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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穿成年代文炮灰[快穿] 第120节

    而且原来的谢蕴跟装卸部的那些人的关系都不好,他才懒得去上班呢,去了还要处理各种各样的矛盾,简直无聊,有那时间还不如多睡一觉。反正凭着原身背后的关系,他的工资也不会有人克扣就是了。

    虞清娴点点头:“刚刚那个妇女是什么情况?”

    “她是私人陶瓷厂的老板娘,今天是去银行取钱要去给员工发工资的,没成想她被人盯上了,没出银行多远就被人给抢了。抢她的人是个团伙,还有好几个人没抓到呢。”

    改革开放以后各类私营小厂子拔地而起,乾市是著名的陶瓷生产基地,在这里生活的人多多少少都懂一些烧瓷技术,大多数人有钱以后开的也都是陶瓷厂。

    这年头干啥都赚钱,这些小厂子地方不大,投入不多但收入十分可观,刚刚的中年妇女一家就是这样,她们的陶瓷厂才二十个人,但每个月的利润都有好几万,刨除人工费跟材料费以及损耗费,他们一年挣一二十万不成问题。

    虞清娴停下脚步:“你打算做什么?”这一世。

    谢蕴看着虞清娴,他每一世的相貌都极其优秀,尤其是那双眼睛,好看极了,剑眉星眸便是形容他的眼睛的专用词。

    “我们还从来没有一起经营过一个事业,这一回,咱们就开个夫妻店怎么样?我研究一下烧瓷技术,你研究一下你的画工,咱们烧一些瓷器出来,把它买去全世界。怎么样?”

    这几个世界里,虞清娴渐渐地衍生出了好多好多的小爱好,她喜欢收集各式各样图样精美,造型奇特的餐具。每次只要出去玩,只要有时间,她能在家居店卖盘子碗的货架哪里逗留好久。

    上一世两人退休以后出去玩,他们曾去过景德镇,在那里,谢蕴亲手给虞清娴做了一个杯子,那个杯子造型不好,做工也粗糙,但虞清娴很珍视,一直用着。

    当时谢蕴就想,有朝一日,他一定要给虞清娴烧一套独一无二的餐具,他没想到这个机会来得这么快。

    “好的啊。不过当务之急,我要找一间屋子租一下,白家那一家子太恶臭了,我要脱离他们,我要给他们狠狠一刀。”

    “我家比较大,之前就隔出了一间一房一厅独门独院的屋子出租,上一任租客刚刚走,这位女同志,你愿意随我去看看吗?”

    “荣幸至极。”

    谢蕴家的地段非常好,就在百货大楼的后面的小巷子里,他家很大,在隔出了两间房子出租以后还剩下四间大房字,从外头往里看,院子里种了很多的花,那些花正值花期,开得十分艳丽,花香顺着风飘出来,闻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出租的小院子也不小,中间也有一个小院子,靠着墙的地方种了一垄韭菜,长得嫩嫩的。边上菜地就只看到一些菜的残根,什么都没有了、

    谢蕴这一世的母亲年纪不小了,她的头发花白,精神头却很好,看人的眼神十分的慈和,她望着虞清娴,说:“租金五块,水电自费。”

    这个价格能租到这个院子已经很便宜了,虞清娴知道她是看在自己是谢蕴带来的份上才这么优惠的。

    她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并且一次□□了一年的押金。

    天色不早了,虞清娴拒绝了谢蕴母子极力相邀吃晚饭的请求,踏着夕阳而归。

    谢蕴的母亲谢丽云看着虞清娴的目光,含笑问他:“那是你的意中人吗?”

    谢蕴扶着他这一世的母亲往家里走:“是呢。mama,她还不知道,你要帮我保密啊。”

    “好好好,我帮你保密,你要加油啊,努力一点啊,早点把媳妇娶回家啊。”

    “好。”夕阳把母子俩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虞清娴回到白家,白家正在吃晚饭,虞清娴没来之前一家人吃得热热闹闹的,虞清娴来了,一家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笑闹声一下子便没了。

    虞清娴往饭桌上看了一眼:“真丰盛啊,糖醋排骨,红烧鲤鱼白切鸡还有麻辣豆腐,过年也就这样了吧?”

