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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说什么,这女人可是尉迟傲天的心头宝,岂是普通营妓可比?” “尉迟傲天?漠北王?”矮壮汉子吃了一惊:“我听说漠北王冷酷无情,连咱们西兴美若天仙的公主兰曼莎尔都被他剥皮制鼓,他怎么会稀罕一个女人?你不要骗我。” 他身边那人赌咒道:“此事千真万确,你也知道,我哥哥在大王帐下当差,他可是亲耳听见大王和人谈论此事。” 林瑶原本听矮壮汉子出言不逊,心里十分羞恼,但现在见两人谈起兰逵启,便又打起精神仔细聆听。 “你也知道,尉迟傲天文韬武略,战无不胜,但此人却有一个最大的弱点,便是这个女人,她原本是东耀国大祭司,和尉迟傲天患难与共、感情至深,有了她在手上,尉迟傲天便只能任我西兴摆布。” “你就吹牛吧,尉迟傲天凶名赫赫,他的弱点哪儿是这么好掌握的。” 那人见战友不信,有些急了:“你别不信,这可是他们漠北国的王后亲自写信告诉大王的,难道还能有错?” 此言一出,林瑶身子一震,双目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竟然是大嫂,原来是她把我的事告诉西兴人,她为什么要害我。” 即便闻人心冉这几天摆出王后的架子压制林瑶,但她还是无法将那个总是笑容满面、对自己礼敬有加的闻人王后和告密的jian细联系起来。 “漠北国王后岂不是尉迟傲天的妻子,她为什么要反过来帮着咱们大王?”矮壮守卫不解道。 “这你就不懂了,后宫争宠那是常有的事情,女人啊,为了争宠,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提着油灯又出去了。 林瑶裹紧了身上的褥子,却仍感觉寒意刺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若不是亲耳所闻,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闻人心冉竟如此阴毒。 “大王……”林瑶想到尉迟傲天,自己被西兴人抓来,也不知道他此时急成什么样子,只希望他不要中了西兴人的圈套。 …… 此时的沧澜城中,却又是另一幅炼狱景象。 数万难民在漠北军马刀的驱赶下,集聚在城中一座高台下方,而高台上,十名衣衫褴褛的难民,有男有女,统统被绑在木桩上。 那几根木桩遍体暗黑,都是前几日受刑难民留在其上的血液,如今已近干涸,但血腥味却没有散去。 尉迟傲天坐在一侧,冷眼望向台下难民,一言不发,他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散发着冰冷杀意,就连站在他身后的护卫也感到阵阵心悸。 “大王,贱民已经到齐,是否开始动刑?”负责行刑的漠北将领跪在尉迟傲天面前请示。 “三天了,该怎么做还用我教你么。”尉迟傲天冷冷道。 那将领心中凛然,连忙起身传令行刑。 木桩后面,十名漠北士卒早已准备好,他们取出手上的短刃,站到被缚的难民身前,一刀刀切割起来。 这些难民的身子早就被冻僵,头几刀下去也不觉得疼痛,只是看着自己的rou被一点点割掉,表情异常惊恐,哭喊不止。 行刑之人见难民张大嘴哭叫,便把割下的碎rou统统塞进他的嘴里,叫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凄惨的呜咽。 割过二十刀以后,受刑之人的身子也渐渐暖了,钻心的疼痛感立刻随之而来,但此时,他们的嘴里早已被塞满自己的rou,疼得浑身发抖也喊不出一个音节。 有了前三天的经验,行刑者手法逐渐老到,一百刀以前,这些受刑者想死也难,只得承受这炼狱般的折磨。 “我再问一次,有谁知道林瑶的下落。”尉迟傲天神色冷酷,望向看台下瑟瑟发抖的难民。 难民们面露惧色,但却无人吱声。 “哼,既然不说,明日起再加十人受刑,我看你们嘴硬到什么时候。” “大王。”侍立在尉迟傲天身旁的尚矛矛见此情形,想起当初林瑶劝自己多行善举,便开口道:“以我所见,林瑶她……王妃她铁定是被西兴兵掳走了,拷问难民未必会有收获,不如派人去西兴询问。” 尉迟傲天闻言,沉吟半晌,他虽然心中愤怒,但却没有丧失理智,知道事实和尚矛矛所言差不了多少,便点头道:“好,立刻派出使者去找兰逵启要人。” 一天之后,使者回来,兰逵启并未否认,林瑶确实在他手上,只是兰逵启却要求尉迟傲天以夺走的西兴三城加上包括望瑶城在内的漠北三城来交换。 “要六座城池!西兴狗欺人太甚!”漠北军众将大怒。 使者看了看尉迟傲天的脸色,犹豫道:“兰逵启还说……” “他说什么?”尉迟傲天沉声道。 “他说,要看大王愿不愿意为了林瑶倾国倾城。” “兰逵启果然诡诈。”尉迟傲天思量着:“瑶儿要救回来,但兰逵启的计谋也休想得逞。” 想到此处,他突然有了主意,故意愤怒道:“你再去告诉兰逵启,我会满足他的要求,不过漠北三城的地图需要时间绘制,等画完了,我再通知他,在此期间,林瑶少了一根汗毛,我都不会放过他。” “大王不可啊!漠北三城岂能让给西兴狗!” “是啊,末将愿意和西兴狗死战,一定夺回王妃!” 漠北军将士一见尉迟傲天要妥协,连忙劝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