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娶臣妻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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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真出手了,她也不会有机会在这里跟他叫板了。 看着她满是倔强的脸,薛岑觉得自己在她心里怕是也难以扭转印象了,既如此还不如把事情做实了。 不过……看她这幅大不了同归于尽的架势,还真是有点不好惹呢,眼下确实不是时候。 琴濯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僵持这半天她的腿都酸了,硬着头皮势要等个结果。 仿佛过了几个时辰那么久,琴濯才见薛岑把那木盒子收了回去,身体由不得往后落了一下,坐在了自己小腿上。 “倔得跟个小牛犊子一样……”薛岑看了琴濯一眼,神色间带着一无奈的纵容,令人越发琢磨不清他的想法。 “皇上……” “朕现在烦得很,你若多说一句,可能就回不了家了。”薛岑忽然改了自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都有威胁的意思。 琴濯不理解他话中之意,只是触及他的视线,就觉得有一无形的网在罗织过来,眼睫一垂再度把自己的头顶对给他。 薛岑无奈又好笑地哼了一声,继而叹道:“天也要黑了,回去吧……这东西不给你就是了。” 没了这烫手山芋固然好,可琴濯听他这话却总觉得奇奇怪怪的,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没有使出该有的力道。 她还要说什么,薛岑悠悠瞥过来一眼,“怎么?是想现在就跟着朕回宫?” 那必然不可能!琴濯慌慌忙忙从马车里退了出来,被外面冷风一吹,她的思绪翻起一瞬的清醒,一股头绪极快地闪过。 现在不回宫……难不成还有个以后? 反应过来这话歧义太多,琴濯心里又是一急,连忙去拦马车,“皇上……臣妇还有话说!” 她站在车轱辘旁边,程风也不敢驾车,拿着马鞭左右为难。 薛岑掀起一点帘子,露出一半意味不明的脸,“夫人也早些回去才是,不然孟卿该等得急了。” 他温润的语气配着这字眼,琴濯只觉得他阴阳怪气,噎了一下才没有骂出来,可当着程风他们的面儿,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贝齿咬着粉唇,有点可怜巴拉的。 渐晚的天色有些灰蒙蒙的,她一身绛色立在那里,好似天地间唯一令人动容的色彩。 薛岑暗自感叹自己一开始没做那昏君,现在倒是不好直接抢人了。 “天色已晚,夫人有什么话不妨下次再说吧。” 听着这个“下次”,琴濯是当真装不住了,且这话听着倒像是她不依不饶要拦着人说话似的。 只是琴濯没来得及言语,车轱辘已经朝前滚去。 琴濯还欲拦车,只是程风朝她微微颔首,并未将车马停住,显然是受了薛岑的指示。 眼看着马车远去,琴濯满肚子的疑问都没来得及解答,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绣鞋在残雪的地砖上跺了几下,留下了不甘的脚印。 无耻!太无耻了! 而原本情绪郁郁的薛岑,反倒觉得一阵松快,掀开帘子看见琴濯在巷子里跺脚的样子,忍不住轻笑。 一旁的黄鹤风也没敢问,方才一直领着人守在一旁,也不知晓两人说了什么,只是头上多了几重雾水。 这男男女女的事儿,可真难理解。 琴濯在原地寻思了半天,越来越觉得薛岑这话不对味儿。可他人也不在了,她就是真有决心自我了断那人也看不到,岂不白白送了性命,越想越憋屈,差点把自己气哭。 她本来就想私下找薛岑说清楚讲明白,并不想让孟之微知晓。回去的时候怕孟之微多问,又拐到街上转了几圈,只看到一个卖冰糖山楂的,便顺手买了回来。 她回去之后,孟之微倒是又过了一阵才出来,左手抱着一个彩釉花瓶,右手端着一只紫砂茶壶,因委决不下便来问她:“你说送哪个给杨大人好?” 