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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德冷冷打量她,直道:“你是谁?” 就在这时,床上的人发出模糊的声音,像在说话。 “他在说什么?”阎王问道。 觅桃听出了他在唤什么,尽管心里难受,但她不会自欺欺人:“他在叫一个女子的名字,那女子叫知……” “他叫的是我。”诗诗定定地看住觅桃:“我是他爱侣。” “是的,诗诗是柳晏的娘子。”松元道:“多得她,舍了一半修为才保住他的内丹。” 娘子? 觅桃啼笑皆非,她不相信。 可不知为何,偏偏讨厌不了她。 或许因为她救了柳晏一命吧。 阎王见事情蹊跷,罪犯又成这般,便没将柳晏带走,道回去将情况禀报天帝与问觞女帝后再议。 阎王和松元出去后,觅桃止住离开的脚步,回头问还坐在塌边的诗诗。 “知棉呢?”她环臂道:“柳晏这样她人怎么不在。” 诗诗闻言眼眶便一红:“不要再提这个人了。” 觅桃皱眉:“发生什么事。” 诗诗抹着眼泪,哽咽:“若不是她一直在求晏哥哥,逼他帮助她,晏哥哥不会被她骗得命都差点没了。” “她求他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诗诗啜泣道:“我只知道她隔三差五就让晏哥哥帮她,她好像要下凡扮成不知什么人,让晏哥哥帮她掩护……当时晏哥哥已经和我在一起,他不答应她,她就诱.惑他……” 想起方才追踪到的那串珠子,和那个凡人,觅桃脸色铁青,怒不可遏:“她竟是如此无耻之人!” “整个韶光湖的人都知道……”诗诗怜惜地抚摸着没有一丝生气的柳晏:“可怜晏哥哥一再被她玩弄于鼓掌……” 话还未说完,塌旁的真德已化作一道剑意窜出去,眨眼消失在天际间,连阎王喊都喊不住。 诗诗嘴边闪过得逞的笑意,将头轻轻靠在柳晏的胸口:“晏哥哥,很快,你将有一具新的身体……一具干干净净,没有被知棉那个脏女人碰过的身体……” 待全部人离开,陌寻来了,开门见山直道他要退出他们的计划。 “此事太危险,胜算太少。”他面色冷峻道:“而且,我查到东方持,就是紫微北帝。” 诗诗恍然大悟,怪不得才不到一个时辰,就惹来了这么多人。 “既然是他,不可能做得了什么手脚,柳晏就是最好的证明。北帝会挑这个命格渡劫,必是在投胎前将此星盘和命宫做了调动。若有人插手干涉,待他回归紫微宫,必会追击严惩插手之人。” 说到这里,陌寻心有戚戚:“……北帝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天啊……”诗诗一脸惊讶地捂住嘴:“这么说来,知棉不就很惨了?” 陌寻凝眉:“只要她没暴露出来……” “已经暴露了。” 陌寻一愕,扭头看向诗诗,看到她一脸假惺惺的惊惧。 “你告诉谁了?”陌寻脸顿时沉了下来:“快说!” 诗诗也懒得假装了,一脸不在意地道:“不是我说的,是刚才那位女将军自己发现的,她发现柳晏的灵力都送到知棉身上帮知棉做掩护了。” “你!”陌寻怒指诗诗:“当初不是说好不动对方的人吗!你竟这般卑鄙下作!” 诗诗毫不畏惧地瞥他:“此言差矣,师叔不是说退出了吗?退出就不能再管这件事了……知棉会怎么样,师叔也管不着了。” 陌寻额冒青筋,身侧的拳头握的死紧。 诗诗继续道:“依我看,师叔也别掺和了,反正也不可能让知棉喜欢上你的,她要是知道是你给白术喝的符水,说不定……” “噗——!” 陌寻蓦地一笑,方才还怒火冲天的脸,此时已恢复了玩世不恭。 “真够恶心的,有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柳晏下半辈子有得受了。”他朝她不屑地甩了甩扇子:“老子没兴趣和你们玩了,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去。” 说着,便摇着他的羽扇走了。 * “柳晏还真是奇人……” 榣山太极宫,女帝问觞在看着柳晏的星盘,感叹道:“有帝王相,可惜被情字所累。” 说到这里,问觞不由想起问魈的命盘,曾比这个人的情况更严重。 他父母早早给他调了盘,在临终前,让身为姑姑的她发誓,一定要根据星盘的轨迹,把问魈培养成寡情淡欲的人,如此,在他遇到命定之人时,才不会丢失了自己,把自己给赔进去,最后疯魔成性。 经过多次观察与试探,问魈对他的命定之人,也就是雨朦,的确感情冷淡,甚至冷淡到有些无情。 但也总好过过于痴情吧? 此次下凡历劫,东方持和恭顺虽是兄妹,感情还可以,按照问魈事先设计,只要将刘蘅压制,他和恭顺安度晚年,不需要建功伟业便能渡劫成功。 本来一切进行的很顺利,可突然跑来一颗飘忽不定的神秘紫星,总是影响东方持的成长。而今日,又来了个柳晏,竟敢用灵力篡改了东方持的记忆,使他心性大变,渐露暴戾。 她一定要阻止此事发展。 “这柳晏的确命不久矣了。”问觞淡淡道:“自己种的祸根,灵力大失是因为遭到了反噬,待他醒来,真德,你便将他带过来,本君要亲自审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