,不过刚好走到了白藤生长的栖息地。 她就指着白藤给他们解释理由,“白藤上面不是有很多的钩子吗,它们勾住这些树干,会一直顺着树干往上延伸,到顶了又往下缠绕,我砍那些白藤,是因为缠住的树快要死掉了!” 树长期被白藤死死的缠绕着,影响营养物质的输送,就会慢慢的消亡。 这就是为什么江昭慈见一次砍一次的原因,而不是因为记仇。 “热带雨林中有一个非常有名的现象,叫做绞杀现象,什么意思呢,就像是榕树种子落到油棕的树干里,榕树发芽生根抢占地盘,生出盘根错节的枝干,死死把油棕捆在里面,直至油棕死去。” 听起来十分的可怕,可是远没有见过真实的绞杀现象来的震撼和惊心动魄。 “所以,即使是在植物中,他们也充满无声的斗争,热带雨林是个很危险的地方,但我们好像又足够的幸运。” 扛着这么大一根的西谷椰子树,江昭慈的声音也有点不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