琴濯心里纷纷扰扰的,也没心思多斟酌,看了一眼就道:“杨大人过寿,便是多送一件也不会怎么样,都带上好了。” “也对。”孟之微深觉有理,把东西交给卧雪去包好,一眼看到桌上放的冰糖山楂,坐过去拈了一个,“哪儿来的山楂?” “我方才出去买的。”琴濯把袋子往她那边推了推,自己却是一口没沾。 “你还出去了啊。”孟之微这半天都泡在后面的库房里,委实不知道她已经去外面打了一个来回,对于她去找薛岑的事就更不会明白了。 冰糖沾了外面的冷气,含在嘴里还带着一股冰凉。冰糖的甜味跟山楂的酸味融合在一起,愈发酸甜可口。 孟之微连吃了几个,看琴濯碰也没碰,问道:“你不吃啊?” 琴濯还在心烦,将她递过来的手推开,“我不喜欢,你吃吧。” “不喜欢你还专门跑出去买一回,可够勤快的。”孟之微乐了一声,觉得她也是闷在家里没事儿做了,闲得慌,“要不待会儿去赵嫂子和安安家里串串门子?他们就是走亲戚,这会儿也该回来了。” 一味呆在家里,琴濯也只是想着那没着落的事情,就是想破脑袋也没结果,反而越让自己难受,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把我之前做的点心装一些,大正月的也别空手去。” “这个自然。”孟之微往嘴里丢了一颗山楂,拍拍手起身去准备,走到半路又回过头,“对了,方才我翻皇上带来的那些礼盒,里头还有一对儿珍珠耳坠呢,我给你放屋里了,平常你就戴着吧。” 礼盒里还有一些茶叶点心跟文房四宝,对于其中明显是女性的首饰,孟之微就不觉得哪里突兀了,方才还想皇上送礼送得周全,连他们两口子一起考虑了。 殊不知琴濯听到后倒吸了一口气,猛然抬起眼时孟之微已经走远了。她也没法出言责怪,只好把薛岑翻来覆去骂了个狗血淋头。 那个狗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薛岑:啊……好想当个昏君。 第62章 屠苏酒 初三这天是杨大人的寿辰, 正好赶着正月里的热闹,在京的朝臣基本都来应邀而来了。 杨大人也算得上三朝元老了,琴濯很怕薛岑给他面子也会亲自到府里庆贺, 所以出门的时候就犹豫不决。 可是早前杨大人派人来送请柬的时候就特意说了,她实在不好拂了老人家的好意。 “怎么愁眉苦脸的?不舒服?”出门的时候孟之微就见她磨磨蹭蹭的, 一只脚悬在台阶上摇晃, 好像根本不想迈出去。 琴濯心里纠结,脱口就道:“要是皇上也来可怎么呐?” “皇上来就来呗,你这是不待见皇上到见都不想见了?”孟之微笑了一声, “不过皇上大概会觉得来了抢杨大人的风头,估计就是让黄公公代为庆生了。” “真的?”琴濯的眼神一下亮了起来,就像点燃的明灯一样。 孟之微着实搞不懂她的态度,胡乱地点头, “也许大概可能吧。” 她说了一堆不确定的词, 琴濯变了脸色,说她说话不算话。 孟之微纳闷:“皇上来不来的……我哪儿能算话啊。” 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怎么地她了……孟之微摇摇头, 再度为薛岑掬了一把同情泪。 不过孟之微这一连串的不确定,确实也没能料准薛岑真的来了。 看到薛岑的时候,琴濯心里就一阵别扭,怀着万般复杂的心情拧了一下孟之微的胳膊。 孟之微吸着气躲了躲,也不敢多问。 当着朝中大臣的面,薛岑倒也没有异样的举动,只是琴濯觉得他的眼神中总是带着自己也不想明白的深意,心中暗恼又无法明示出来,忍耐着入了座, 方才觉得发紧的头皮一松。 薛岑作为座上宾,自然是跟杨大人同桌, 孟之微跟赵文汐这些后辈则在旁边一桌上。 期间,琴濯连一个眼神都不敢随便乱瞥,不吃东西的时候便专注盯着面前的酒杯,整个腰背都挺得发酸。 今日宴客所用的是初一的屠苏酒,既能驱邪避瘴,因喝法的特别也有着不一般的吉祥之意。 琴濯见孟之微因好奇捧起了杯子,轻压了一下她的手,“平常都不喝酒的人,这会儿倒是心急,先等等还没轮到你呢。” 孟之微看着人人面前都有的酒杯,不懂她的意思。 一旁的赵文汐解释道:“这屠苏酒要年纪最小的开始喝,最后才轮到年长的寿星,也是祝他们长寿的意思。” “原来这酒还有这样的喝法啊!”孟之微一脸新奇地放下杯子,着实长了一番见识。 “古人有诗‘年年最后饮屠苏,不觉年来七十余’,说的便是这屠苏酒的风俗了。” 