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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提过了,你好像还说,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你才会说清楚是什么事,是吧?”陆眠嘲讽地笑,“那你就别说了,永远憋着吧,因为就算我和温思远离婚了,我也不会和一个不守信的人在一起,我管你是因为什么理由失约,我只看到结果。” 话绕了一大圈,无非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拒绝。 韩殊沉默片刻,表情并没太大变化,淡淡问:“想过河拆桥?” “恭喜你,猜对了。”陆眠点头。 他一言不发,只盯着她看。 她迎着他的目光,站直了身子,欠扁地道:“你打我呀?” 说完,她后退一步,直接关上了门。 这才低低地吐出一句:“跟你学的,死渣男,受着吧。” 她其实并非不好奇,当初韩殊到底为什么没能参加高考,她也很想知道,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身上似乎伤痕累累,还有,徐望说的是真的吗? 但她就是憋死也不会再主动问出口。 一门之隔,韩殊看着冰冷的门板,被气到发笑。 …… 翌日,陆眠又去了一趟医院。 时间是午后,她走进病房时,周媛和温思远正在谈工作上的事情。 两人听到脚步声,不约而同看过来,周媛立刻从病床边的椅子上站起身,“温太太,你来了。” 陆眠冲周媛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 温思远坐在病床上,面色还是很苍白,眼底都是红血丝,仪容倒是规整了些,只是脸颊依旧是肿着的,他看着陆眠,眼神有些黯,“周媛,你先回公司吧,报表我一会儿再看。” 周媛将一个笔记本电脑留下,带了一些文件就离开了病房,并很有眼色地帮忙带上了门。 陆眠将椅子拉得离病床远了一点,这才坐下,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你身体好点没有?” 温思远沉默几秒,才回答:“我没事。” 咳血是因为支气管出血,有小血管破裂,但并没有检查出呼吸系统有什么器质性病变,医生的建议是采取中药调理,并定时复查,尤其叮嘱他要注意控制情绪。 他很清楚,她会问他一句,不过是客套,她其实并不关心他,如果她在乎,昨天她根本不会离开病房。 他以前不是没有生过病,哪怕一个小小的感冒,都能让她如临大敌,她会给他买药,看着他吃药。 昨夜他在药物作用之下入眠,做过一个梦。 梦里他快要死了,陆眠陪在他身边,她拉着他的手,为他流眼泪,她好像还会心疼他。 梦境真是荒诞,但却让他想要停留在里面,只是再睁眼时,他不得不面对现实——如今哪怕他真要死了,她大概也不会因此难过。 他用视线指了下床头柜,说:“离婚协议在抽屉里,已经签好字,你拿吧。” 陆眠有些意外,因为他看起来比她想象中平静。 她从抽屉里取出了离婚协议。 一式两份,还是她昨天给他的,一个字都没改过,不过末尾处,他已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倒是她那边,还是一片空白。 她将协议放在床头柜上面,拿着笔,在属于自己的那边一笔一划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都写完了,她将一份放回抽屉,“这是你的那一份。” 温思远“嗯”了一声,手在被单之下,攥得很紧。 这个字,他不能不签。 她根本没给他选择,面对她的威胁,他毫无招架之力,她是为了报复他才会和韩殊扯上关系的,如果她再因为他的缘故和那男人…… 他不敢想下去,这一天一夜,他一直都恐惧于去想那个晚上发生的事。 明明应该是属于他的人,和别的男人在床上,做最亲密的事。 拳头攥得更紧了,他毫无意识,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里,一点刺痛唤回他的神思。 陆眠问:“那你什么时候方便去民政局?” 他慢慢低下头,想了会儿,才说:“过几天吧,等我出院。” 陆眠其实是想快刀斩乱麻赶紧把事情办完的,但是看他这一副羸弱苍白的样子,也不好逼得太紧,有了两个人签字的离婚协议,至少大半已经完成,她还是同意了,“那过几天我联系你。” 她不指望他主动喊她去民政局,这种事她必须掌握主动权。 温思远“嗯”了一声。 他的话非常少,这就导致场面有些冷。 真是奇怪,以前是最亲密的人,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无话不谈的,现在居然想不到还有什么话能说。 陆眠站起身,“那我走了,你好好养身体吧,对了,你律师那边你提前打个招呼,财产分割这块我会叫律师过去对接一下。” 温思远沉默地点头。 陆眠转身,他却又忽然开口:“为什么不要唯意的股份?” 她愣了下,却好半天也没能回答。 “就连一年只开一次的股东会也不想来是吗?”温思远自己回答了。 离婚协议里,她要的全都是钱,唯意的股份明明更有升值的空间,她却一点也不留恋,全都给了他,因为哪怕一年一次,她也不愿意再见他。 他唇角浮起淡淡的自嘲,“我知道了,你走吧。” 陆眠默了几秒,最后还是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