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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老爷转身一脚把倪允彦踹到椅子下:“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你有几个头够皇上砍的?招惹谁不好,你偏偏去招惹周至王的女儿!你知不知道周至王是皇上最疼爱的弟弟!” 倪老爷抄起木棍,一下一下抡在倪允彦身上。 倪夫人见状忙扑上去挡在倪允彦身前:“老爷,别打了,别打了。允彦肯定也不知道,都是被那个狐狸精给骗了。” “全家都得给你陪葬,你这个败家玩意儿!”倪老爷气得一口气没吸上来,踉跄着跌坐在藤木椅上。 赵素染倒来一杯茶水给公公:“爹,您别生气。谁能想到周至王那样一个与世无争的人,生了个女儿竟然如此黑心肠,要破坏我们的感情。” “现在是要掉脑袋的事儿!”倪老爷心里只有自己的财路和性命。 “我有个办法,能让咱们家不掉脑袋,且步步高升。”倪允彦缓缓开口,神色里充满了阴险狡诈。 赵素染心觉不妙,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但是你们得配合我,不能露馅儿。”他如是说。 倪允彦当晚就找到程序道歉:“我已经同我爹娘解释清楚了,我休书也已经写好了。今天委屈你了,好宝宝,可千万别生我的气啊。” 程序不说话,鼻子一酸,眼泪簌簌掉落。 “你别哭啊,你一哭,我心都碎了。”倪允彦手忙脚乱地帮她拭去眼泪,“我心仪你,从见你第一面起,就认定了你是我的一辈子。我爹娘臭骂我一顿,说什么也要我把你哄回来。等你进门,你就是我们家的老大,比我地位都高,好不好?” 他把她拥入怀中:“好啦,不要哭了,是哥哥不好,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程序又信了。 把她的一腔真情全部献给了花言巧语的倪允彦。 他们两个的关系确实一点点在恢复如初,但倪允彦说他刚刚结束一场夫妻关系,按照他娘家那边的风俗,一年内不得再次成婚,说是不吉利,会给新婚妻子带来霉运。 程序也相信这些邪门歪道,尊重风俗习惯。 但她同时也鬼精着,规定倪允彦不成婚不许碰她。 倪允彦只好答应。 夜色下的角梁褪去了白日的金芒,屋棚沉沉,风声飘飘忽忽,伴着茶几上晃荡的烛火,在这阒无人声的深夜里,分外幽怨。窗棂忽被撞开,击在墙上发出刺耳响声。桌案上的砚台镇纸都已被扫落在地,狼藉一片。 “你这样说她就信了?”女子伏在男子胸前,手指轻轻在他胸口画圈。 男子冷笑一声:“亏她爹还是国子监的祭酒,教出个傻女儿。” 孙婷亲了亲倪允彦的手指:“这种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啊,真不想看到你们两个继续纠缠。还有你和赵素染,什么时候能和离?” “这辈子都不可能。”倪允彦说得坚定,“你也少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听明白了吗?” 孙婷闭紧嘴巴,不再说话。 “明日我去醉云楼见五皇子,就不来你这儿了。”倪允彦起身抖开罩衫,脚踩自己的金边黑靴。 孙婷又把他拽回胸前,眼里满是风情万种:“那可不能就这么放你走了,人家怪想你的。” 是夜,倪允彦没能走成。 翌日,倪允彦将自己的计划全数告知五皇子。 “你要利用云安?”彼时程序已及笄,皇上赐“云安郡主”封号。程瑾言眼皮轻跳,似乎对他的这个计划并不是很满意。人人都知周至王安于现状、从不参与皇权是非,更别提让他站队了。 他说他的职责是为国为百姓培养文人居士,与谋略毫不相干。 程瑾言虽与这堂妹并没有见过几次,她也不常进宫,被周至王一家保护得很好,到底与他血脉相连,听到倪允彦计划用王府的势力扳倒太子,心里很是不痛快。 “皇子,您要知道,太子现在最得民心,如果我们贸然篡位,定会招致朝中大臣的不满。”倪允彦慢慢向他解释。 程瑾言无声无息,目光如炬。 这没有含义的眼神,令倪允彦浑身一抖。 程瑾言不是不知道倪允彦在打什么算盘,他是想借自己的手,除掉藩王。男人摩挲着方桌侧的雕花:“利用可以,但王叔于我有救命之恩,你若敢胡来,小心保不住项上人头。” 程瑾言把话同他说得很明白。 可以利用周至王的军力,但别想动王府上下一根汗毛。 “庄尚书还是不肯投诚?”程瑾言抿一口浅茶,茶香在口中化开。 “那是个老顽固,我们把目标转向兵部不是更好吗?” “庄尚书能力非凡,他若能辅佐我,日后定当风生水起。他那嫡子也并非善类,还有靖平侯府,掌握朝中大半军权,可惜,”程瑾言摇摇头,“看不清局势,非要效忠那没用的太子哥哥。若是不能为我所用,尽早除去便是。” “是。” 程序几日不见倪允彦,心里怪思念,他来时又带了她最爱吃的冰糖葫芦,程序便觉得他又帅了几分。 明明长相都不配与五皇子的鬓角相提并论。 “今日家中可忙?” “生意多,忙得抽不开身。这不一有时间就来见你了。”倪允彦好话哄着,程序吃得开心,笑得也开心。 抛开对她的成见,倪允彦觉得程序的确是个标致的美人儿。随着年龄增长,她出落得愈加水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