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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他不是来看她一眼,而是他至晚方回,她如每一次一样在等他,下一句,就要宽慰他挑灯之苦。 “夫人……” 鱼姒心头一跳。 晏少卿失神唤出一声,从前会温柔应他的人并没有理会他,只是目露奇异。 于是他清醒了过来。 “青娘……睡不着么?” 鱼姒本来能睡着的。但现在,她双手托腮,好奇地问:“我与夫君从前真的很恩爱么?” 她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亮,与从前便一点也不像了。 晏少卿说不出有没有失落,他只知道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鱼姒都是同一个人。 而现在,她在问起从前。 这也不奇怪,她没有记忆,自然会好奇从前,更不用提她还曾照着话本误会过。 晏少卿想,大抵是她也回过了神,实在费解,因而才会再次发问。 “青娘与我,从前……”他几不可察地迟疑一瞬,“便如青娘知道的那样,春日折花,夏日手谈,秋日赏景,冬日寻梅。” 鱼姒:…… 他敢再多说一句么? 鱼姒被糊弄也不生气,她的目的很明确,“方才听夫君失口唤我夫人,是想起从前了吧?” 晏少卿没有犹豫,颔首:“是。” 竟然是真的想到了从前的她。 鱼姒心中百感交集,从前他对她敬重有余而爱不足,在此时此刻,他怎么会想起从前呢? “那夫君是想起了什么?”她似不经意地追问。 无论失忆与否,眼前人都只有一个。晏少卿容色渐渐放松下来,抿出一个笑,“想起从前我挑灯夜读,回房时青娘便如方才一样等我。” 还要起身为他宽衣,并躺下来后,再絮絮夜话一番。 每当那个时候,说着话,她便没了声儿睡过去,夜虽寂静,但他满心的疲惫倦意都被轻声细语驱散,便也足够安然,坠入沉沉梦乡。 夜间等他这一行径,半数出自真心,半数为了“贤妻”。 她以为他对此只会动容感激,却不曾想,他竟然会追忆留恋。 鱼姒好一会儿才找回话音,“哦,是么。” 听起来有些狐疑。 晏少卿一顿,语气加重,“当然是真的。”竟还强调起来了,不能容忍怀疑一样。 鱼姒眯起桃花眼,偏偏要与他犟,“除此之外呢?还有什么?” 晏少卿完全没发现这是激将法,他抿起唇,较真起来,“备考秋闱时,我宿在书房,青娘常常挑灯前来,在侧陪我。” 这倒是值得他铭记,但追忆……又有何好追忆? 似是从她神色中辨出疑惑,他更加认真:“从前总有人与我说‘红袖添香’之辞,我从来不以为然,但那时候,青娘陪在我身侧,我心里就在想,百媚千红哪及青娘的默默陪伴呢?” 他还这样想过? 鱼姒托腮的手不动声色遮住半张脸,从指缝里露出忽闪忽闪的桃花眼看他。 是感恩还是惦念,她分得清。 在她满心紧张睡不着前去陪他的时候,他非但记在心里,默默领情,在若干年后,还会由衷怀恋? “还有……”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总之还有许多。” 他已经想明白了,若青娘现在并没有那样讨厌他,那么失忆前,也未必有多么厌烦。 青娘的一部分不开心,是源于他的榆木脑袋与琐碎的家事不是么? 剔除掉那些,他们的婚姻里,美好的记忆还有很多不是么? 她与他同宿书房这事不适合拿出来大剌剌说,但还有许多可以说的。 如果她还要追问,他可以一件一件罗列出来。 至于这般认真对待吗?不就是随便聊聊? 鱼姒又在腹诽,但她的唇角又趁她不注意翘了起来。 “咳,陈年旧事,也没什么好问的。”她索然无味地躺下,兴致缺缺,“夫君还有何事?” 那怎么能是陈年旧事呢?那明明是他们还算融洽美好的过去。 晏少卿有些不服气,但又不想再与她争辩,只好顺着她道:“我只是来看看青娘,没想把青娘吵醒,青娘睡吧,我这便回书房了。” 鱼姒觑着他,他显然觉得她的话有问题,十分不认同,但是碍于情面,只好忍气吞声翻篇。 心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游弋不停,让她大半夜的心情焕发。这下是彻底睡不着了。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他们之间不过是相敬如宾。房事问题可以算是缺乏沟通,可除此之外,还有哪一点能再开脱一二? 没想到,他的心里,竟然早就结了爱意的种子,悄然发花,他自己浑然不觉,连累她也以为那就是根木头。 可即使那花甚小,于如今而言远远不够看,它也真实存在。 存在于那些渴求回响的岁月里。 鱼姒又坐起来,拍拍床沿,笑眯眯的:“夫君坐下呀。” 晏少卿受宠若惊,拘谨地在床边坐下,对着她笑意盈盈的娇容,头脑不自觉开始晕乎乎的。 他今夜明明清醒的很,青娘为何会对他和颜悦色呢? 鱼姒清清嗓子,开始胡说八道,“照夫君来说,我与夫君过往的确是十分恩爱?” 比之青娘失忆后……哪里算十分恩爱?晏少卿自己可以将那些岁月翻来覆去感怀追忆,但他点不了这个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