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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战?”兰曼莎尔一惊,“大王,那个逆贼虽是我兄长,可是他大逆不道,弑父篡位,他杀的可也是臣妾的父王啊!”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臣妾对兰逵启恨之入骨,况且臣妾已经嫁给了漠北,我既是漠北的王妃,自然是向着大王的,绝不会有二心!大王要是砍了他的脑袋,臣妾必定拍手称快。” “曼王妃口舌好生伶俐,可西兴王虽然弑父,西兴皇室却全是你的骨rou至亲,何况西兴还是你的母国,难道你看着母国覆灭,也无动于衷?若有如此不忠不孝之人,我们漠北留着,也心慌得很。” “王后你什么意思?我知道,你一而再的针对我,无非是怕我和你抢大王,你这个人如此恶毒,活该先死男人,后守活寡,有名无实……”兰曼莎尔被闻人心冉彻底激怒了,站起身,指着她的鼻子就破口大骂。 “够了!”尉迟傲天怒喝一声,“来人,将王妃立刻带回去!” “大王,你也相信这个女人的说辞?臣妾冤枉啊!”兰曼莎尔难以置信的看向尉迟傲天,很快就有侍卫上前将她拽了出去。她气得又打又踢,但根本脱离不了这些侍卫的桎梏,只得尖叫着被拖出了曜日殿。 看着这蠢女人泼妇般癫狂的样子,闻人心冉凤眸微眯,露出一抹得色。 “大王,怪臣妾统领无方,之前西兴是盟国,为了两国之间的情谊,臣妾从不敢多管束她,这才……”她抬起手,为尉迟傲天斟了一杯酒。 尉迟傲天端起酒盏,忽然开口:“王后所言倒是提点了本王,如今宫中事务繁多,大战在即,为免细作生乱,少不得要比平日多提起几分心。何况女子不得干军政,带王后上前线,也实在不合规矩。” 闻人心冉心知他这是在拒绝自己跟着,正待开口,又听他道:“所以还要劳烦王后看顾好王城,这里有王后,本王行军也能安心。” 闻人心冉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不免有几分失望,看见一旁的端木放,想起什么,又很快笑道:“大王让臣妾cao持宫务,这是臣妾的分内事,自该尽心。今日端木将军在此,倒叫臣妾想起了一桩思考已久的事,忆萧今年十七了,也该订亲娶妻了,臣妾想请示大王之意,若太子与将军府联姻,可是天作之合?” 忆萧本在一边无聊得够呛,听见这话,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尉迟傲天与端木放对视一眼,端木放拱手道:“太子敦厚善良,玑薇能给嫁他,是福气,全凭大王做主!” “既如此,那就遂王后所愿吧。”尉迟傲天点了一下头。 …… 得知自己能娶端木玑薇,忆萧一下子连身上的伤都忘了,回宫的时候欢天喜地,恨不得立刻就找来师父他们热闹一番,可是师父已经不在了。 他踏进东宫,察觉气氛有几分不对,侍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了一个头:“请殿下责罚!驼队的事情没办成……” “怎么回事?!”忆萧的喜悦顿时被冲散了大半,愣在原地。 “属下已经十分小心,谁知王后似是早有预料,下令不许驼队出发。既有王后旨意,驼队是再不可能行动的……” “那师父他们怎么办?” 忆萧气得抬脚就朝他身上踢了一脚,他力气轻,那个侍卫身子连晃都没晃,忍不住膝行上前,将腰间的鞭子递给他:“是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责罚!” 他本就没有责打下人的习惯,刚刚急怒之下动了脚,心里已经有几分后悔,哪还敢动鞭子,只得烦躁的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让我再想想办法!” 这种烦闷一直持续到他出宫看庙会的时候,也没想到一个万全之策。看见街上那些五颜六色、造型各异的花灯,忆萧便想到戏班的花妆和那些鲜艳明亮的戏服,眼前浮现出班主和蔼温和的脸。 “唉!”他暴躁的跺了一下脚,不知道彩云班那些人现在在大沙海如何了?只怕是吃尽了苦头。 “殿下?”身后的侍从跟上前来,被他挥手喝止。 “谁都不许跟着我!” 每年庙会都有一场盛大的射箭比赛,引得漠苍城那些身手矫健的男儿都来参加,此时前方不远处已经挤满了人,但是号角没吹,离开场还有一炷香时间。 忆萧对这种比赛不感兴趣,他绕过人群,挑了另一条僻静些的小路走。 一家成衣铺前摆了只木人,那木人身上还有绢麻制的小衣,雕刻出鼻子眼睛,还算有模有样。铺里空空荡荡,怕是主人赶热闹去看射箭了。 忆萧见四下无人,就用力踹了那个木人一脚。 木人身形晃荡了一下,忆萧只觉这一脚下去酣畅无比,难得有这么痛快的时候,索性拳脚并用,又打又踹,将心头的怨气都发泄在这木人身上。 木人身上落满了泥印,忆萧手指骨节处红肿起来,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疼痛。听见有脚步声过来,他害怕被人看见,连忙用衣袖捂起脸,猫着腰沿着墙根往外跑。 忆萧心里着急,没注意地上有个石块,被绊得一个趔趄摔出去,牵动起身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他抱着手臂“哎哟”了一声,慢吞吞的爬起身,身上的袍子沾满泥土,脏污不堪。四周的人听见动静围过来,他深觉丢脸,正要把脸遮住,就听见一声娇喝:“忆萧,原来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