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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之咬紧下唇,眼泪扑朔着流了下来:“不、我不想要……” “好。” 泪眼朦胧中,白小鱼弯起眼睛,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他拉着她的手臂,看也没看裴阳,带着她向外走。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和裴阳说一句话,彻彻底底的将他无视。 “你!”裴阳气得脸都红了,自从被接回家族,再也没有人敢这样对他。他又想起残喘流浪的少年时代,他和祝之的父亲一起忍受别人的白眼无视…… 身形交错的一瞬间,裴阳面露凶色,再难保持和善,手使足了力气就要去抓白小鱼。 少年时为了活下去,他各种下三路的招式都会,普通人难是他的对手。 然而在他手掌伸过来的一瞬间,白小鱼却像是提前知道他的动作一般,空余的那只手握住裴阳的手腕,向右一扭。 “啊啊啊啊啊痛痛痛痛痛!!!”裴阳的手臂像是被拧干的毛巾一样,他大脑一片空白,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从手臂直传至神经最深处。 白小鱼却在这时拉着祝之的手腕,“啪”的一巴掌打在裴阳脸上。 与响亮的耳光同时响起的。是极小的一声“咔嚓”,仿佛骨头断裂的声音。裴阳感到右腿膝盖像是被什么敲了一下,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右栽倒。 他的视线迅速向上,脑袋“咚”的一声撞在青石板地上,脸颊迅速泛红鼓起。 裴阳想站起来,手脚却同时不听使唤。常年沉迷酒色的身体早已被掏空,他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他只能在地上颤抖着哀嚎。 祝之呆愣的望着地上狼狈的裴阳,她的手心很疼,但她还挂着泪的脸上,却浮出一个笑容。 白小鱼道:“我没有虐人的爱好。” 所以他从不主动出手,但若是别人先出手,那就不一样了。 黎长风说过,有好猫也有坏猫,自然也有好人和坏人。对待坏人类,白小鱼从不手软。 他说罢拉着祝之正欲往前走,走廊里却又出现了一个身影。 “白小鱼,导演要开拍了。” 全漠不知何时站在了这里,祝之被吓了一跳,她恐惧的望着他,却见对方只是冷淡的瞅了裴阳一眼便收回视线,就好像对方是坐在那里极其正常的聊天喝茶一样。 “好,我们这就来。”白小鱼干脆的应了一声,走廊前三四米便是洗手间,他将祝之往前推了推,道:“你洗一洗脸,等一会还有戏要拍。” 拍、拍戏?他们……还能拍戏吗? 祝之愣愣的望着白小鱼,脚步却下意识往洗手间走。没一会,不远处传来水流哗啦声。 白小鱼望着祝之的方向,突然声音小小的问道:“全漠,如果……如果我不能再演胥遥了,梅姨会不会生气?” “我、我敢保证不是因为我的原因!但是……对方太不讲道理,我如果迫不得已……” 说完他偷偷望了全漠一眼,浅灰色的眸子四处躲闪,很是心虚。 听说有些剧里会有资源咖,别的演员将他惹生气了,就会要求导演换演员。 白小鱼不知道,外人眼中,他才是最大的资源咖。 在裴阳纠缠白小鱼时,全漠便站在那里了,他和对方几乎是前后脚到的,因此也将整个过程都看的分明。 明明在裴阳面前,他冷静又靠谱,怎么祝之一走,他就又像一只犯了错的怂猫一样,开始想方设法找借口了呢? 全漠脑子里突然想起白小鱼在救坠楼的季思灵后说过的一句话,他其实也很害怕,但是如果他也表现的很怕,其他人会更六神无主。所以他要表现的很冷静,给其他人以力量。 虽然祝之看起来还是一个刚成年的小孩,但白小鱼,也不比她大多少啊。 甚至之前的和朝,比白小鱼要大好几岁。 全漠垂下了眼,极轻的笑了一下:“你放心,不会。这个导演很硬气,不会为了投资而换演员,你就当做没有这件事情,放心拍戏。更何况……” 他说着冷漠的看了远处的裴阳一眼。裴阳身上还穿着警察的戏服,因他痛苦的在地上翻滚,蓝色的制服被擦脏,看起来狼狈又肮脏。 全漠冷声道:“即使是演戏,他也不配穿这身衣服。” 这话充满了厌恶,裴阳离得不远,却一个字也没有听到。 包括白小鱼的担忧,裴阳满脑子只剩下一个“疼”字,鼓膜已经疼得失效。 “给……给我等着……你一定会……后悔……”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狠话,视线模糊,白小鱼一行人却早已走远了。 可恨!可恨!奇耻大辱! 自从回到家族,外面谁看见他不是毕恭毕敬的?他们知不知道他是谁! 裴阳气的肺都要炸了,过于愤怒反而让他身体生了些麻痹,他尚且完好的手撑着身体,艰难的爬起来,坐在地上。 白小鱼!你现在越得意,后面求饶的时候不要越悲惨! 裴阳三两下点亮光脑,一通视频通话打给了过去。 “你们完了!那个白小鱼是谁招进来的?!!”裴阳几乎是咆哮着对着那边吼。 此刻,他从来一丝不苟的发型乱了,右脸颊高高鼓起,还沾着些许泥巴,狼狈的像是被痛揍一顿后的仗势欺人的狗。 裴阳傲慢自负又自大,却依然能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只因圈内有人脉的都知道,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官三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