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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可以纵容他们这些人嚣张,却不代表可以容忍他们插手不该管的事情。 今日之事,说白了是巡查司抓人,跟锦林卫没有关系,如果他贸然插手,日后皇帝知道了不见得会高兴。 既然热闹看完了,自然要走了。 周樾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便听到顾春晓开口,“张大人,我有个故事要说给你听!” 张敬可没空跟一个小姑娘浪费时间了,“故事?本官可没空听你一个小孩子讲故事,你还是留着回家去讲吧。” 顾春晓笑眯眯地看着他,“我保证不耽误你多少时间,如果这个故事你不听,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张敬皱眉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直觉告诉他一个小姑娘的话不必放在心上,可是看着她一脸笃定的模样,又犹豫了。 不过几句话,又耽误不了什么,且听她说什么再说。 “你说吧。”张敬开口。 顾春晓扯开左右拉着她的人,走到张敬面前,“这话我只能跟你一个人说,你跟我来!” 张敬一愣,顾春晓已经先一步朝着门外走去,他略一犹豫对其他人吩咐了一句等着,便跟着出去了。 周樾此刻就站在门口,顾春晓走过去,不可避免地跟他对上,想着他刚才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她就有些气恼,再过不久,等她爹升官了,她就把周樾给弄来继续当保镖,看他到时候还神气什么。 她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便错开了视线,转头出了门。 周樾挑眉,这小姑娘这是怪他了? 不怕就算了,竟然还敢瞪他,简直是成精了。 顾春晓跟张敬去了另外一间屋子里,关上房门,张敬眉宇间隐隐带着几分不耐烦,“你到底要说什么?” “张大人今年贵庚?”顾春晓突然问了句很突兀的话。 张敬一愣,认定她这是拖延时间,可恨他竟然真的以为一个小姑娘能说出什么东西,随即怒上心头,“我没空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 说着转身便要出去。 顾春晓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听说张大人今年二十九了,不过我看着顶多二十五六的样子,听说青州山清水秀,果然人也生的面嫩。” 她这话若是换个人说出来也不过就是一句寻常的恭维之语,这些年张敬也不是没少听过类似的话,他生的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因此很多人都说他面嫩。 可这话在一个小姑娘嘴里说出来,他竟是突然有种很诡异的感觉,脚步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张大人是庆元二十三年的进士,不仅文章做的好,一笔好字更是连圣上都称赞过,只不过可惜了后来因故伤了手,所以再无法写出那样惊才绝艳的字了,说来真是令人惋惜。”顾春晓叹了口气,那语气似乎是真的为他感到惋惜一样。 张敬心里的不耐烦已经快要压不住了,这个小姑娘邪气的很,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毛病,可细听却处处都刺耳。 庆元二十三年,这个敏感的一年,她是知道什么还是无意提及。 “不过说起来,张大人是文官出身,如今却担任巡查御史一职,还真是少见。”顾春晓的笑容让张敬觉得刺眼。 “你如果让我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那我已经听完了。”张敬沉着脸转身。 “你不是真的张敬吧。” 张敬的手已经半拉开门,闻言砰的一声将门合上,回过头看着她脸色大变,“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不是真的张敬。”顾春晓又重复了一遍,在他震惊不已的目光中开口,“庆元二十三年,张敬赴京赶考,高中还乡的路上意外身亡,而你正好目睹了这一切,你和张敬身形相似,年纪又差不多,所以你临时起意,冒名顶替。张敬写了一手好字,而你从小习武,未免被人发现,所以你故意制造右手受伤,从此不再用右手写字。” 她一连串的话话说完,张敬已经惊得说不出话了,这是他的秘密,这些年一直藏在心里,没有任何人知道。 前些年张敬的生母张王氏还活着,他心里还担心,直到五年前,张王氏病故,从此这世上再没有人知道他的秘密了。可是现在却从一个小姑娘口中听到了他最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他已经不是震惊了,而是恐惧。 冒名顶替之事若是泄露出去,不仅是他,就是他全家的命都保不住了,他的妻儿全都要死。 他的脸色瞬间面如死灰,心惊恐惧在一瞬间袭来,让他整个人险些站立不稳。 “你,你从哪里知道的!”他没有反驳,既然对方能知道这件事,说明已经查过了,这时候狡辩是没有用的。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升腾起杀意。 “我从哪里知道的,张大人不用介怀,我可以保证,这件事暂时只有我自己知道,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顾春晓笑了笑。 她话里用了个暂时,意思就是警告张敬,如果她有危险,那这个秘密可就不仅仅是一个人知道了。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张敬看着她许久,越发觉得看不透了。 他堂堂一个巡查御史,竟然被一个小姑娘逼得有种无路可走的感觉。 顾春晓笑了笑,语调带着几分无奈,“其实这件事我本不想提及,真的张敬死于意外,并不是你的责任。你虽然冒名顶替,但也替他尽了孝道,若不是发生今日的事情,其实我不会拿这件事要挟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