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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从绛雪院出来后,心情好了许多,她去同许氏辞别,跟她说了自己想要和离之事,并将宋姮同她说的话告诉许氏,许氏深思一番之后,道:“婉儿,娘只有你一个女儿,不管你做什么,娘都支持你。” 这些年,她也攒了不少私房钱,将来女儿若是真的和离了,她也不会让女儿受委屈。 宋婉险些落泪,她真的没想到娘能这么想,她轻轻的应下,离开宋府之后,她感觉心里再无那种沉甸甸的感觉了。 她坐着马车一路回到蒋家,进了后院后,迎面撞见小姑子蒋芙婷,蒋芙婷也不行礼,便嘲讽她道:“嫂嫂嫁给我蒋家当媳妇可真是清闲,每日里婆母也不侍奉,尽知道回娘家,既然这么喜欢回娘家,那便待在娘家算了,还来做什么。” 宋婉脸色一变,她已经下定决心和离了,本不欲再多生事端,可蒋芙婷说话未免太过难听了,她侍奉婆母尽心尽力,起早贪黑的cao持家务,从未有一日懈怠,若不是蒋应文同她吵架,她又怎么会心烦里乱往娘家跑。 宋婉正要辩驳,只感觉双眼发黑,身子不受控制的跌下去。 等宋婉醒来,已经到了房内,老大夫替她刚诊脉结束,见她醒来,便和颜悦色的对她说道:“恭喜夫人,夫人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宋婉一惊,眼底透出一抹亮光,跟着一抹酸涩又涌上心头,她抬手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垂眸间,她心里已经下了一个决定,她道:“柳大夫,这件事情请你为我保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柳大夫虽不知她为何要这样做,但既然她这般嘱咐,他顺从她的意思便是,柳大夫点头道:“夫人放心,老夫绝不会透露一个字出去。” 宋婉身边的丫鬟春耘送了大夫回来后,将门关上,屋内只有两人之时,春耘便道:“姑娘,为何不将此事告诉姑爷?” 宋婉摇头道:“罢了,不必徒增烦恼。”她既然已经决定和蒋应文和离,就没必要将此事说出来,而且蒋应文若是知道这个孩子,必然不肯和离,更何况她也不放心将这个孩子放在蒋家。 夜里,蒋应文从外头回来,到了房内,等着宋婉给他换衣裳,谁知宋婉却躺着一动也不动。 蒋应文以为她还在跟自己怄气,皱了皱眉,他自行换了衣裳,朝她走过去,脸上带着怒火道:“你如今这般,到底是想怎么样?” 宋婉神色平静道:“蒋应文,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娶我到底是想升官,还是真的在意我这个人?” 蒋应文被她问了几次,已经不胜其烦,他冷冷道:“宋婉,你现在问这些还有用吗?” 宋婉见他眼神闪躲,一颗心都凉透了,她冷声道:“蒋应文,我们和离吧。” 蒋应文猝不及防的听了这一句,怔忡了片刻,随后又怒道:“我不会和离,你死了这条心。” 说完,他甩袖离去,宋婉瞧着他的背影,眼底渐渐透出冷意来。 宋姮没等到宋婉和离回家,却等来另一个消息,宋婉怀孕了。 宋姮也不着急了宋婉和离不和离了,如今有了这个孩子,宋婉怕不会轻易下决心,只能再等等。 隔几天后,黎王沈晏求皇上给他和谢玉璃赐婚,皇帝答应了。 谢玉璃不肯嫁给黎王,对这桩亲事极为反感,但梁国公夫妇却铁了心要拿女儿去攀附权贵,谢玉璃一气之下悬梁自尽,要不是被发现的及时,她这条命便已经香消玉殒了。 宋姮听了也只是淡淡扬眉,上辈子谢玉璃也嫁给了黎王,不过是因为等候萧子谌无望才嫁过去的。 这辈子的谢玉璃还是不死心,依然想要摆脱这桩婚事,她甚至找到萧子谌想要他带着自己私奔,谁知萧子谌却告诉她一个更为残酷的事实,这桩婚事便是他从中促成的。 这下,谢玉璃也彻底死了心。 谢玉璃和黎王的婚事举行的很仓促,二月份定亲,到了三月份便成亲了,然而与谢玉璃一起过门的还有两位侧妃,黎王似乎诚心让她难堪,新婚第一天夜里,便没有去王妃的房内,而是前后和侧妃度良宵。 到了三月下旬,宋姮便听到了宋嘉言剿灭了青日峰山匪,还将两个山匪头目擒获,这个消息在京城传开了,满城百姓为之振奋。 宋姮欣喜不已,日日都盼着宋嘉言班师回朝。 四月初,宋嘉言领着军队回到了京城,不过三万谢家军只回来了一万,剩下的两万并不是打仗死了,而是不服军令,宋嘉言让人给处理了,宋姮早早就得了信,约了永福一起,去大街上迎接大军入城。 大清早,兵马司之人便将街道上的小商小贩给清走了,百姓们站在街道两旁等候着楚王的军队进城。 宋姮和永福并未去拥挤的街道,而是找了家酒楼,选了临街的雅间,坐在窗口等候。 不多时,宋嘉言便领着大军进城了,安静的街道开始沸腾起来,百姓欢呼鼓掌,迎接宋嘉言入城。 宋姮从雅间探出头去,远远瞧见宋嘉言一身银白铠甲,五官英挺俊美,狭长的凤眼深邃凌厉,春光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他本就清冷矜贵,如今被冰冷的铠甲包裹,更显得冷冽锋利,威仪赫赫。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宋嘉言,如今见了,倒也觉得新奇的很。 接上许多女子朝他掷花,扔荷包,宋嘉言却目不斜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