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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如周婕妤下的好,容璲还抱有点他谦虚的期望,但容璲不费吹灰之力的赢了几局之后,托腮把黑子一个个叠起来,提议道:“……要不要比谁摞的高?” 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两个时辰过去,窗口忽地响起一点动静,傅秋锋抬起头,看见气息微急,从房顶落到窗台上的暗卫唐邈。 容璲正在给他讲解残局,试图提高他的对弈水平,傅秋锋对下棋没什么兴趣,几次看向窗口,唐邈悄无声息地蹲在窗台上,往屋内看着,有点犹豫,欲言又止,迷之沉默。 气氛僵持了一会儿,只有容璲讲的上头,声音都凌厉起来,傅秋锋清清嗓子道:“唐邈回来了。” “回就回来……”容璲一拍桌面,扭头才发现唐邈,“得到消息了吗?为何不进来?” 唐邈一愣,随即跳进屋来,拍拍胸口,然后拱手行礼道:“恕属下眼拙,属下还以为是傅公子正和棋艺教师学习,没敢上前,实在没想到是陛下。” 容璲真没想到自己换个发型有这么大变化,暗卫都不敢认,他有点恼火,冷哼道:“朕也没想到你的眼睛如此不中用,白占了地方。” 唐邈暗自咧了咧嘴,果断单膝跪下,从背后拿出一支箭和一卷纸条呈上:“是属下无能,属下知罪,属下得到了威胁襄国公的箭枝和纸条,还望陛下饶属下一命。” 傅秋锋起身上前想接过两样东西,容璲沉着脸不太高兴,伸手扯下发带,一头黑发便像倾斜的瀑布铺陈开来,他垂首晃了晃脑袋,用指尖把一侧发丝拢到了耳后,抬头不悦地瞪着傅秋锋。 傅秋锋愣了一下,他的目光停在容璲身上,桌上摆灯昏黄的影子衬着容璲鬓发下白皙的脸颊,又是他所熟悉的风格,他说不清是哪种更好,但总归是现在的容璲更为自然。 发愣的这一刹那,本该抓住箭枝的手差了两寸,唐邈恰好松了手,傅秋锋抓了个空,箭枝落在地上,铮的一声让他猛然惊醒。 “咳。”傅秋锋赶紧弯腰捡起来,“手滑了。” 容璲表情由阴转晴,笑意渐深,倚着桌子促狭道:“真这么简单吗?这可是欺君之罪。” “臣别无他意。”傅秋锋板起脸来,拿过那张字条展开,看见上面写了一行字,“信在吾手,若要当年通敌之事永远尘埋,不得阻挠傅秋风入宫。” “哼,欲盖弥彰。”终于让傅秋锋失去冷静,容璲心情不错,“纸上写了什么?” 傅秋锋仔细看了一遍,眉头越皱越深,把字条递给容璲,沉声道:“陛下不觉得这笔迹熟悉吗?” 容璲接过来,眼神也霎时冷厉:“通敌?傅传礼真有本事啊……这是扬武卫中郎将孙立辉的字迹!” 傅秋锋也顿时回想起来,他们看过孙立辉的档案,此人笔法豪放,颇有特色。 他想起孙立辉,在地牢里那句“你本来就不该站在这里”的离间也随之浮上脑海,傅秋锋感到有些不对,如果这威胁的字条是孙立辉所射,那这句话很可能有更深层次的含义,让他入宫,又说不应该站在这里…… “陛下。”傅秋锋喉结轻微的滚了滚,和容璲对视一眼,“他们难道想威胁收买臣,作为他们宫中的眼线吗?” “陛下,属下还从襄国公口中套得一条消息,不知是何含义。”唐邈道。 “说。”容璲一抬下颌。 作者有话要说: 容璲:朕对你的脸没有兴趣 傅秋锋(上一秒):臣也一样 傅秋锋(下一秒):咳咳咳手滑了 第33章 春猎02 亥时三刻,国公府书房。 唐邈领了韦渊的命令,静静蹲伏在书房门外的一棵树上,枝干湿滑,但他的轻功不错,踩着树枝一动不动,便如同融入了晦暗的夜色,彻底化作树的一部分,生长在繁茂的枝叶间。 阴雨对于刺客来讲确实天公作美,唐邈从树叶间隙里盯着书房窗口徘徊的影子,等到他放下了手中的书籍,吹灭了蜡烛,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当即抬臂低头拉动弩机,一支利箭挂着字条从门缝射了进去,一声闷响扎在墙上。 傅传礼愣了一下才回过神,后知后觉的倒抽凉气,他下意识地想要喊人,但回头见到箭上绑着的纸条,又脸色一变硬生生压回了声音,反而半掩着门惊慌地左顾右盼,生怕别人知道。 唐邈打算马上拉开距离的腿一顿,见状重新蹲了回去,他暗说有点意思,这趟恐怕能收获非同一般的隐秘情报,傅传礼分明心中有鬼,竟然连侍卫都不敢叫,省了他甩开追兵。 他悄悄等傅传礼强装镇定关上门,脚下发力轻轻一踏枝干,嗖地窜到了房檐之下,小心翼翼地捅开一点高处的窗纸。 傅传礼咽了口唾沫,惊弓之鸟般将门栓插上,边走边回头,挪到箭枝旁用力拔了下来,然后迅速解开绳线,展开纸条。 他紧皱眉头一看,只有四个端正的字,“不得多言”。 傅传礼用力攥紧了纸条,懊恼地把它掷在地上,撑着额头深深叹息,片刻之后快步来到窗前,推开窗子压低声音哀求:“你到底是谁?老夫什么都没透露,什么都没对陛下讲啊!义儿已经死了,老夫也让秋风入宫了,你就不能放过老夫吗?” 唐邈扒着屋檐下的梁柱,傅传礼的语气渐渐气急败坏,他想了想,猜测义儿应该是指傅传礼战死的长子傅景义,果然不是像傅传礼所说用傅景泽的性命要挟这般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