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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半天笑的何琛,插问了一句:“雷总,检查是每次都800字吗?” 雷总抱着保温杯喝了一口,将不小心咬到的枸杞跟着一起喝下去,笑说:“听你这语气800字好像小菜一碟啊,是不是在想可以多犯几次?” 坏了! 何琛坐直身子,诚惶诚恐:“我不是那个意思!您信我!” “那你是几个意思?欺负我啊!”雷总扬了扬两部手机:“这样吧,咱们来个叠加,第一次800,第二次1600……那么第十次就是8万,谁会是咱班第一个开奖的大宝贝呢。” 开个屁的奖! 一班不少大宝贝都是惯犯,他们听见这个要求全都嚎了起来,手机在手边就忍不住摸两把……日子还怎么过。 而其中的惯犯包括魏桥,他脸直接一黑,在何琛的后脑勺来了一巴掌:“让你嘴贱!” 看着何琛抱头惨叫,大宝贝们嚎着嚎着就变成了小学鹅,一通嘲笑。 萧溪坐在后边看的真真切切,魏桥这一巴掌有把何琛脑袋抽掉的冲动,萧溪没忍住,直接笑趴了。 安煜也勾了勾唇,心情似乎转晴了许多。 或许,他应该早点回学校。 安煜心想。 “行了,接着上课。”雷总打断这个小插曲:“继续看文言文部分,这次考的是咱们学过的《荆轲刺秦王》,我觉得你们考出来的这个分是想刺杀我。” 何琛被抽了一巴掌心情差到极致,但嘴贱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小声的接了话:“卷子也想刺杀我们。” 雷总在上课的时候就像拥有了顺风耳,他把这话听的清清楚楚,直接把何琛叫起来翻译全文。 以萧溪为首,一张张脸上全都挂上了吃瓜看戏、不嫌事大的表情。 让学渣进行文言文翻译无异于要了他们的命,鬼都不知道他们会翻译成什么样。 萧溪听了一会,觉得何琛大概把所有的技能点都用在如何激怒魏桥上了,这翻译实在没耳朵听。 萧溪无聊的盯着空白的卷子看了一眼,目光正好定在原文的这句话上——遂自刎。 旋即,萧溪又想起安煜可怜的语文成绩,忍不住想逗逗他。 萧溪两根手指立在桌子上走,点了点他卷子上的这三个字:“知道怎么翻译吗?” 安煜扫了一眼,点头,简明扼要的概括内容,还顺带着把原文下面的内容提带上了:“自杀,献头。” “……”萧溪一噎,决定当个坏老师:“你翻译错了。” 安煜哼了一声,满脸的不屑,仿佛想说——你真当我白痴吗。 可一张口就变成了:“正确的翻译是什么。” 萧溪笑了笑:“我给你表演一个。” 表演? 怎么表演? 血溅三尺去割头吗? 一想到萧溪要掉头的画面,安煜惊悚了起来,就连前面的两个好兄弟也惊悚了起来。 何琛刚刚通过只言片语抓到了一些信息,难以置信转头看着他这位“准备表演自刎”的好兄弟。 而魏桥已经做好阻止萧溪想不开的准备了,他时刻都可以从座位上跳起来,把人按在地上,然后拨打精神病院的热线电话。 但事实和几人想象的不太一样。 只见。 萧溪突然撅起嘴巴,在手背上亲了一下,发出小小的一声“啵”,而后又把手背贴在了脸上。 注意到这片位置不对劲,雷总便从讲台上走了下来,一站定就看见这一幕,诧异的问:“干什么呢?” 萧溪表演的投入,一时没分辨清这是谁的声音,对着安煜抛去一个暧昧的眼神,又不好意思的转头:“和我同桌表演遂自吻呢,逗他乐乐。” “???” 遂自刎还能表演…… 见围观群众欲解不解的神色,安煜叹了口气,他已经明白萧溪在抽哪门子疯了,于是写了一张纸条递给雷总:“他说的是这个‘吻’”。 看了看纸条上那丑爆了的字,又看了看戏精上身的萧溪,雷总的心情非常复杂:“……” 同样,看到雷总那张脸以后,萧溪的心情也很复杂:“……” 半晌,雷总拍了拍何琛的肩,神色有些微妙:“你坐下,萧溪继续翻译,你给我表演着翻译!” 雷总刻意把“表演”两字加重,凸显自己的气愤。 被迫接下翻译一活的萧溪:“……” 萧溪翻译完正好下课,雷总从来不压堂,说了句“下课”就要离开,走到门口他又气冲冲的返回来:“萧溪!你回去给我把这篇文的翻译抄三遍,连带着检讨一起送过来,不然你这手机就别要了。” “不是吧,雷sir!”萧溪苦着脸看雷总。 雷总气大发了:“再多说一句就抄十遍!” 萧溪瘫在椅子上,跟卡带了一样应声:“……好……的……吧。” 一到课间,班里这群崽子就开始释放天性,闹腾的很,以至于雷总根本没听清萧溪刚刚说了什么,就隐隐约约听见一个“吧”字。 于是,雷总凭借自己结婚多年,当了爹的本能甩给萧溪一句:“叫爸没用。” “……”萧溪真没想到雷总还有认儿子这个习惯,他觉得自己碰见神仙老班了。 殊不知,雷总也觉得自己捡到鬼才了,教语文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知道“遂自刎”还能这么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