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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在天台的角落里坐了很久,等到天黑了, 晚自习铃声一响, 她就摇摇晃晃站起来坐到天台边缘, 因为天已经黑了,根本没人发现上面还坐了个人。 然后她猛地往后一倒,嘭一声摔到地面上, 鲜血渐渐染红她白色的校服。 重物掉落的声音沉闷,大家都没发现异常,以为是学校又在搬什么东西,还是有好事的学生探头出来看才发现有人跳楼了。 三段视频是按几十倍速播完的,基本上女生就是走了一中午、在天台坐了一下午,真正行动是晚上七点半。 视频播完后方理递过来一份法医鉴定档案,说:“这个女生身上有些伤不太正常,通过对比我们认为是死者遭受了特殊道具的惩罚性伤害,但是在询问过程中,所有人都说自己没对这个女生动过手。” 许念冰对各种伤口很熟悉,从记录的女生伤口照片看,造成伤害的确实不是一般钝器或者利器造成的。 比方说她的上臂处有几道红色的长方形淤痕,应该是用弹力很强的夹子夹上又拉掉弄出来的,伤口隐蔽且不严重,如果是学生做的就可能会说成是小孩子不懂事开玩笑不知轻重。 “平时她父母对她怎么样?”许念冰一边翻看一边问。 方理拿出笔记本,说:“她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她上面有一个哥哥,加上她成绩不错,家里人对她很宠溺,不过她家在乡下,所以平时周末是跟哥哥嫂子住城里,按照嫂子的说法,她很乖,周末还会帮忙做家务跟嫂子一块逛街,很开朗的女生。” 这样的女生听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值得跳楼的事,开朗、成绩好、又不在特别重男轻女的家庭,有什么值得她去跳楼的呢? 许念冰年轻时候接过不少要帮学生报仇的单子,其中很大一部分罪魁祸首都是校园暴力,所以许念冰更倾向于这个。 “方理,会不会是学校的老师学生在说谎?毕竟校园暴力的名声传出来,学校脸上无光。”许念冰问道。 “我也有这个想法,可是校园暴力无法判刑,也很难明说是校园暴力,我找遍了学校的监控都没有这个女生遭受校园暴力的过程,如果是校外的话,就……只能按自杀处理了。”方理无奈地叹了口气。 最重要的是,女生自杀前的行为很反常,看起来不太像是自愿跳楼的,有种被人cao控的感觉,所以方理才找许念冰来。 看看是招魂问一下还是能找到别的证据,不然女生就这么莫名被判定成了自杀也太冤了。 许念冰答应了,跟方理说晚上去女生跳楼的地方看一下,如果家人还没办葬礼,那魂魄应该暂时还在死亡地点。 然而就在这时,有个警员敲门进来,说又接到了报案,还是原来那个学校。 方理猛地站起身:“怎么回事?又是跳楼?” 警员挠挠头:“不是,好像是说有个男生从楼上摔下来了,现在送往医院,但是医生暂时判定说头遭受了撞击,有脑震荡的可能。” 随后方理带上许念冰一块去了学校,一来可以顺便检查一下学校,二来去查监控看看这次男生摔下来是什么原因。 到了学校后校长急忙过来,焦急地对方理说:“方队,你可要尽快查出真相啊,家长成天来哭,今天摔的这个家里还有钱有关系,回头闹到媒体那,实在不好看啊!” 方理点点头:“校长放心吧,我明白,先去看看监控吧。” “诶好!” 校长带着两人往行政楼走,路过女生跳楼那栋教学楼的时候方理指着一个位置说:“那个位置就是女生跳楼摔下来的位置,有什么发现吗?” 许念冰扫了一眼,脚步顿了顿:“没事,先去看监控。” 监控录下来的视频都存在行政楼档案室的电脑里,实时监控的监控室在另外一个楼层,监控内容每三个小时自动存档一次。 档案室里一般没人,校长自己打开电脑查找到今天的录像,说:“这个视频之后的都是今天的,方队你要看完还是拷走?” 方理想了想,说:“先看看,要是涉及到故意伤害罪之类的我再拷走。” 接下来三人就在档案室里看监控录像,那个从楼上摔下来的男孩是个学渣,来学校晚跑得又最早,上课就是睡觉,老师都不管他。 重物他也是铃声一响就跳出窗户跑下楼,结果在楼梯拐角处突然脚一崴,没抓好扶手就头朝下滚到了楼梯下面。 另外一个摄像头拍下来他的正面,可以看到整个人惊恐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仿佛在震惊自己为什么没有抓住扶手。 经过很短,方理放慢十倍速度研究了一遍都没发现什么异常,唯一令人觉得不太舒服的就是他看向自己手的眼神——太惊恐了,见鬼似的。 校长小心翼翼地问方理:“方队,这个没问题吧?应该……是意外?” 还不等方理说话,校长的手机忽然响了,校长苦笑着做了个稍等的手势,接起来电话后笑容还没挂起来,一下子人就怔愣在原地。 通话时间并不长,校长颓然地垂下抓着手机的手,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终于发出声音来:“那个学生……” “怎么了?”方理关切地追问。 校长捂住脸:“成植物人了……” 闻言,方理和许念冰对视一眼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毕竟看起来好像是意外,怪不到任何人身上,只是校长这边难免要承担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