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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得似乎很急,好不容易把气顺好,但话还是说得断断续续:“问师兄,我听、我听掌事大人说,这里、这里遭贼了?” 他唇角微牵,张唇缓道:“进来再说吧。” 她却没有照做,身子缩在门上,局促地摇了摇头:“我,我还是站在这吧……” 问魈神色滞了滞。 “…不进来?” 尽管语气还是温和,还是能从变沉的嗓音中读出一丝不悦。 “你必须给我一个好理由。” 她僵硬地杵在那,状似难以启齿:“我……”别开脸的时候,暖光照到了她一侧脸颊,照映出一片比晚霞还要瑰丽的色泽。 问魈双瞳失焦,身体倏然站起,大步走了过去。 他的眼睛一刻未离其身,眼见她因自己逐渐的靠近,一点点变成慌乱,颊上艳泽一点点逐步加深,直至变成了一团火,把她露在空气中的细嫩的肌肤熏染成可口至极的色泽,浑身上下透着难以逼视的娇媚。 他不知自己是怎样做到规规矩矩地止步于她两尺之外。 要知道,这些日子里他为这一刻做过多少疯狂的设想。 这时,一缕醇香自她身上淡淡飘来。 问魈瞳仁一缩。 酒香? 突然就想起了早上遇见的志林。 ——我想起和友人约了酒局,先走一步。 ——志林倒是聪明,直接求了袁大长老让他留在藏经阁,定是想和你一样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眼睛微眯:“你,喝了酒?” 棉棉依旧别着脸,低低嗯了一声。 男人唇角牵了牵,发出一声不在意的哂笑。 “工不上,却跑去喝酒。”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压抑着怎样的惊涛骇浪:“你知,玩忽职守,罪有多大?” 他以为她会慌乱不安,不想她呆了呆,而后抬头,直直瞅住了他。 “问师兄怎知我没上工?” 问魈心下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她又道:“您从早上开始就在这…等我了?” 想都不必想,他应当立即否认。 可嘴竟大逆不道:“是,又如何?” 话说完,心跳已激烈到失控。 她的脸上出现了微妙的笑意,似忍俊不禁,又似羞赧暗喜,水光苓苓的杏眸,直把问魈瞧得想转身逃跑。 “问师兄今晨出门定是匆忙,没有看日历……”她咬唇顿了顿,好似在斟酌语言般,慢悠悠道:“今日是月末,我不用上工……” 男人的俊脸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怔然,若仔细看,还能看到上面浮着层驼色。 他居然傻等了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1章 难以压抑 · “可这, 不代表此事与你无关。” 问魈适时扭开脸,不叫她看出他眼底的破绽:“敝人晨时到此已是这模样,这几日只你在阁内, 此事理应由你负责。”说着,转身向里走去。 走到一半见后头没有动静, 又止步回头, 她竟动也未动。 问魈面色骤冷:“是我没把话说明白吗?” 棉棉忙摇头, 紧束披风道:“那…师兄稍等,我回去穿工服。” 上工第一天,他就告诉她, 入阁需着工服。虽然从未见他穿过。 棉棉刚转身,他就叫住了她:“不必了。” 棉棉讶然回头,垂在肩侧的发辫甩动了一下,布料上即露出一道洇湿的痕迹。 “事出突然,工服不工服是次要了,再说,工服是为了不让外来者把尘土带入阁,而你…” 他眸光流转,视线掠过她潮湿的鬓边发脚, 以及那濡湿的衣领边缘,“刚刚沐浴, 何来的尘土……” 棉棉长睫扑动,微垂的脸颊飞起艳色,身子往门框上又缩近了几分,浑身上下都透着羞意。 他喉结滑动, 眸子迅速别向一边。 他是有多怕人家丢下他呀,竟这般没脸没臊说人身子干净。 内心捶胸顿足, 面上毫不显山露水,端着他衿贵英俊的脸,道:“进来吧。” 她不再说什么,跟着他来到那片乱糟糟的地面。 “我看……”棉棉认真看了一圈:“不像是窃贼翻找东造成的,更像被人推倒的。若翻找东,物件会散乱地毫无章法,并多有损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朝一个方向有规律散开。” 最后看回立在她身后的问魈:“问师兄认为呢?” 他若无其事收去置在棉棉身上的视线:“有道理,那么……”又若无其事瞥回去:“若不是窃贼,你认为是何因造成?” 棉棉歪头想了想,道:“我猜昨夜有长老来过,屋里漆黑,不小心碰翻的。” “抑或是……” 小女人莹亮的杏眸往跟前男人身上快速掠过,声量渐渐变弱:“有人故意制造事端……” 男人喉结微震,滚出低低的哼笑,放缓的声线柔得甚是抓耳挠人:“你这是怀疑我?” 棉棉没想到他会这样挑明,吓得脸红成猪肝,连忙摇头摆手撇干净:“没有没有!我没内个意思!” “如此?”问魈偏了偏头,淡淡含笑的眼睛试图寻她低到了脚面上的视线:“那为何不敢看我。” 棉棉迅速抬头看他,以表自己的坦荡磊落:“没啊,我当然敢。”只是每次都不在他脸上停留超过一秒,“师、师父不是教导我们长幼有别,敬爱师长吗,盯着您看多没礼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