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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深的这几句话像是荆刺一般戳进了年幻雪的心头,再加上扭伤脚腕,本身就在委屈着,一听秦云深这么说,眼泪顿时簌簌往下落。 这么一来倒把秦云深弄得手足无措,今日他说的话有些重,但有些道理她总归是要明白的。 掏出锦帕递到年幻雪的面前,继续道:“树敌太多乃是大忌,这个道理你还不懂吗?” 说完秦云深便转身离开。 年幻雪望着秦云深离去的背影,双眼模糊,其实秦云深说的不错,一切不过是自己不想罢了...她母亲就是在后宅勾心斗角中去世的,所以她厌恶说谎厌恶伪装,可现在她不得不认清现实,如今她爹的处境的确艰难... “某些人还真是怜香惜玉啊。”一道带着低沉笑意的声音,自秦云深的背后响起,秦云深转身看去,只见是定南王正悠哉悠哉的坐在骏马上。 “原来是王爷,我竟不知王爷还有偷听别人谈话的嗜好。”秦云深不禁扬起一抹笑意。 定南王摇头,“无意听到罢了,不过你对着她说的话虽然不好听,却是在帮她,你可从未与她有过‘交情’,如此一来倒有些反常。” “王爷与其有时间在这闲谈,还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的事情,太后寿宴将至,您就没什么要准备的事情?” 秦云深笑的风轻云淡,但定南王还是嗅到了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眸中不禁染起笑意,语气玩味,“到时候谁看谁的戏还未可知,好了,我要走了,你身着女装与我久聊不便,告辞。” 而后驾着马飞奔离去。 秦云深不解,最近定南王很闲?这已经是三天里第三次从他面前路过了...... 忽然,秦云深望着前面衣衫篓缕的男子面露惊讶,他怎么会这时候出现。 悄悄跟在那人的身后,随着他一起来到贫民街的落脚地,他此刻身着女装不易露面,反正他已知晓这人的住处,避免夜长梦多,他明日就要出府来见他,这人可是扳倒户部尚书的好助力。 ———— 长寿宫。 太后半倚在榻上,磕着眸,面目安详。 宁妃站在太后的身后为她揉捏着肩膀,力道恰到好处,太后舒服的眯了眯眼。 过了会,太后拍拍宁妃的手,淡淡道:“行了,歇会吧,纳荣赐坐。” 宁妃似是习惯了太后这副不咸不淡的模样,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道:“劳烦纳荣姑姑。” 纳荣连道:“小主客气。” 太后睁开微瞌的眸,坐起身,轻叹:“后宫就属你最懂事,也不枉皇帝如此宠你。” 宁妃在纳荣端来的小椅上坐定,小心翼翼道:“谢太后夸奖。” “如今贤妃有孕,你若得时间便常去看看她,她与你一同进宫,听贤妃说你们还是一起长大的,姐妹情深,有你照顾着贤妃,哀家放心,免得哪位妃子一时糊涂冒犯了贤妃,你也好帮衬一把。”太后嘱咐着宁妃。 宁妃听后,笑容温柔,“贤妃meimei是个有福气的人,臣妾定会好好护着meimei。” 太后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哀家有些乏了,想睡会,这人一老真是越来越不中用。” 随后宁妃便行礼退出了大殿。 纳荣送宁妃走出长寿宫后,便去小厨房做了碗瘦rou粥,平日这个时间太后哪里睡得着,不过是为了打发宁妃罢了。 “太后,这粥可要趁热喝。”纳荣把粥放在小几上。 太后抿唇一笑,“多少年了,就爱喝你煮的粥,喝不腻。” 纳荣也跟着笑了,“那是因为你啊还是和年轻时候一样嘴馋,我记得那年您刚怀上九阿哥,就吃了一坛子的酸梅子,把我看的闻着味儿嘴里都直冒酸。” 外人不在的时候,太后和纳荣说话随意,没有主仆上下之分,可见纳荣在太后心底的地位,这后宫里唯有纳荣敢如此与太后说话。 太后似是想起什么,眼角都笑出了皱眉,半晌叹道:“时间不等人,一晃眼咱们都该进棺材了,对了,你等会再去给淑妃送些去火的清粥,让她好好养着身子。” 纳荣脸上的笑意淡去,“今儿经你这么一说,宁妃倒不好与淑妃撇的太净。” 太后喝了口瘦rou,道:“宁妃乖巧懂事,知道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是个聪明人,可惜她是那人的女儿,再韬光养晦不留把柄,我也要除了她,如此才可问罪她母家,至于淑妃,若不是她那胎我留着有用,就凭她与人偷情,暗结珠胎,就够金家满门抄斩了。” 她从当上太后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有些人是注定要牺牲的,虽然很残忍很悲哀,但是为了大阎她别无选择。 —————— 天边还隐隐泛着黑,斩月便已晨起练剑,剑如白蛇吐信,又如游龙穿梭,疾如闪电,锐利如锋,真真是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别看他动作行云如水,运用自如,可斩月此刻的心境却十分不稳,换成你被自家主子盯着看了半个时辰,你还能好好练剑么? 期间斩月几次请示自家主子有何事吩咐,定南王都是一本正经的说是看他练剑,最终斩月收回剑,准备去忙别的,因为定南王的目光太过锐利,如芒在背,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过来。” 听着定南王犹如唤狗一般的把他叫过去,斩月老泪纵横,他家主子终于要吩咐他做事情了,虽然心底带着抱怨,但脸上却是纹丝不动,严肃万分,恭敬的低着头,等待定南王吩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