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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迟咬牙切齿的追了进来,被白玨叫住了。 牧真疑惑的看了白玨一眼:“你们是姐弟?” 白玨点了下头。 牧真:“他的内力……”又没说了。 小流儿让白玨先坐一会,跟着牧真一起去了厢房,给他找衣服换。 牧文牧章也不知什么时候写完功课,从房里跑了出来,并排坐在角落,冲着她笑。 二人这段日子去过太尉府好几次。以前顾长思容易心情不好,时常还要他们哄着,因此几个表兄弟虽一起玩,还要小心翼翼的,就怕回来了家里大人责怪。最近几次,玩得都特别尽兴。白玨就是个孩子头,只要不用给顾长思运功调理身体,她就变着法儿的玩。一大群孩子跟着她身后胡搞瞎闹,干错了又不怕被骂,因此牧家两兄弟对白玨非常有好感。 白玨在这之前还是挺得意的,瞧见没?你玨姐永远是你玨姐,到哪儿都是白老大。 然而,就在刚刚她忽然想通了一件事,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所有人都成长了,只有她,一直停留在原地。 也许,这就是顾容瑾对她态度冷淡的原因? 强烈的惊喜过后,回归冷静。原本他俩就聊不到一块去,十年过去,沟壑越来越大,已成天堑,无法逾越。 她还是少女心思,纠结着我要不要承认我就是我自己。除非他将我哄好,否则我就不理他了。 殊不知,人家已经做出了选择。 * 白玨坐不住了,她想离开这里,出去透透气。 她不想和三十岁的小流儿聊天了。 她起身,朝厢房走去,打算跟他们说一声。 隔着一道门帘传来说话声。 “……你怎么就让她来我们家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她。” 小流儿:“瞧你这小心眼的样。人家姑娘怎么你了?” 牧真:“她没怎么我。就不让我说了?” 小流儿不愿搭理他,收拾挂在屏风上的脏衣服。上了年纪的男人有点难搞,不听不理他自己就过去了。她心里也清楚他就是嘴犯贱。 门帘掀开,与站在门口的白玨面面相觑。 牧真毫无所觉,背着身子理衣裳:“我就没见过这么野的丫头,我儿子之前多乖啊,去了几趟太尉府,给她带着玩了几回,不仅张口闭口老子,连墙头都会翻了……唉,牧文牧章没放出来吧?可不能再跟她玩了,都给带坏……” 他转过身来,话音戛然而止。 小流儿不是不想提醒他,而是刚才也不知咋地,大概是背后说人坏话羞愧吧,忽然就失声了。 牧真面上很不自在,有种上了年纪的人被晚辈抓到把柄的尴尬。 白玨:“我走了。” 她说走就走。 牧真表情更不好了,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从来不是个背地里喜欢说三道四的人,可是对上她不知为何就想说。 他不讨厌她,他心里非常清楚这点,然而他又想让别人知道他讨厌她。 小流儿恶狠狠瞪了丈夫一眼,追了出去,“王姑娘,我相公他有口无心,他……” 前院哪还有那二人的踪影,小流儿愣愣的看着屋前厚厚的一层白雪,只有她们来时的脚印。 牧文牧章朝她娘比了个手势,指着天空:“嗖一下!飞走啦!”表情激动,一脸神往。 “娘,您布置给我们的功课写完了,我们可以去找长思玩吗?” 作者有话要说:玨姐感觉融入不了过去的人和事了,玨姐不爽了,玨姐要搞事情了。 第86章 顾容瑾曾抱怨过她,“别人一个口信就往外跑,你真以为他们离了你就不行了?” 那时候她怎么回的? 她笑眯眯,笃定又自信:“还真不行。” 曾经以为的无可替代,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虽然也能理解,日子往前,就像花无心不在了,她也不可能整日缅怀他一样,可当她醒来,时过境迁,还是止不住的惆怅。 岁月划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她追不上他们的脚步,也没有谁停下来等她。 突然就伤感了,就挺奇怪的。 白玨自认不是喜欢悲春伤秋的人,当初醒来,是有过一段时日性子有些扭曲,后来也渐渐好了。可当一切向好了,在她以为会越过越好之时,忽然发现并不是这样。 就像她和顾容瑾之间的隔阂矛盾,是永远都不可能修复好一样。明明所有误会都说开了,明明她能感觉到他浓的化不开的情意,他有迫切和好的意思,突然的,一切戛然而止! 一道大门在她面前哐当合上。 不知何意,也没个解释。 她就像个多余的人。 这感觉很糟糕。 糟糕透顶。 白玨“呼”得一下朝自己大。腿上打了一巴掌。受点疼清醒清醒。 王迟悚然一惊。 * 夏迎春最近心情很不好,自从他知道白玨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后,他的爱情就破灭了。他小的时候也没发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直到他身边的男孩子一个个开了窍后,私下里开始讨论哪家小姐貌美哪家姑娘招人心疼,他恍恍惚惚意识到,他从来没将目光放在女子身上,他喜欢看男孩子,看他们结实强壮的肌rou,看他们练功时挥汗如雨,看的满面通红,心肝乱颤。后来友人们发现他不对劲,开始嘲笑他。直到后来,他偶然被人带进秦楼楚馆,看到那些纤细柔弱的男孩子伺候人的画面,他面上通红,仿佛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下子就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