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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珽回眸觑着她,一副喝不到好茶就不给她和泥玩的架势。 阿嫣暗恨,“徐家祖父怎么连这些都跟你说。” 嘴里小声念叨着,轻快的脚步却已出了揖峰轩,到书房里找孙嬷嬷准备东西。 很快,东西就搬了进来。 京城里泡茶、品茶,向来求个高雅脱俗,从茶叶、茶汤、茶具,到冲茶的环境、心境、衣裳,无不讲究。 王府里的物件自是没得挑。 就是这满桌的泥巴,不太合王孙公子所求的清雅,夫妻相悦的闲趣亦与高雅相去甚远。 但有谢珽在,便能有别样的趣味。 煮水、温具、置茶、冲泡,阿嫣做起来驾轻就熟,亦乐在其中。 谢珽端坐和泥,目光在她身上流连。 她是真的长大了,不止身量渐而修长,姿色玲珑丰盈,黛眉娇目之间亦添了妩媚的情致。此刻屋中昏暗而安静,她闲居家中梳了慵懒的堕马髻,锦衣之外搭了条披帛,耳畔嫣红的滴珠轻摇,专注冲茶时,瑰姿玉色,婉转动人。 末了,纤秀的指尖挑了茶杯,笑吟吟送到他面前。 腕间珊瑚褪去,她的手腕细弱白皙。 纤袅的身姿摇曳走到跟前,抹胸勾勒出曼丽弧线,衬得腰肢格外纤细。 谢珽没碰茶杯,反而搂住她的腰,勾进怀里。 “喂我。”他低声说。 第92章 反撩 她能不能谋杀亲夫? 门扇半掩, 有风悄然钻进来。 阿嫣被搂着贴过去,从谢珽的目光中觉出一丝缱绻,而那低醇的声音落入耳中, 亦如蛊惑。 她果真将茶杯凑到了他的唇边。 薄胎细瓷, 里头茶色清透。 淡淡的香味落在鼻端,他的视线在阿嫣眉眼间逡巡, 就着阿嫣的手将半杯茶啜入口中。 阿嫣动作稍顿,“味道如何?” “很好喝。”谢珽是个沙场杀伐的人, 从不以文人雅客自居, 也不太会说那些精妙的品评之词。但这杯茶滋味确乎独特, 哪怕阿嫣选的是喝惯的茶叶, 就连水都是极寻常的井水,经她的手细心泡出来送到唇边, 却添了别样的风情。似恰到好处,似回味无穷。 尤其是美人在怀,秀色可餐。 谢珽右手上还染着泥巴, 尚未清洗,干净的左手扣在她腰间, 隔着薄裳轻捏, 只觉触手柔软纤弱。那双深不见底的眸中, 也添了几许调戏的意味。 阿嫣轻笑了笑。 旁人焚香品茗是为去除妄念, 清心洗尘。 谢珽倒好, 平白喝出旖念来了。 不过, 她原也是想哄他高兴, 在这方独属于夫妻俩的天地里,将外头的烦恼暂时抛却的。既要欢喜,自然不必清心寡欲。 遂将剩下半杯凑过去, 让他又尝了一回,身子软软倾靠过去,顺势坐在他腿上,眉眼间更添婉媚,笑吟吟觑他。 “妾身这杯茶,夫君喝得可还满意?” 极软的语气,有点勾人。 谢珽的唇边挑起笑,将腰肢扣得更紧,“满意得很。这样心灵手巧的小美人,真该绑在身上,走到哪儿带到哪儿,每日泡茶给我。” “那可不行呢。”阿嫣蹙眉。 谢珽捏捏她的脸,“怎么不行?” “妾身素来身娇体弱,怕是熬不住奔波劳苦。不若给夫君唱个曲儿,就放了妾身吧?”阿嫣靠在他身上,全然一副娇怯模样,不忘勾着他脖颈撒娇,“妾身可从不给人唱曲儿的。” 她不止会弹一手好箜篌 ,还会唱曲子? 这把软软的嗓音,想必极为悦耳。 谢珽眸色微亮。 他探手拨开她的衣领,在秀致如雪的胸口印上一吻,拿舌尖留下一道溽湿。胸口处先热后凉,他的声音也温柔起来,能听得人心颤—— “唱吧。我听着呢。” 男人含笑抬眸,指腹随意帮她笼起衣领,却无甚效用。 阿嫣没躲,任由他胡作非为。 手里却取了另一杯茶,拿来润喉。 她会唱的曲儿其实不少。 倒不是浓词艳曲,她年岁还小,最多看个郎情妾意的话本,太过艳秾的却羞于触碰。但诗赋如海,多的是写相思的词句,入了音律浅吟低唱,仍能道出缠绵情思。 她将柔软嗓音压着,在他耳边低唱。 如枕边秘语,似耳鬓厮磨。 是唯独唱给他一人听的情话,从耳边直抵心间,揉得满心柔软。在这晚秋时节的昏暗楼阁里,平白挑出缱绻春意。 谢珽几乎有些陶醉了。 旁人常说,茶亦醉人无须酒。 但再好的香茶浓酒,都不及她此刻眼角眉梢的婉丽妩媚,不及她软玉温香在怀的娇软勾人,更不及她低眉含笑的娇羞吟唱。 谢珽的眸色渐而迷离。 阿嫣连唱了三首,才停顿下来,又取香茶润喉。彩袖拂过他面颊,捏着茶杯的指尖几与透白的茶杯同色,她回眸觑来,唇上残留莹润水色。 “我唱得好不好?” 她俯首凑近,声音柔得能化成春水。 谢珽就势仰头贴过去,尝她唇上的香茶滋味,唇瓣摩挲间,呼吸微微绷紧。 他知道阿嫣这般做派是为哄他高兴。 耳鬓厮磨后陶醉情迷,谢珽难得看到阿嫣小意讨好,心里不由升起得寸进尺的念头,“唱得好极了。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