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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生气、不是郁闷。 是下意识的抵触心理和“缺点放大”。 因为他比其他人更知道周建业是怎样的人。 席彦沉默片刻,直言不讳回答江水:“知道。撕卷子这件事,周老师和我两边都有错,但他即使错了……也是对的,而我怎么说都不占理。” 江水意外了一下——又觉得其实也不那么意外,毕竟席彦在她这里,一贯是个又聪明、又机灵的学生。 所以江水也把话说得直白,并不避讳:“拎得清就行。有的老师上课对你们做别科作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心疼你们课业紧张、理解你们的压力和难处,但你不能因此就认为老师不这样做就是错的。当然,周老师的方式方法我很不认同——我可以不认同,你就也可以不认同,这是你的权利。只是你要明白,发泄情绪很简单,一旦被情绪左右了,得不偿失的人是你。” 席彦怔了怔,“得不偿失”,他可是最清楚不过了。 席彦对江水点点头,心里有些闷闷的,头埋得更低:“……知道了,惹不起躲得起,就剩三节课了,我忍着还不行吗。” 江水抱着教辅站起来,横了席彦一眼:“没大没小。” 席彦就怀揣着“我忍”和“我忍不了”的纠结心思,跟在江水后面回了教室。 好在和周建业相处的日子也终于所剩无几,只要会考一完,大家就一别两宽、一拍即散。 就冲着能和周建业各自欢喜,席彦——甚至是班上对周建业不大喜欢的小同学们,对会考那可是期待得不得了。 会考前一天。 江水站在讲台上做最后的叮嘱:“会考按学籍号分配考室,就是你们高一第一次月考的那个次序,文理科生会混在一起,由于每考室容纳人数减少,大家的考室号可能会有一定程度的后移,下来之后好好核对一下自己的座位号和考室号,别走错地方了。原则上,开考半小时后才可以提前交卷。你们考过的试比我多,其他纪律问题不强调了。最后祝大家好好发挥,争取全A通过。” 下课时,李文睿还跟席彦说:“按学籍号分,文理科不分开考,咱们可以去找小倪指点迷津了?” 席彦调侃他:“得了吧,自己中考成绩在年级上是个什么水平你心里没点数?还找小倪呢,人家甩我们一层楼,要找就找吴缘和坤儿哥吧。” 李文睿无语半天,憋出来一句:“找他俩……我怕我把原来记得住的全给忘了……” 席彦被李文睿逗笑,终于从连日来的沉闷中浮出来喘了口气。 总之,会考就在这莫名其妙的氛围里拉开了序幕。 会考当天。 “现在宣读考试规则……” 席彦踏着广播铃声,走进了七楼的空教室。 丁宣一边背重点,一边絮絮叨叨地跟在他身后,座位号跟席彦差一个,位置却一头一尾、咫尺天涯。他摇头晃脑感慨道:“席霸霸,我何德何能又跟你在一个考室里坐了,幸会幸会啊!” 草根学霸席小彦同学小小骄傲地蹭了蹭鼻子。 第一堂考试临考前十五分钟,甲乙两名监考老师一前一后进入了教室。 乙监老师是一中过来交叉监考的外校老师,甲监老师倒霉催的……正是让不少小同学都积怨已久的周建业。 开考前,周建业果然如席彦所料说:“请大家注意考试纪律,原则上,开考半小时后才能够提前交卷,请各位同学合理安排,抓紧答题,答完后有序离开,等考室清空后回来上自习。” 话到这里还没完,周建业再次强调了一句:“不要浪费时间。” 曾经背过“扰乱考场纪律”这一警告处分的席彦暗自嗤笑一声,这话听上去像是让同学们抓紧时间,只有他知道,周建业也并不想在监考上耽误他自己太多时间。 考试开始的铃声响起,所有考生不约而同拿起了笔。 平时能塞进五十多人的教室里只规规整整坐了三十名学生,比月考还少十个,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隔得很开,最大程度避免了考生之间的交头接耳和相互传卷。 也正因为人少,教室便显得空旷起来,几乎落针可闻了。 ——周建业背着手,在教室里好整以暇绕起了圈子来。 开考几分钟后,他不知出于什么想法,闲庭信步走到席彦的座位前,多做停留了一会儿。 周建业微微低头,背起手,神态中带着一丝审视的感觉。 小半分钟过去,席彦竟然听见一声几不可察的轻笑。 那声轻笑是个气音,从鼻子里发出来的,轻,却很明显。 席彦没抬头,他不知道周建业此时是什么表情,不知道周建业是否在看他的卷面,也不知道周建业发出这个声音是单纯鼻子痒痒还是别有用心。 席彦心中闪过不悦,但他已有心理预设,转瞬便能调整好心态继续静心答题。 但若换成考场上其他任何一名考生呢? 在自己认认真真做题思考时,监考老师盯着自己的卷子看,看完还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哪怕他不笑,只是单纯驻足,都足以让考生分心和焦虑。 更何况正规的大型考试,监考老师本就是不被允许经常走动的。 席彦勾了勾嘴角,眼里却没有笑意。 他瞥见周建业离开他的座位,把“下一个随机目标”定在了他斜前方那个文科班女生身上,注意到周建业又停留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摇摇头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