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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重生后撩到了魔尊 第85节

    应白夜:“……”

    谢韫撑着应白夜的肩膀跳下来。

    应白夜搀着他:“我抱着你吧。”

    随着心魔的消散,心魔世界也逐渐褪色泛白,谢韫神魂中的疼痛也消失了,他皮糙rou厚十分耐痛,摆手:“没事。”

    谢韫站直身体,他脸色依然苍白,仔细端详应白夜的脸色:“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作为闯入心魔世界的外人,尚且受到这种程度的影响,被心魔凝视觊觎的应白夜,怎么可能是脸上表现出的那么平静?

    应白夜牵住谢韫的手:“真的没事。这阵法应该是师尊特意设下的,我一进入阵法,就感觉‘自己’睡着了……”

    谢韫懒洋洋地歪在他身上:“果然是,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不对。”

    谢韫往应白夜身上贴了一下:“你要是成了魔尊,一定比那个小的难缠一千万倍,毕竟你现在就不是省油的灯。”

    应白夜语气温温柔柔的:“瞎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是那种人?”

    他在心魔世界里打磨了一回,越发的内敛沉静——看上去而已。

    谢韫更好奇另一点:“所以你睡着的时候,和我相处的那个真的是小时候的你?”

    应白夜牵着他的手,两人从逐渐融化的心魔世界里退出:“准确来说,是我不想面对的自己。”

    他顿了下,道:“人总有虚弱需要庇护的时候,我否认了那个时候的自己或者说那一面的自己。因为不愿意面对,所以成了心魔觊觎的弱点,阵法开启的时候,不仅把我关进去,还将那一面放了出来,也不知道师尊是如何这么准确地辨别出……”

    应白夜说到一半的话止住,和谢韫同时重复了一遍:“师尊。”

    谢韫猛地站直身体:“坏了!师尊还在天香门等我们!”

    两人缩地成寸赶往天香门。

    只是两人现在已经摆脱了阵法,所以修为回落到了分神期,而令两人头疼的是——这阵法中的世界完全还原了修真界,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必须从魔道回到正道。

    谢韫:“……你怎么那么聪明呢?”

    应白夜:“……过奖了。”

    两人花了一日多的时间,借着飞梭才卡着时间赶到了天香门。

    天香门挂着白幡,正门紧闭。

    谢韫顾不上礼仪,两人直接翻墙进了天香门,循着魏清河的气息找到了他。

    应白夜左右看了看,天香门内沉浮着一股淡淡的丹药香气,沁人心脾,看来容澄的归凝丹成功了。

    但是神识扫视之下,他并没有找到容澄和师尊的气息。

    魏清河还在停着棺椁的灵堂里守灵,几日不见,连驻颜丹都盖不住他天人五衰的迹象,他疲惫地跪坐在柳雲然的棺材前,怔怔地望着棺材。

    谢韫心情略微沉重。

    柳雲然的元婴受损,只能勉强承载魂魄,虽然在灵石中温养,但也只是延续几天寿命罢了,终究是治不了的。

    谢韫走到魏清河身边,先向棺材施礼,随即叫醒魏清河:“门主。”

    魏清河这才注意到谢韫,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长老!还请长老救我们!”

    谢韫一怔,将手中的灵石递给他:“这是追回来的生魂,其中有你夫人的死魂……恐怕支撑不了太久,你们好歹见一面……”

    魏清河紧紧攥住谢韫的手指,同时将灵石握进手心,这个苍白斯文的男人满眼血丝,声嘶力竭道:“容澄姑娘炼出了七品的归凝丹,招来天劫,以至于惊动了乾坤宗的少宗主,他趁着少主抵抗天劫的时候偷偷带走了容澄,不知道对容澄姑娘做了什么,少主找到他的时候一怒之下杀了对方,如今乾坤宗闹上银月宗讨说法!要处死容澄姑娘和陆少主!”

