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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男子微微一笑,默认了秦云深的话,嘴里道:“这天下还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我记得我曾经说过,就算被人发现又如何,大不了娶了你便是。” 秦云深早已见识过定南王的口无遮拦的本事,所以并没有再计较,而是嘴里警告道:“不管你因为什么来到京城,王爷都应该知道你的身份代表着什么,如果被别人发现你夜闯钦国侯府,往轻了说是刺客,往重了说就是你在和钦国侯谋划什么,不管如何与你都是不利,所以钦国侯府这个是非之地以后请您不要再来,日后你若有我能帮得上的地方,我秦云深定会鼎力相助,若是办不到的就不要怪我无能为力,实话告诉王爷,我现在有许多事情想做,一点都不想与您扯上关系。” 无论秦云深的话有多么尖酸刻薄,定南王并未往心里去,而是为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悠悠的送进嘴边,“你到底在怕什么,是害怕我发现你的秘密?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戒备我,你的事就算我知道也不会说出去,总有一天你会知晓为什么我对你如此‘在意’。” 这话听着像是情话,但秦云深知道定南王此话绝对别有深意,只不过他真的猜不出。 “罢了,你想怎样便怎样,今日定南王来有何指教?难道还是为了送东西?”秦云深话里颇有取笑之意。 定南王笑道:“听说丞相府的二少爷自从见了你一面便非你不娶,用情极深,要不是陈丞相在向皇上请婚的时候钦国侯不答应,或许现在你已经收到了皇帝颁下的赐婚诏书。” “我嫁与不嫁又与你何干?” “我就是想知道如若圣旨颁下来你会怎么做。”定南王的眸子里全是笑意。 一番谈话下来秦云深的额头挤满了密汗,随后便起身坐在窗前吹风纳凉,“我会怎么做王爷不是很清楚吗?” 定南王见状也不再取笑秦云深,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不由分说的为秦云深系在脖子上打了死结,“这玉冬暖夏凉,你现在戴上一整天都不再会觉得热,整个南疆就只有两块。知道你不喜欢收我东西,可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收回来,所以好好戴着它,总不算它在我身上埋没了。” 秦云深想也不想的就要把玉摘掉,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收,只是这线头系的太紧,一时之间也解不下来。 定南王微微眯眼,“我刚刚说过我送出去的东西从不收回,我在京城还要呆上一段时间,与你见面的机会很多,想要找你的麻烦也很简单,我最讨厌别人拒绝我,所以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了吧。” 秦云深一点也没有把定南王威胁怎么放在心上,手里该怎么还怎么解。 定南王脸上有些无奈,只好运用轻功跳窗离去,秦云深再去看时只能看到一抹残影,停下手秦云深怔怔的望着窗外眉头紧锁,墨色的双眸里带着惋惜和不可置信,其中又夹杂着那么丝担忧,随着晚风拂面,秦云深的头脑一片清明。 他之所以没有想到白发男子是定南王,是因为定南王在今年年底就会在回南疆的路上被人刺杀身亡,上一世这个时候自己还没有回京,所以并不知道定南王长什么样子,只知道定南王从小因为蛊毒入体天生白发,虽容颜无双,却福薄命短,刚刚坐稳定南王的位子便被人刺杀身亡,据说尸体被人砍的血rou模糊,头颅与脖颈分离,连个全尸都没有。 那时候端王还与他说起过此事,让自己留意定南王是不是真的被刺身亡,万一是偷天换日,为了让大阎放下戒心后,暗地控制着南疆转攻大阎。可是后来的两年内秦云深都未有查到定南王还活着线索,直到自己临死前定南王也没有死而复生。 可是......如此风华绝代胸有韬略之人,怎么会被人刺杀身亡?难道是当今皇上?不然秦云深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办到,想到再过半年定南王就会命赴黄泉,秦云深的心头猛然一紧,可如今他自己处境都已是如履薄冰,一步都不能出错,又怎么能帮到定南王,罢了,到时候自己尽力拦下他走的那条路吧,拦下是造化,拦不下则是天命不可违,这也算是还了上次在离山寺的恩情... ———— “听闻昨日丞相为他家二子提亲被钦国侯拒绝了?”太后半倚在梅花小几上,手里执着棋眉头微蹙,似在考虑应该把这颗棋子下在哪里。 皇上赵衍细细的分析着走势,沉声道:“有这事。” 太后的声音里带着沧桑,“哀家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听闻煌九前几日说钦国侯有意把他们老三家的嫡女嫁给陈丞相的二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被陈丞相拒绝了,而如今倒好,两人反了过来,你说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文章。” 皇上的目光有些冷,只听他道:“不管他们私下有没有关系,钦国侯府和丞相府一个都不能留。” 太后微微一叹,“说的容易做起来何尝简单,不然皇帝还能留他们到现在?养虎为患,哀家当年就不该心软留下他们,如今真是祸患无穷啊。” 皇上的脸上也有些无奈,“这事怨不得母后,当年朕根基未稳,刚登上皇位自然要倚仗他们,若是立即翻脸,恐怕老百姓也会有所怨言,说朕冷血无情,残害忠良。” “罢了罢了,此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如今煌九正在收集扳倒钦国侯府和丞相府的证据,哀家想煌九很快就会帮皇帝除了这些个心腹大患。”想起煌九的能力,太后的面容上才露出一丝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