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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被神接受的,就以她的能力和寿命为代价,替人们实现愿望。 听了木诡的话,神婆转头对她笑笑:“其实,你不来的话,就只是我小时候的一场梦,明知道人的生命太过短暂,我们成为了熟识的朋友,等我走的时候,你会很难过吧?” 木诡垂下眼,没有说话。 “所以,就当我们只有一面之缘,你真的是我小时候的一场梦,我也只是你人生旅途上,擦肩而过的路人,这样才不会难过。”神婆笑着说完,亲自送木诡离开了祠堂。 门关上的时候,就是她们见的最后一面了。 河神在木诡身边现出身形:“她一直看得很清楚,自己迟早要离开的,连山上的那些精怪都不想太过接近 。” 木诡偏头看看他,长长叹息一声:“那你选中的小女孩儿呢?她似乎……很喜欢在山里跑来跑去吧?等到她离开,你们会很难过的不是吗?” 这几天,木诡将芽儿的性格摸得很清楚,是一个阳光到可以说一句神经大条的程度,在河边坐着吃东西都觉得很高兴的人。 “我不知道,”河神回道,“但是,我觉得,以她的性格,留给我们的,应该都是快乐的记忆,这样的话,我们或许能坦然接受她的离开。” 不管河神这段话有几分真几分假,看着自己一个又一个供奉者离开的神,不可能真的不难过。 漫长的生命和责任,一旦背上,就很难放下了。 纷纷告别过,木诡和许念冰背着很多山货离开,这些都是朋友们的心意。 两人一直往前走,却知道身后的人,一直目送她们离开,没有转身。 等到两人的身影终于看不见了,芽儿才开口跟河神说:“河神,二水说想带我去看外面的世界,可我……真的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吗?” 村口旁边就是困住了神婆一辈子的祠堂,她连出来送木诡一趟都不敢,因为她是生命短暂的、被困住的神婆。 河神垂下头看着芽儿满含期望的眼睛,缓缓蹲下,摸摸芽儿的头:“可以,世界上很多河,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在任何一条河上继续做供奉人。” 芽儿偏头看向他,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场景。 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呢? 仿佛是长大后的她,站在几乎干涸的小河边对河神怒吼:“你为什么要把我的抱怨当成愿望?我守在这里,是希望他们可以一直顺遂,你却给他们带来了灾难,你不是神吗?你怎么可以?” 河神沉默地站在河边,许久没说话,成为了帮凶的小狐狸跟大蛇躲在树丛里,根本不敢开口劝说。 芽儿说完又后悔了,沉默一会儿后,哭着说:“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违背自己的原则,我也不想看到我守护的地方有任何天灾人祸,这里没有生意,我们可以去有生意的地方,但不应该用这种手段。” 曾经以为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个地方的人,终究因为人们信仰的消失,选择了离开。 后来师姐拖山神送来消息,劝说她也离开那个村子吧,人们的信仰迟早消失,神的存在只有他们供奉人一辈辈流传下去,在哪里不是供奉呢? 但其实,那个时候,芽儿已经不叫芽儿,她到了新的地方、新的河边,给自己换了新的名字,叫碧姝。 河神好像问过她为什么要换这样一个名字,她说,本来只想叫碧的,因为小时候第一次见到河神的时候,那条河倒映着山林,是翠绿的碧色,很好看。 在碧字后面补了个更符合泰国名字的姝字,仅此而已。 芽儿看见的场景消失,她眼神重新聚焦,看着河神,缓缓说:“你说得对,我一定可以的。” 离开的许念冰和木诡没有急着去有车站的地方坐车,而是在山上慢慢往回走。 路上木诡将自己搜魂找到的消息告诉许念冰。 她处理了青年都没忘记先从青年身上搜魂找到他的记忆。 他是长生教七十二教众之首,他原本是华夏人,不过,他自己觉得自己是满洲国人,就是曾经日本在华夏土地上故意制造的“国家”。 因为从小就被弄到了满洲国去,所以他会说三种语言,汉语、日本语、满洲语,后来他在满洲国长大,天赋还不错,就被安排了继续读书,从而又学会了英语和法语。 本来到这个时候他可以选择做工作,可是他的文字很好,日本人想着不能浪费,就给他换了个身份,混进华夏的文字圈里。 他作为一个满洲国人,实际上是理解不了国仇家恨的,不过既然上面的人让他去写那些文章,他就写,而且要写得很好。 终于在不少杂志期刊上发表了反响不错的文章之后,忽然有了新的命令。 一个穿着和服的男人找到他,将他带进了一个叫长生教的地方,他本来就是已经被洗脑过的人,很容易就接受了自己长生教教徒的新身份。 成为教徒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盯着那家奇奇怪怪的糕点店。 青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盯着那家店,不过上面的人这么吩咐了,就一定有他们的道理。 大概盯了几个月吧,消息源源不断地送回去,终于在一个秋天,来了新的命令——他要装成那些受伤的人,被店老板救下。 他其实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于是找到上司问为什么,毕竟他要知道理由,才好演戏,从这段时间的观察看,那个老板并不是每个人都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