    魏清河用力磕头:“我在此地等二位回来报信,求求两位救一救银月宗!”

    谢韫脸色变了,他忽然意识到一点——这个阵法,是为了他们量身打造的。

    师尊压制了应白夜的意识放出了心魔,逼着应白夜面对心魔从而彻底解决功法的问题,那么容澄……

    为什么要给容澄安排银月宗弟子的身份?

    师尊要干什么?

    第88章 并肩

    如今的乾坤宗与银月宗, 都不是数百年之后的顶级宗门,两宗之间多有矛盾——准确来说,是乾坤宗单方面掠夺银月宗的资源。

    谢韫两人对几百年前的势力分布可谓一无所知, 两人一边往银月宗去,一边听天香门的小弟子讲解。

    “我知道的……真的——不多……”

    小弟子被应白夜拎在手上,闭着眼睛大喊。

    他只有筑基期的修为, 刚刚学会御剑, 没想到就体验了一回高阶修士缩地成寸的速度。

    小弟子眼角的眼泪还没来得及滑落,就被空中的风吹到身后。

    小弟子吸吸鼻子:他身为天香门的内门弟子, 在周围的小门派里也是数得上的小天才,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竟然如此弱不禁风。

    缩地成寸与高速御空飞行不同,只需要适应急速变换的空间, 但对于才筑基的小弟子而言, 一阵阵的风已经快要把他吹傻了。

    小弟子喝了一嘴风:“乾坤宗呜呜……最少有十一个分神期的长老……”

    应白夜终于认识到这小弟子只有筑基期的修为,挥袖在小弟子身前布下了一层灵力结界。

    小弟子终于将一句话说完整:“据说乾坤宗的宗主是个分神期后期的修士,十分厉害!”

    谢韫道:“容澄在乾坤宗受了伤吗?”

    小弟子艰难摇头:“不知道。”

    小弟子突然握紧双拳:“不过我们银月宗一直与乾坤宗不睦, 那个什么木少主总是欺负银月宗的jiejie们!他们乾坤宗就是一群喂不饱的恶狼!”

    谢韫飞快抿了下唇:“怎么说?”

    小弟子:“乾坤宗的一个附属门派就在我们城里,每天仗着乾坤宗的势力用下巴看人!还想问我们收什么灵脉保护费, 灵脉是我们的, 凭什么给他们?!乾坤宗的少主路过的时候,也会给自己的附属门派撑腰。”

    小弟子的骄傲之情溢于言表:“但是我们有少主。少主非常讨厌乾坤宗,只要她在,乾坤宗就别想占到便宜!不过每次少主出手教训人家,都会被同行的长老劝说拉架。那个木少主可不如我们少主多了!都是分神期, 在少主手上连十几个回合都撑不住!前辈,高阶修士差距这样大吗?”

    谢韫“唔”了一声:“应该是那少主自己虚浮,大概是吃丹药堆上去的。”

    走不过十几个回合也太夸张了, 不全是师尊强悍的原因。

    小弟子犹豫了一下:“我听那些长老说,银月宗和乾坤宗还算是姻亲,不好撕破脸,总是劝少主算了。”

    应白夜轻轻叹了口气。

    谢韫没有说话。

    银月宗拿得出手的高阶修士只有陆琢玉一个,乾坤宗却有数十个分神期的修士,自然比银月宗强得多。

    毕竟陆琢玉再强,也做不到以一当十,银月宗为了维持平和的假象,会默许年轻有资质的弟子与乾坤宗内门弟子联姻,导致银月宗留不住优秀的弟子,越是没有能撑起门庭的弟子,越是要伏低做小依附大宗。

    这些情况,容澄曾经提起过。

    银月宗有几任宗主违背规矩,为了一时的和平安稳,将宗门内优秀的弟子送出去联姻。

    这些弟子大多天赋上乘,虽然是炉鼎体质,但是在联姻宗门内的待遇并不差,联姻宗门也会有认断绝这些弟子与银月宗的来往,久而久之,这些弟子便与抛弃自己的银月宗生分冷淡下来。