琴濯见他们两个人说着话,也就没插嘴,低着头百无聊赖地揪着桌布上垂下来的穗子,把那穗子编成了一个个小辫子。 等着喝过屠苏酒,庆贺了杨大人的生辰,气氛也比先前热闹一些。琴濯多饮了几杯,就觉得脸上有些烧,撑着脸抬了下眼眸,看到杨大人身边一个妙龄少女,顿时觉得赏心悦目来了兴致,问孟之微道:“那就是杨大人的孙女?” “是呢,古灵精怪的一丫头。”孟之微来府上的时候见过几次,还被这丫头给捉弄过一回,因而说起来带着些许无奈。 琴濯眉梢微动,见那姑娘在杨大人身边撒娇,娇惯归娇惯,倒也不会叫人生厌,低声道:“我看这姑娘挺可爱,杨大人会不会有意让她跟皇上……” 孟之微旋即摇头,“老大人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别说不舍得让她入宫,再者也早就跟陈州定南王世子有了婚约,听说也是青梅竹马指腹为婚呢。” 琴濯见杨大人的孙女出来,还以为杨大人有这意思,听后抿了下嘴,觉得人家十五六的姑娘都订了亲了,那条龙还是光棍一个,要是不早点选几个人入宫,怕是还不肯断念。 也就事关自己,琴濯才cao心起了薛岑的终身大事,总觉得他能有那念头,就是多年打光棍留下来的后遗症。 “皇上到底什么时候选妃?难道朝中就没有人提?”本朝皇嗣本就伶仃,琴濯觉得那些肱骨大臣大概都比薛岑着急,毕竟关乎整个王朝将来的命运,若是没有合格的继承人,那可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了。 “皇上的事情,便是有人提了,他也大可不管。”孟之微也不敢定论薛岑会跟看起来那般一样好说话,事关后宫私事,他必然不会让臣子们多加揣测。 “过了年皇上就二十有六了吧?这要换别的,皇子都有五六个了……” 孟之微倒是从没cao心过薛岑这终身大事,在他看来皇上正值青年,多的是时间,便是真为后代着想,想找个合意的也无可厚非,只是听到琴濯忽然如此在意,有点好笑:“你怎么比朝里的大人还cao心皇上的终身大事?不是挺不待见的?” “不待见也不妨碍我好奇啊。”琴濯眨了下眼睛,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上一个好奇的已经被皇上罚去陈州种红薯了,你啊还是关心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吧。” “我都嫁给你了,还关心什么大事?喝了几口酒就胡说八道的。” 孟之微知道往后的话她又不爱听了,所以才如此强说,只好闭嘴。 在席间坐了一阵,琴濯愈发觉得周围的人声嚷嚷得头昏脑涨,便跟孟之微说了一声,去后院散散步。 她沿着蜿蜒的石板路溜达了一圈,回来中间的花园时,正好看到薛岑站在一颗李子树下,旁边个子娇小的姑娘正是杨大人的孙女。 琴濯下意识后退半步从月洞门躲了进去,反应过来之后又啧了一声。若是杨大人的孙女没有婚约,她倒是十分乐意把空间留给关系未知的二人,只是事情正好相反,琴濯不禁对薛岑的印象落到谷地。 这人不是找有夫之妇就是勾搭人家有婚约的小姑娘,真是个老色胚! 怕小姑娘吃了亏,琴濯忽然涌起一腔愤慨,直起腰板踏了出去,很刻意地把地上的枯树枝踩得噼啪作响。 树下的两人听到动静,齐齐朝她看过来,小姑娘眼底澄澈,好像只是好奇哪里来的一个漂亮jiejie。 而薛岑早已了解琴濯的秉性,席间她都故意背着自己全程没有抬一下眼,若是看到自己在这里必然早就躲开了,这会儿倒是大摇大摆地出来,眼底含着一丝兴味,很想看看她这理直气壮的样子是为哪般。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状元哥哥的夫人!” 琴濯看着小姑娘可爱的笑容,也抿起了唇角,“小姐知道我?” “那当然了!今天来的jiejie里夫人最好看!” 小姑娘的嘴巴像裹着糖浆的樱桃一样,不但红嘟嘟的,连说的话也是甜入人心肺。琴濯越发喜欢她,看她跟薛岑这个老色胚站在一起,就生起了一丝警醒,故意道:“我在这里逛了一圈,倒找不着回去的路了,小姐可要回去?也顺便捎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