    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吃下去了大半,虞清娴若是再晚回来一点,恐怕就是连菜汤都剩不下了。而这种事情在原主的记忆里并不是第一次了。

    林敏立马站起来,有些局促又有些讨好的看着虞清娴,说:“清娴回来了,快坐吧快坐吧,我去给你拿碗筷。”话音一落她便忙忙叨叨地往厨房走。

    若是以前的原主,她被这一家子pua惯了,林敏一做出这个表情来,她就要去看白家父子三人的表情,但凡三人里谁的脸色不好,她就诚惶诚恐,担心受怕,明明是自己吃了亏,却不得不跟林敏道歉。

    就像现在,白鸿辉的脸色就不好,他在父母聊顾清风回来顾家怎么给办的接风宴呢,正说得起劲儿呢,虞清娴就回来了。

    被打断的他满心不悦,拧着眉头望着虞清娴:“你现在是个什么名声你自己不知道?不在家待着出去乱跑什么?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

    白鸿辉说话毫不客气,在原主面前,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的言辞,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他的话会不会让原主难过。

    在白宝珠面前,他就自然而然的换了一副面孔。

    原主嘴巴笨,心思敏感,被白鸿辉这么说只会在内心里伤心难过,反驳了两回被奚落得更惨以后她就不说话了。

    “是啊姐,今天我们去顾家,好多人都在问我们你的事情呢。”白宝珠在一边开口,虞清娴朝她看过去,她朝虞清娴柔柔地笑了一下:“姐,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可人言可畏,为了你好,你还是在家带一下吧?”

    白宝珠在白家的地位高过原主,她对原主的态度也从最开始的小心翼翼地讨好变成了现如今的这幅不把她看在眼里的模样,甚至在很多时候,她都能用她那副无辜的表情为原主做决定。

    就比如原主进厂的事情,原本原主应聘的职位并不是如今的生产部而是厂委秘书办,她当时的成绩跟一个叫张伟的男青年不相上下,那位张伟的父亲是厂里采购部主任的侄子。

    成绩出来后,张伟自知自己进厂委的希望渺茫,便跟父母以及采购部主任找到了白家来,当时白书庭正好不在家,张家人说了来意后原主还没开口,白宝珠便做主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原主嘴巴笨,被白宝珠赶鸭子上架答应了不去厂委的要求,事情发展到最后,原主即将到手的好职位没有了,张家人感激的人也不是被迫置换了工作岗位的她而是就动了动嘴皮子白宝珠。

    而这样的事情从小到大发生的次数数不胜数。她踩在原主的身上得到了所有人的喜爱。

    虞清娴不是原主,白鸿辉这个人在她这里连个屁都不是,白宝珠想踩着她上位更是在想屁吃。虞清娴拉开面前的椅子坐下来,目光从桌子上的人身上巡视一周,落在白鸿辉的身上。

    “真是天大的笑话,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白鸿辉你还活在上个世纪呢?听听你现在说的这些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个墓里的僵尸活过来了呢。”

    “我不就是跟谢蕴被人锁在一个屋子里没多久么,怎么到了你们嘴里我就像是跟人家睡觉被你们抓jian在床了一样呢?要真是这么论起来。”虞清娴看向白宝珠:“那宝珠你的名声岂不是更差?”

    “我记得高三的时候,你不是被锁在教室里一次吗?那一次的教室里除了你一个女生,剩下的都是男生吧?”说来可笑极了,高中时白宝珠的成绩并不算好,比起原主更是差了一大截,原主的成绩能排在班级前五,白宝珠的成绩只在中上游。

    高三那一年,白宝珠格外的努力,最后原主高考成绩没考好,倒是白宝珠,超常发挥,考得格外的棒。

    虞清娴说的,就是白宝珠在高三上学期发生的一件事情,那时候白宝珠跟班上比较刻苦的一拨人在教室里自学,门不知道被谁给锁了,导致她们在里面呆了近两个小时,锁被打开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

    而白宝珠不愧是团宠女主,被单独跟那么多男同学呆在一起那么久以后也没传出个什么风言风语来,甚至她还得到了众多人的安慰。

    原主活了一辈子,她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她不过是不小心跟一个男同志被关在仓库了五分钟,怎么名声就变差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如果男女大妨那么苛刻,那为什么男人跟女人还能在同一个工厂上班,为什么男女学生还能在同一个地方上课。

    那既然如此,可白宝珠同样跟男生锁在一个屋子过,怎么她就没事?

