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真实
连烟的另一只手伸到了傅庭延衣服下,没有阻隔地贴上那腰间肌肤。冰凉陡然而至,男人薄薄一层肌rou紧缩,连烟抚摸的手掌亦随之收紧。 她看向叶片缝隙后的实验室楼,有几只小鸟飞落树梢,叽叽喳喳地叫着。连烟笑了下,侧过头盯住男人,在那温热白皙处留下红痕。 “嗯?是想我还是不想我?” 连烟观察着傅庭延的表情,看他唇瓣翕动,良久都听不到一句话。她蹙眉,提高声音,“看来你那天说什么试试、喜欢都是骗人的?” 说到这里,连烟卸掉手上的力,脸上褪了兴味,“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浪费我的时间和感情。” 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眸色失了淡然,“没有。” “我没有骗你。”他从来都没有想过骗她。 “可你怎么从来都不说?”连烟环住手臂,直白道,“很多时候开口晚,错过时机了,东西便没有价值了,喜欢更是。” 傅庭延眸光闪了闪,很快又黯淡下去。 这时,连烟突然又摸上他的脸,语调柔和,“但因为我们仍然互相这么喜欢,才有这样重新来过的机会,对吧?” 她这话令傅庭延黯色稍退,清冷嗓音缓缓响起,“你……还喜欢我?” “嗯。”连烟点点头,“要不然我怎么会同意和你再来往呢?你知道我的性格的。” 傅庭延沉默了,她确实是这样,很少回头。 “庭延,你要知道,你很特别。”连烟认真地望进他眼底。 确实非常特别啊,连烟少有的,想让他吃苦头的前任。 “这几年我经历过很多人,只有你一直让我念念不忘。”说到这里,连烟按住他唇角的手指点了点,“但你这个人有一点非常不好。” 傅庭延手指一颤,又听到她接着说,“要不是你当时什么都不说,我们根本不会分开这么久,又怎么可能和别人恋爱?” 女人叹了一声,似在惋惜两人错过的时间。那黑睫颤动,似翩飞的蝶,在傅庭延的心上绕啊绕,绕得他心头酸涩不已。 他墨眸中情绪翻涌不断,情不自禁握上连烟的指尖,“……对不起。” 他于她,原来也是特别的! 这一切的一切,他都不知道。而罪魁祸首,赫然就是他自己——他的卑怯,从未坦诚。 这样的痛苦竟是他加诸给自己的! 傅庭延这一瞬恨透自己的无力懦弱。当他遇到爱情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个怎样的胆小鬼。 明明那么早就遇到了她,却不敢抓住那道光。那道光落到他的怀抱中时,他又不敢向她表达自己的任何感情,唯恐露怯。 完美面具戴久了,他不愿摘下,矜持着姿态,可当今日痛苦漫过胸口时,傅庭延才发现自己错了这么多。 感受着傅庭延手指的颤抖,连烟抱上男人劲瘦的腰,在他耳边轻道,“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好好补偿我。” 她的温暖令他眼睛一热,十年前,是她这样拉住了黑暗里的他,十年后依然是她。他的生命里怎么会再出现这样的一个人!只有她了。 傅庭延觉得自己实在太愧对于这样的温暖,这么的真挚,贴近心脏,令他无地自容,令他再不想掩藏。 “好。”傅庭延闭上眼,回抱住连烟,臣服于这一刻的真实。 感受到颈间的湿热,连烟惊诧之余,也有点纳闷于傅庭延的脆弱。 看来他内心戏真的蛮多。她在心里肯定了这个猜测,结合这人以前的行为,那可能的确是大大的。 待傅庭延再抬起头来,连烟只看见了他微红的眼眶,往日的清俊眉目因为这抹湿红,更有种别样的风采。 连烟忍不住凑上去咬住他的唇瓣,她舔舔傅庭延微薄的下唇,“庭延,你真好看。” 傅庭延眼睛里满是这个人,被她这么一吮一唤,头竟然开始晕沉了,人像是被浸在美酒中,只想这样沉溺下去。 “师兄!”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呼,还有硬物砸在地上的响声。 这响声惊醒了接吻中的两人,特别是傅庭延,他意识一清醒,就明白这熟悉的声音来自于谁,正是实验室里的同门之一,姓张。因为算是他本科的直系师弟,到一块儿做事后,也一直称他师兄。 张师弟目瞪口呆,手里的报告全掉到了地上。 傅庭延表情很快恢复往日的冷淡,但目睹一切的张师弟根本无法忘记刚刚那一幕,仍沉浸在震惊中。 刚刚……那、那个是傅师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