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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应停下来,看向她的眼神幽深而诡异。 燕青自知自己多嘴,做为一个傀儡皇帝,最不应该有的就是自己的意识和思想。她应该对这样的现象视而不见,应该对这样的事漠不关心,但她还是没忍住。 她被看得头皮发麻,掩饰般打了一个哈欠。 “好困。” 一个走神的功夫,不小心撞上一位醉汉。那醉汉喝得眼睛迷离,看到她之后两眼一瞪,“找死啊!” 她正欲反驳,面前出现一柄刀。刀是萧应身边侍卫的刀,她认识,之前就是这样的刀断了那家丁一只手臂。 “亚…亚父。” “他对你不敬,该死。”萧应说。 燕青四肢冰凉,今天是不是不宜出门? 那醉汉已经走出去一段路,他走路的姿势踉踉跄跄东倒西歪。不时会撞到什么人,嘴里一直骂个不停。 “他神知不清,杀起来没什么意思。”燕青说。 “好。”萧应一个眼色,既有两个侍卫过去将那醉汉带过来。 那醉汉猫着眼,“你…你们想做什么?我可告诉你们,老子是魏家的亲戚,你们还不快放了老子!” 又是魏家,还真是巧得很。 燕青觉得萧应是故意的,他一定知道这醉汉和魏家的关系。他分明是想借她的手和魏家对上,顺便离间她和魏家的感情。 刀横在她面前,她头大如斗。 那醉汉犹不知大难临头,还在那里叫嚣,“你们快放开老子,老子都说了,老子是魏家的亲戚,难道你们不怕魏家吗?” 燕青接过刀,朝他打过去,“鬼叫什么!魏家算个屁!你再叫老子就割了你的舌头!不知死活的东西,也不睁开眼睛看看我们是什么人!” “你们…是什么人?”醉汉的酒醒了一点,猫着眼睛。 一个侍卫上前,拔刀在他手臂上划了一刀。他疼得嗷嗷大叫,这下眼神也不迷离了,看上去酒意全无。 燕青拿刀的手都在颤,姓萧的比狠人还狠,他就是一个狼人! “他清醒了,如此杀起来应该颇有意思。”冰冷而无情的声音,似极夺命的咒语。 醉汉惊恐不已,“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没有人回答他,他开始左右挣扎起来。然而他哪里能挣得过萧家的侍卫,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徒劳无功。 “陛下,动手吧。” “陛…下!”醉汉眼珠子瞪得老大,“饶命…饶命!” 世人谁不知当朝天子爱砍人脑袋,一砍就是一串。慕容适的残暴之名响彻明安城,醉汉哪里知道眼前的小白脸就是小皇帝。 燕青握着刀,浑身都抖得厉害。这是原主最喜欢的事,在她看来如同酷刑一般。煎熬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心。 她没有办法下手,又不能引起萧应的怀疑。 怎么办? “真臭!”她把刀往地上一丢,“这么臭的人,杀了他岂不是脏了朕的手。萧大人,你我君臣好不容易有机会夜游明安城,怎能让这些人坏了兴致。” “陛下所言极是。”萧应一挥手,两个侍卫便将醉汉丢到一边。醉汉彻底清醒了,连滚带爬地跑远。 燕青暗松一口气,额头和后背又全是冷汗。她管不了太多,即使萧应对她生疑,她也不会杀人。 见鬼的夜游,她宁愿梦游也不要和姓萧的一起走路。接下来的路程没再出什么事,等看到大祁宫的宫门之后,她所有的力气都用光了。身体微懈的同时,她脚下一个不稳,下意识拽住身边的人。 手底下的触感结实有力,她头又大了。 不用抬头,她也知道头顶上的目光冻死人。以萧应的脾气,估计想砍了她的手。她连忙将手缩回,讪讪一笑。 “…亚父,朕累了。” 第23章 他在看什么? 萧应盯着方才被她抓着的地方看,他的目光深不可测,如黑漆一片的壑渊,又似乌云密布的阴天。 宫灯橘黄,明明是极温暖的颜色,却让人觉得分外的冷。 他在看什么? 难道是在琢磨该不该砍了她的手?这小半天的功夫,她见识过他的手段。如此狠辣的美男,令人恨不得远而避之。 “亚父,朕乏得很,先行一步。” 惹不起,躲是最好的办法。 谁知萧应看了过来,不知是在看她,还是看她身后的大祁宫。 夜色中的大祁宫,是那么的巍峨而神秘。这座屹立在明安城的至尊宫殿,百年来不知经历多少风雨,其中又掩埋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无数人想成为大祁宫的主宰,龙椅上的皇帝们像韭菜似的一茬又一茬,谁都希望自己是万岁长生的那一位。 “臣以为,陛下所言极是。” 燕青纳闷,她说什么了,什么就极是? 萧应道:“陛下所提夜禁一事,臣以为可行。亥时正起至寅时末,陛下以为如何?” 原来他指的是这个。 燕青想了想道:“亚父,你知道的,朝政之事朕实在是没什么主意。不过你觉得可行,朕哪有不信你之理。” “既如此,那臣遵旨。” “亚父做主便是。” 萧应也不纠正她的话,又道:“夜禁为其二,其二是jian/yin之罪的刑罚。臣以为凡欲对他人不轨者,轻者执以宫刑,重者斩首。陛下以为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