    原主想不明白的事儿,虞清娴却知道是为什么,原因就一个,因为她是炮灰,是命定男主的未婚妻,是女主爱情路上的绊脚石。

    这次她被跟别人锁在一起,时间不过短短的五分钟,本来是没事的,但架不住有人见不得她好,硬是将事情往男女之事上面去引,这年头的娱乐项目本来就少,大家伙最爱看最爱听的就是桃色新闻。像原主这种桃色新闻是从来没有过的,于是大家说得格外的起劲儿。

    而白家这一大家子又是典型的爱面子的人家,于是一点点事情被无限地放大。原主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在这种环境下,她会惶恐不安多正常啊,她会被白家人哄着骗着嫁给赵爱民多正常啊。

    原主上一世的悲惨生活,白家这一大家子就是罪魁祸首,原主名声被害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林敏干的,她是个连原主有金手镯都能嫉妒的人,顾家的婚事那么好,特别是顾清风对白宝珠的好感是个人都能看得到的,林敏会不眼红?

    虞清娴不信。

    白宝珠的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林敏正好拿着碗走到厨房门口,听了虞清娴的话,碗啪地一声就摔在了地上,瞬间便碎成了两半。

    虞清娴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对上了林敏惊惶的眼,虞清娴这下确定了,散步谣言的人就是她。

    毁人名节这种事情虞清娴不稀罕做,她知道女孩子立足于世有多么的不容易,但这也是有前提的。林敏毁原主的名节给她的女儿铺路在先,那么她去毁白宝珠的名节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也别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之类的话,在这件事情上,林敏是替白宝珠做的,白宝珠是既得利益者,林敏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所以报复在她的身上,虞清娴心里一点负担也没有。

    白鸿辉不愧是书里的终极妹控,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着虞清娴:“你反了天了?啊?说你的问题呢你扯宝珠做什么?宝珠那能跟你一样?你不会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宝珠什么样?”

    虞清娴目光冷了下来:“有什么不一样?她是比我多两只眼睛还是多一张嘴?白鸿辉,你真就是白宝珠养的一条狗,她指哪儿你打哪儿,但凡是说她不好的你都要上去咬人家一口。”

    “知道你们是兄妹的呢就会说一句兄妹俩感情真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丈夫呢。”虞清娴说到这里,轻笑一声:“我说错了,你怎么会是她丈夫呢,她眼光高着呢,怎么会看得上你?”

    “你今年也有20了吧?你除了是白副厂长的儿子这个身份你还有什么成就呢?你就是个普通的工人罢了,要技术没技术,要学历没学历,连个对象都没有。”

    白鸿辉跟白鸿运不一样,他完初中就不读书了,走了白书庭的关系进了陶瓷厂,现在就是个特别普通的工人,他现在之所以这么受人吹捧,不过是因为他是副厂长家的工资罢了。

    除去这层身份,谁会跪舔他?

    白鸿辉看着虞清娴的目光在喷火,他旁边的白鸿运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他性格比白鸿辉要好一些,面子工程也做得更好一些。他哪怕是偏袒白宝珠也不会在明面上做得太过分,表面上他对原主跟白宝珠的态度也没多大的区别,十五岁以前,原主对这个大哥的感官是最好的,她甚至在有心事时会选择跟白鸿运诉说。

    白鸿运哪怕对这些小女儿心思很不感兴趣也会耐着性子听完,原主太孤单了,也太缺亲情了,就以为白鸿运只是性格冷些,内敛些,话少一些,其实心里还是有她这个meimei的,她甚至一直把白鸿运当成自己最喜爱的家人,有个什么好的东西都会想着给白鸿运留一份。

    一直到十六岁的那个晚上,她半夜醒来上厕所,看到白鸿运单膝跪在沙发前柔声哄着白宝珠。一直到那个时候,原主才明白,有些人并不是性子冷,也不是话少,只不过,你不值得那个人的热情罢了。

    虞清娴将目光淡淡的从白鸿运的脸上挪开。

    赶在白书庭发火前,虞清娴回了她的房间,这一家子都是垃圾,若不是为了明天的计划,虞清娴根本不愿意在这座房子里多待哪怕一分钟。

    自打出事后原主便一夜未眠,身体已经疲惫不堪,虞清娴反锁门后便上了床,一夜好眠,次日一觉便睡到了十点多,她慢吞吞的起来洗漱完毕,将原主的重要证件放进空间,去厨房转悠了一圈,厨房里别说是早餐了,就连剩菜剩饭也没见到有,平日里放着油盐酱醋挂面的柜子也上了锁。

