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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首领阿大更早就意识到萧云砚是未来族长这个事实。 就在昨夜,阿大两个不成器的弟弟满脸讨好,来他房间献宝,说是为了哥哥着想,目光却一直往榻上瞟,往少女的脸上打转。 这少女正是姜昭。 她穿的是襦裙而非苗服,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绑住,樱桃小口里还紧塞着布团,眸中的泪要坠不坠,清秀的面容让人眼前一亮。 阿二阿三默契地对视。 凤阳城里的女子见多了,他们也都尝过了,就连别人的妻子也不例外。 可惜那叫玉娘的女人想杀他们为夫报仇,阿二阿三只好熄灭想把她带回苗寨的念头,就地解决了。 在出了一年前姜期那样的事后,两兄弟在哥哥阿大的敲打下,变得收敛许多也阴狠许多,还是无恶不作,但学会了不留证据。 把青铜小铃铛献上后,阿二阿三相视一笑,正想打姜昭主意时,竟听到兄长一声暴喝: “跪下!” 阿二不以为然,还试图嬉皮笑脸揭过,振振有词道:“大哥,那夫妻两我们打听过,都是无权无势的普通人,他们刚搬来不久,连熟人都没有,死了就死了。” 阿三补充:“谁会在意呢?” “糊涂啊。”阿大恨铁不成钢,一把拍碎了木椅的扶手。 这举动狠狠吓了姜昭一跳,也把来给她送膳的巫梵逗乐了。 青年绕过跪在地上的两个畜生,来到临窗安置的榻前,扯掉姜昭嘴里的布团,恐吓道:“不许哭。” 姜昭咬唇,一动不敢动。 巫梵抬手,随意抹了一把她的眼泪,对愁容满面的阿大说:“放心,这铃铛不是那夫妻两的,真正的少族长也不可能那么容易死掉。” 阿大反问:“你知道是谁?” 巫梵邪气一笑,左脸的黑色图腾更加诡异难辨,他往姜昭嘴里塞了一口饭,说:“知道。” “是这丫头的未婚夫。” “长得也同前族长有七分相似,但比他母亲更漂亮。” 巫梵用被火烧过的嗓音徐徐说着,还不忘给姜昭擦擦嘴角。 阿大的神情稍微缓和,他紧握着那只铃铛道:“即便不是,那死的人也和少族长关系密切……”他叹息一声,对下方面色发白的兄弟说:“我恐怕也保不住你们了。” 巫梵轻嗤一笑。 “早该死了。” 他一边看戏一边骂活该,同时给姜昭喂完饭,还下了点药让她睡着,这才拨了拨垂在脸颊上的银耳坠,起身对阿大说: “我要是你,就大义灭亲。” 不然的话,就跟着一起死好咯。 巫梵摸了摸绕在腕间的小蛇,抬头去看天色,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夜里就是月亮最圆的时候。 届时,献祭最合适。 可他好像越来越舍不得那丫头了。 巫梵忽然回眸,对仔细擦拭着青铜铃铛上血迹的阿大说: “要不,再推迟几天吧?” …… 阿大回过神后,将重新编好的铃铛送回萧云砚手里,也知道事情瞒不住,遂道:“少族长,人已经绑好,任凭你发落。” 萧云砚只是笑:“真心的吗?” 陈愿跟在他身后,发现少年的笑不达眼底,愈笑愈孤寒。 她正想说什么,腰侧的配剑已被萧云砚反手拔|出,他用她的剑刺入阿大的胸口,很快晕染出血花。 少年没有罢手的意思,“很不甘心吧?你不是畏惧我,是畏惧我体内的蛊王,畏惧我背后的生苗一族。可是阿大——” “你也并不无辜。” 纵容恶,比恶本身更肮脏。 萧云砚轻旋着剑尖,果然有阿大的心腹从地上爬起来,赤手抓住刃面说:“少族长,念在你也是熟苗的份上,就放过大当家吧。” 话落,其他数百族人也抬起头来,目露请求,无声压迫着少年。 陈愿冷冷一笑,附在少年耳边说:“逼宫呢,好了不起哦。” 她很少这样阴阳怪气,除非忍不住,巡视一圈后,少女冷冷笑道:“敢问诸位,皇帝与平民所生之子,跟朝臣与平民所生之子,一样吗?” 熟苗和熟苗也是有区别的。 在苗疆等级森严的制度下,不亚于君臣之别,族长与外族通婚生下的依然是少族长,但其他生苗破戒所生之子,只是奴仆。 陈愿从前是最厌恶这种不平等的,可她慢慢发现,在古代这个地方,当道理讲不通的时候,权利就真香了。 她手握权利也并不想作恶,只想更好地维护善,替不公之人申冤,一如当年被家族放弃的小哑巴李观棋,又如今日已然身死还被指指点点的玉娘。 他们有什么错呢? 哑巴是天生,过分美艳妖娆的长相也是天生的,错的是这个环境,是人世间诸多的偏见。 陈愿轻轻叹息,拿过萧云砚手中的剑,没有归鞘,而是往前一送,又刺在阿大胸口,离少年制造的伤口有几分距离。 她无视周围族人的目光,笑着对萧云砚说:“大小姐看好了,刺这里比较疼,流血也多,知道吗?” 要是你还不知道,我愿做你的剑刃,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第75章 · 这一剑刺出后, 匍匐于地的族人接连起身,看向陈愿的目光带着恶意,甚至存了下蛊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