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青梅[重生]在线阅读 - 第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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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陈玉燕才会对孟钰辰他们说她是青莲。

    那是因为,阿林以为,她就是青莲。

    ……

    二十年后,在这一刻,门前的树在风中微微颤动。

    孟钰辰拍了拍赵玉的肩膀,“大人,或许,我们可以当做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陈玉燕是庶出,生母很早就死了,陈家没有人真正关心她。她要嫁的林家少爷更是通过卑鄙的手段玷污了她的清白,还让她怀了孕,陈家人嫌弃她是残花败柳,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嫁给林家少爷做妾。

    林家少爷正房善妒,据说就逼死过一个通房丫头。陈玉燕到时进了门,怕也是日子难熬。

    现在,他以为她是青莲,她也以为自己是青莲。

    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

    赵玉愣了愣,他不是善人,为官多年他的心早已冷酷。

    可是他心中始终对青莲有愧,所以他想,也许,如果青莲还活着,他希望看到的,也是这样的场景罢。

    他叹息一声,突然对阿林说:“请你……替我好好照顾青莲。”

    阿林的脸上绽放出笑容:“我会的!我不会让她受一点伤!我发誓!”

    陈玉燕还没有醒。孟钰辰点了她的睡xue,能让她睡半个时辰。

    不过,待她醒来,她会看见有人在她身边,一直在等她。

    他等了二十年,等到一棵树从树苗渐渐长到和自己一样高。

    终于,他等回了他的姑娘。

    这大概,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

    ……

    狮子林新娘案结束了,衙门的其他人都松了口气。

    可孟怀蝶的心却仍旧得不到片刻放松。

    这件案子对她而言算是重生碰到的意外,现在意外虽解决,可那个她记忆中的日子却也离得越来越近,她的神经反而愈发绷紧了。

    前世,孟钰辰离开京城出征的日子。距今只剩不到一个月。

    之前他们曾经打过一个赌,孟钰辰输了,他答应了她会为她做一件事。孟怀蝶想着,若到时真实在没有其他办法阻止他,她就只能用这个赌约来“迫使”他留下了。

    不过她现在还是要等,等待皇帝的那个命令下达。

    “又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还未及细思,孟钰辰已经走到她身边,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小蝶,感觉最近你似乎很喜欢一个人坐在后院发呆。前段时间以为你是一直纠结于案子的事,不过现在案子已结,你怎么还是这样愁眉不展。”

    孟怀蝶收敛了思绪,唇角微扬:“大哥最近似乎也很闲,每次我在这里发呆倒是都能被你瞧见。怎么最近突然关注起我了?”

    “我是你兄长,自然关注你。”

    孟钰辰眼底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浅笑,“不过最近我对你愈发好奇了,倒也是真的。”

    “怎么?”

    “当时你为何一定要查狮子林新娘的案子?”孟钰辰在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睫低垂,修长的手指似乎只是漫不经心地轻敲着桌面,“就好像……”

    说罢他突然抬起头,漆黑的眸子一片幽深,伴随着低沉磁性的嗓音——

    “就好像,你早就知道这案子背后一定会有很大的内情一样。”

    孟怀蝶愣住,她被他看得这一眼突然有些没来由的心慌,仿佛她在他面前根本藏不下什么秘密,他总是一眼就能将一切看穿。

    “我……冥冥中的感觉。”

    她垂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一向喜欢凑热闹,你又不是不知道。”

    孟钰辰看着她的侧颜,沉默了一会儿,却没说其他,只是勾起唇笑了笑。

    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眼底的心绪也被深藏进那双深邃的瞳孔中,令孟怀蝶无法看透。

    ……

    还有七天。

    孟怀蝶数着日子,一刻也放不下心来。

    这一日她照常在用过晚饭后来到后院凉亭,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孟劼。

    “爹?”

    “……小蝶。你也来了。”

    “最近闲来无事喜欢来这里坐坐,倒是没想到今天爹您也在。”

    孟劼坐在轮椅上,眺望着不远处的假山,突然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爹,您为何叹气?最近可是有什么事让您烦忧?”

    “我在烦忧你大哥的婚姻大事。”孟劼苦笑着摇摇头,“你大哥也老大不小了,到现在似乎还没有要成家的打算。”

    孟怀蝶愣了一下。

    她好像之前从来不曾想过这个问题。上辈子她记得他终身未娶,有人私下议论说小孟将军为达目的心狠手辣,这样的男人,眼中又岂能容下儿女情长。

    可孟怀蝶知道,他温柔起来的时候,全世界再好的男人也比不上。

    “大哥年轻有为,又生得好相貌,这京城里心仪大哥的姑娘不在少数,爹,我看是您多虑了。”

    说这句话时孟怀蝶心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不过转瞬即逝。父亲说得对,兄长再宠爱她,也总归是该成家的。而且她没有撒谎,即使明知孟钰辰是那般凉薄的性子,愿意嫁进孟家的女子也依然数不胜数,毕竟他手中有权,又生得那般惊为天人。

    孟劼却又叹息了一声。

    “我自小看着他,对他的性子再了解不过。他的掠夺性和占有欲太强,即使现在年长沉稳懂得收敛了,但骨子里的个性是很难改变的。这和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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