    这也是林敏用来拿捏原主的惯用伎俩了,她嗤笑一声出了屋。

    正值暑假,十点多已经很热了,为啥人在外头活动,虞清娴晃晃悠悠的去厂子外头的早点摊子买了份甜的豆腐脑,吃完后去了厂门口。

    陶瓷厂的保安是个六十来岁的大爷,他在陶瓷厂干了二三十年了,他是看着原主长大的,他是厂子里心疼原主的那一波。

    见到虞清娴,他叹了一口气,从抽屉里拿出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小饼干递给她:“好孩子,没什么过不去的。”

    原主在得罪林敏后经常吃不饱,保安大爷有次听见了她的肚子在咕咕叫的声音,便把自己带的馒头给了她,打那以后原主一吃不饱就往保安室来,原主也不白吃他的东西,她小的时候帮保安大爷打扫卫生,帮保安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等到她大了,她有了什么稀罕的东西都会给保安大爷送一份过来。

    多可笑啊。原主有爹有亲哥,可她生命中仅有的,为数不多的温暖却是外人送给她的。

    小饼干很香,很甜,虞清娴笑着对保安大爷说:“周爷爷,没事的,我想通了的。”

    保安大爷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像原主小时候一样摸了摸虞清娴的头:“好孩子。”

    虞清娴在保安室里,跟保安大爷说了很多话,十一点半了,还有半个小时厂里就下班了,省城来市里考察的考察团终于出来了。

    作为厂里的副厂长,白书庭也是作陪的人员,除了他以外,男主顾清风、原主的前未婚夫他爹顾厂长跟赵爱民他爸赵主任也在其中。

    虞清娴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对保安大爷说:“周爷爷,我去要回我自己的东西了。”

    虞清娴说完便打开保安室的门走了出去,她越走越快,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悲戚,眼眶也红了,等她冲到白书庭年前时,眼泪刷地一下就掉了下来。

    “爸爸爸爸,求求你,求求你让林姨把我的手镯还给我,那是我mama留给我的,林姨当初说借去看一看,已经十几年了,她该还给我了…”虞清娴声泪俱下。

    在这一刻,虞清娴觉得世界欠她一个小金人。

    永定陶瓷厂作为市里的重点经济单位,按照惯例,市政府的领导们是需要每年下来走访两次的。

    今天的走访是例行公事,大家伙坐在会议室里和喝喝茶聊聊天,陶瓷厂的各个领导们对自己上半年的工作做一个总结,又制订了一下下半年的工作方针,市政府的领导们对厂领导们的工作表示肯定,再激励他们一番。

    眼瞅着就到了中午吃饭时间,顾厂长的秘书来说已经安排好饭店,大家伙顺势结束今天的话题一起往定好的饭店走。

    在虞清娴没出来前大家都很愉快,虞清娴的出现让轻松愉悦的气氛一下子便凝固了。

    领导们脸上的笑容也僵了,大家齐刷刷地朝白书庭看去。

    被人这么盯着,今天又是这么重要的场合,白书庭的后背刷的一下就湿了。

    这些年来他这个女儿在家过的什么日子白书庭十分清楚,之前被他压着,他这个女儿受了委屈也没敢出去乱说什么,苦主都不出声,院里那些知道她过什么日子的人也不会去管。

    但说出来就不一样了,哪怕是为了厂里的名声他们也不会不管。更枉论市妇联的人了。今天市妇联来的人是刘主席,她今年已经快五十了。二十多年前,解放战争时她跟着丈夫从枪林弹雨里闯过,后来和平了,她就被任命成了市妇联的主席,这一干就是二十年。

    她对外性格冷淡,手腕铁血,对那些饱受不公待遇的妇女却极尽温柔。上面的人重视妇女工作,下面的人又怎么可能敷衍?

    于是上行下效,乾市的妇联工作推行得格外顺利,可以说在l省的5个市里,乾市的妇女工作上做的最好的。

    今年的三八妇女节,刘主席还得到了省里的表彰。

    当年前妻刚刚过世,这位刘主席来厂里参加活动看到他了,还特地跟他说了几句哪怕往后结了婚也要对孩子好的话。

    现在自己苛待白清娴的事情曝了出来,还是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之下,白书庭额头冒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这孩子,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说吗?大庭广众之下闹什么?”越是慌乱白书庭对制造出这场事故的虞清娴就越发看不顺眼,看向她的目光中全是不满与愤怒,但为了形象了他只能压制住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