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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秦云深不缓不慢的声音,孙嬷嬷的心猛的揪了起来,浑浊的眸子里是掩饰不住的惊恐,脸色越来越苍白。 秦云深笑的别有深意,“孙嬷嬷觉得那个老嬷嬷会把钱和粮食藏在哪里?庄子后院里的槐花树下,还是南街第十六家的小院仓库里?” 孙嬷嬷顿时怛然失色,瞪大眼睛说不出一句话,额头不禁冒出密汗,心底是波涛汹涌,一个深闺小姐连门都没出过,怎么会知道她的秘密,太骇人了,深吸口气,孙嬷嬷故作镇定,“既然小姐都说这是个故事,老奴又怎么会知道。” 秦云深点头,声音里似是带着笑,“不错,孙嬷嬷又不是故事里的老嬷嬷,当然不知道银子和粮食藏在哪儿。不过我们好像扯远了些,刚刚不是在说钦国侯府家法的事情吗?清音,你再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孙嬷嬷老了,记性不太好。”前世孙嬷嬷的欺辱历历在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范我,我必加以百倍的奉还,即使你只是个嬷嬷,这一世就先拿你开刀吧。 第三章 清音和芷画又不笨,当然听出了秦云深的弦外之音,只是不知道小姐怎会晓得孙嬷嬷私藏银子和粮食,不过现下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好不容易见孙嬷嬷吃亏,当然要扬眉吐气一番,她们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处罚孙嬷嬷了,所以清音连忙又重复一遍刚刚的话语,“不敬主子者,言语有失,掌三十。” 秦云深的右手轻轻敲击着石桌,语气平缓,“孙嬷嬷听得可清楚?” 孙嬷嬷气的浑身发抖,她当然察觉到秦云深话语里的威胁,可是比起恼怒孙嬷嬷更是恐惧,奴才背主私藏府上银粮按照家规是要杖毙的,比起杖毙,掌三十便轻松太多,这些年孙嬷嬷在庄子里一直过的顺风顺水,哪有人敢动到她的头上,但现在孙嬷嬷不得不从。 “老奴...听清楚了。”说完孙嬷嬷便沉着脸跪在了秦云深的面前,她身后的一众丫鬟们也都不敢说话,老老实实的站在边上,眼观鼻鼻观心,连一向手段狠辣的孙嬷嬷都败在二小姐手上,她们又能在二小姐那讨到什么好处? ‘啪,啪——啪......’一掌一掌芷画用了十成力,今天打的真是痛快,脸上不禁荡起快意。 三十掌过后,孙嬷嬷捂着脸,语气尊敬,“今日是老奴叨扰了二小姐,现在老奴就离开,免得扰了二小姐的兴致。” 秦云深低眉,“慢着嬷嬷,我屋内许多东西用的有些年头,如今都已经‘破烂不堪’用不了了,嬷嬷给收拾一些新的拿来吧。” 孙嬷嬷低着头,“是。”随后便转身离去。 清音比芷画连长六岁,所以见孙嬷嬷毕恭毕敬息事宁人的模样,不由得忧虑道:“小姐,按照孙嬷嬷的性子不应该这样,怎么也要闹上一闹,孙嬷嬷这样不声不吭反而有些异样。” 芷画倒是没有想太多,虽然打孙嬷嬷的时候自己的手也累的疼,但是比起孙嬷嬷的脸,手疼就显得微不足道,最后又见孙嬷嬷在小姐面前夹着尾巴做人,更是大快人心,所以扬了扬下巴道:“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主,瞧瞧她今天低眉顺眼的样子,真的是太解气了,小姐您说是吧!” 秦云深没有回答,眸中流出一抹深意,孙嬷嬷今天吃了这么大一个暗亏,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别人没看到,可他却将孙嬷嬷眼中的怨气和杀意看的清清楚楚,毕竟是跟着姚英红的陪嫁嬷嬷,自然有几分手段,今日瞧着她毫无怨言逆来顺受,其不知等到合适的时机,第一个扑上来咬死他的就是孙嬷嬷,孙嬷嬷和她的主子一样善于蛰伏隐忍,不过,孙嬷嬷却没有她主子有定力,不然接下来的戏可就没法唱了。 “清音,交给你件事去办。”秦云深示意清音把头低下来。 清音低头听完后,眼眸里全是愕然,不过却没多问,只是慎重的点了点头。 秦云深叮嘱道:“一切小心,千万不要被人发现。” 钦国侯府,在那等着我吧...等着我把你们拉进沼泽,深入地狱,永远不见天日,我既已成恶鬼,那么,你们就用血来陪葬祭奠吧! 芷画则是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没有多做打听,既然小姐不告诉她那就有她的道理。 孙嬷嬷走出西院回到自己的东院后,脸上的怒火才显现出来,暗暗咬了咬牙,对着身后的几个丫鬟狠狠道:“今天的事,谁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把她卖到窑子里去,反正你们的卖身契都在我手上,有些话该听见就听见,不该听见的那就做聋子!” 丫鬟们被孙嬷嬷的口气吓得颤了颤身,连忙诚惶诚恐的点头,“奴婢们什么都没听到。” 孙嬷嬷这才摆摆手让她们退下。 刚走进大厅,就见儿子孙仲满脸饕足的坐在太师椅上,嘴里哼着小曲,一看就知道是刚从外面鬼混回来。 孙嬷嬷本身就一肚子火,见到儿子吊儿郎当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上前几步,一把揪住孙仲的耳朵,厉声道:“天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我给你弄点钱容易吗!全都被你糟蹋了!” “哎呦!疼疼!娘、娘您快松开!”孙仲疼的龇牙咧嘴。 到底孙仲是她儿子,没敢由着劲拧,见孙仲喊疼便顺手松开了,孙嬷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上满是愤怒。 孙仲一看,就知道自己老娘心情不好,又见孙嬷嬷的脸上全是手指印,顿时变了色,“娘,你脸怎么回事?哪个小贱种动的手,告诉儿子,儿子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