    这个过程甚至不需要一年,因为被送走的弟子在银月宗生活的时间只有短短几个月,自然谈不上什么深厚的情谊。

    一代又一代优秀的弟子,才是撑起门户的关键,再如何绝艳的天才终究只能光耀一时,他日不论是渡劫失败还是成功飞升,不会长久留在修真界,宗门总是需要更年轻的修士顶替老一代人的位置。

    当年隐月宗改名银月宗时,也曾风光无限,可惜接任的弟子一代不如一代,银月宗便再次没落。

    乾坤宗并不向银月宗索要灵石丹药功法灵器这样的修炼资源,他们趴在银月宗的根基上,一口一口地吸吮着银月宗的血液。

    这才是师尊对乾坤宗恨之入骨的关键,因为乾坤宗吃掉的,是银月宗的未来。

    应白夜道:“既然如此,少主怎么还会留在银月宗?”

    小弟子道:“这个我知道!我们少主其实成名颇早,很小的时候就离开银月宗在外历练,直到修炼到出窍巅峰才回到银月宗,不多久就晋升了分神期。她是高阶修士,乾坤宗还想着拉拢少主,自然不愿认太得罪她。”

    一个懦弱到将门内弟子送出去联姻的宗主,也咬着牙藏住了陆琢玉,为这个宗门留住了最后一点星火。

    不,准确来说不是最后一点,还有容澄。

    一个惊才绝艳的炼丹师,甚至比师尊这样的剑修更具吸引力。

    因为一个炼丹师,就是资源本身。

    “不过这次少主杀了乾坤宗的少主,恐怕……”

    小弟子沉沉叹了口气,他在应白夜手里一晃一晃的:“我真希望少主可以赢。少主容仙子与其他修士不一样,他们把我们这些草芥一样的低阶修士当人看。”

    说话间,三个人远远能看见银月宗的宗门。

    谢韫拍一拍应白夜,两人在小弟子不明所以的眼神中落在一处缓坡。

    小弟子挠头:“前辈?”

    谢韫递出一件梭舟:“你先回去吧。”

    小弟子还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颤声道:“我知道的都说了……”

    谢韫摆手:“我知道,前面就是银月宗了,你去不安全,衬着梭舟回去吧。这梭舟靠灵石驱使,到了天香门就不要回来了。”

    小弟子立刻明白了谢韫的言下之认——看来就算是两位前辈,也没有万全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他接过梭舟,红着眼睛点头:“是。”

    他站在缓坡上,目送谢韫两人消失在暮色霞光之中。

    银月宗已经被乾坤宗团团围住,乾坤宗的分神期修士悬立空中,目光紧盯着银月宗的正门。

    乾坤宗不可能为了银月宗倾巢而出,半数左右的修士依然留守乾坤宗,此刻只有六个分神期修士守在银月宗前。

    六个分神期修士,分明占尽了人数的便宜,此刻却像见鬼一样缩在一起,寸步不敢上前。

    银月宗大门紧闭,陆琢玉手持孽杀,高空凛冽的风卷起陆琢玉的衣袂,她怀里抱了一个人,气息奄奄地依偎在陆琢玉颈边。

    银月宗的石碑前,横着数十具生机断绝的尸体。

    乾坤宗一黄袍修士捂着伤口,色厉内荏道:“陆琢玉,你便是剑修,孤身一人又能撑得了多久?!”

    “我劝你自裁谢罪!将银月宗并入我乾坤宗,也好保得住你这些弟子!”

    “今日若是踏平银月宗,你便是银月宗的千古罪人!”

    黄袍修士咳嗽了一声,正待再次喊话,一道雪亮的剑风穿过他的胸口,他下认识捂住心脏的位置,一支小小的冰花顺着他的指缝探出来,花苞绽开露出鲜红的花蕊。

    黄袍修士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