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页
今年,她们相聚的地方定在孟雨瞳位于落日大道的那套别墅。 也是去年孟寒回来看孟雨瞳,后周淮生过来找她的那套别墅。 时隔一年多,那时她对周淮生还是充满戒备的样子。更有甚者,她甚至在这套别墅的花园区问周淮生喜欢自己什么,她可以改,只要他不再纠缠她。 现在,她倒是牵着他的手站在当时询问的位置。 玫瑰花开得正烈,孟寒看着不禁心生一顿感慨。 孟雨瞳和杨闻延在屋里说话,间或有说话声出来,不外乎是杨闻延这几天想留宿在这里,孟雨瞳不同意。 这些年孟寒已经习惯父母为了这种小事吵得不可开交。 她拉着周淮生待在花园,让出空间给父母争辩。 周淮生拿着剪刀在修剪玫瑰,样子怪认真的。 孟寒靠在藤椅上,笑他:“随便修修就好了,过几天有专门的人过来打理。” 谁知,周淮生转头淡声说:“去年我可是在这里得到你的一枝玫瑰花。” 孟寒哭笑不得:“说了那是你抢过去的,才不是我送你的。” 他走过来,微伏身,眉眼弯弯:“今年再选一枝送我。” 孟寒犹豫了一会,伸出手,“这还不简单。” 周淮生拉她起来。 孟雨瞳这处花圃的玫瑰种类没有周游那边的丰富,只有寥寥的几种。 孟寒回忆了下去年那次好像送给周淮生的,是她随手摘的一枝海洋之谜,呈淡紫色。她转了圈,想了许久,选了一枝卡布奇洛。 用剪刀剪下,她又修剪了一下枝叶,和枝干上的刺,递给周淮生,她说:“回头我再找找紫色玫瑰色系的种类,让打理园圃的人帮忙种一些,以后每年的中秋节我送你一枝。” 周淮生扬眉,眉眼一片自得,他说:“好想法。” 孟寒得意:“等紫色系送完了,我再送你蓝色系的,之后再送红色系的,玫瑰的花色那么多,应该送不完。” 她说完,旁边的人好一会没声音,她疑惑地看着他,周淮生笑了笑,说:“这是定情信物?” 九月末,临城的天还是异常的高温。 风息夹着股热意。 孟寒耳朵热了热,她抿唇:“是俗了点,不过胜在心意好。” 他略略笑着:“我很喜欢。” 孟寒听了心情格外的好。 在花园坐了近两个小时,屋里的孟雨瞳和杨闻延的争论总算有个结果。 杨闻延可以在别墅郡小住,不过只能睡一楼的客房。 孟寒看着父亲委屈却又不敢声张的模样,偷偷笑着。 不小心被杨闻延瞧了去,他指着周淮生,问孟雨瞳:“那他怎么可以住在二楼?” 对此,孟雨瞳四两拨千斤:“你女儿喜欢他,我能怎么办?” 倒是把麻烦推给孟寒了。 孟寒道也不慌,很是乖巧地说:“我可是拿了一副油画和母亲换。” 杨闻延眉间拧着:“什么油画?” 孟寒报了个名字。 杨闻延气得吹胡子瞪眼:“那不是你高中毕业我送你的礼物?” 是这样没错,可是,“您不是送给我了吗?我有权力自由支配。” 好个自由支配。 杨闻延转了个弯,找周淮生麻烦:“淮生,跟我来一楼书房,我有个问题要请教你。” 他刻意将「请教」二字咬得很重。 孟寒下意识地拉住周淮生的手,朝他摇了摇头。 父亲只对母亲格外宽宥,对其他人可没什么好脾性。 周淮生拍了拍孟寒的手背,微微笑着:“我和伯父很久没说过话了,这次正好聊一聊。” 孟寒说什么也不放手。 他又附身,靠在她的耳旁,说:“伯父那关我总要过的。” 孟寒顿时脸热,她侧过脸,又对上母亲略有深意的目光,心里一个怔然,她看着地板,小声说:“爸爸没那么难说话,你顺着点他,他开心了,也就不会难为你了。” 周淮生嗯了声,低声说:“收到。” 周淮生跟在杨闻延身后进了书房,随着门掩上,偌大的一楼客厅又剩下了孟寒和母亲两个人。 孟雨瞳说:“和我去外面走走。” 她率先向后院走去。 孟寒愣了瞬,随即跟上。 临近晚饭,杨闻延才带着周淮生从房内走出来。 两人有说有笑的,尤其杨闻延,嘴角都快咧到耳边,要不是有孟雨瞳在场,他恐怕要和周淮生称兄道弟把酒言欢也说不定。 晚餐定在无缘湾附近的一家海鲜酒楼。 下了车,孟寒故意拖后,让孟雨瞳和杨闻延去点菜,等父母走远了,她才问周淮生:“爸爸没难为你吧?” 周淮生笑着逗趣她:“你觉得是被为难还是没有?” 孟寒脾性急,轻轻拍了下他:“这种时候了,还开玩笑。” “没有……”他正了正神色,“我和伯父聊得很开心。” 两人出来时确实是比进去时,氛围要和谐许多,她打量了会周淮生,问:“你和爸爸聊了什么?” 周淮生答得模棱两可:“很多。” 她眼一白:“我知道很多,具体都有哪些。” “一时说不完……”他还是打太极,“以后你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