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深宫有青梅在线阅读 - 第6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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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鸿羽嘴硬道:“我才没躲你,今日不过是想念太后了而已。”

    怕晏云不信,她加重声音道:“真的!”

    “是真的就好。”晏云轻笑一声,“否则若念念还想着躲我,那些承诺书可就拿不回去了。”

    孟鸿羽倏地瞪圆了眼睛。

    她不可置信地道:“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怎么还拿这东西威胁我?”

    一股脑得把喜欢一词说出口,孟鸿羽后知后觉地感到脸臊得慌。

    但她还是梗着脖子道:“哪儿有你这么喜欢人的!”

    晏云故作无奈:“谁叫我喜欢的人是个胆小鬼呢?我不用承诺书做筹码,心上人又跑了怎么办?让我当孤家寡人吗?”

    晏云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些话,让孟鸿羽听傻了眼。

    他怎么自昨日表白心意后,就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了?

    反倒是她,脸上像是着了火一样,又烫又红。

    她心生不甘,分明她是被喜欢的那一方,但她为何觉得,自己被晏云拿捏得死死的?

    晏云见她表情,以为她是受承诺书所扰,便好心提醒道:“我说过的,若念念想把那些承诺书拿回去,可以对我用计。”

    美人计。

    孟鸿羽斜眼瞥他。

    他想得倒挺美!

    让她出卖色相,想都别想!

    *

    端阳节前夕,珑清宫。

    孟鸿羽蹲在墙角边,如望夫石一般,一动不动地紧紧盯着宫道尽头。

    她厌烦地驱赶走,一直在她耳边“嗡嗡”叫个不停的蚊子,不悦地自言自语:“怎么还不来?我都要睡着了。”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心生感慨。

    这美人计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她原本的坚定不屈,最终还是敌不过对那沓承诺书的怨愤,所以她还是决定接受晏云的建议。

    但她没想到,这美人计一开始就遇到了麻烦。

    晏云今日要为端阳节祭祖做准备,这一忙就是一整天,她都等了一个多时辰了,他都还没有回来。

    她赶走了无数只蚊子,又打了好几个哈欠,就在快要睡着之际,宫道上传来了脚步声。

    孟鸿羽立即清醒起来。

    晏云终于来了!

    第32章 初吻

    晏云自辇上走下。

    他望了眼永泽宫, 见永泽宫大门紧闭,猜想孟鸿羽已睡,便收起了想去看她的心思,转身打算回寝宫。

    却见平日宫门常开的珑清宫, 此时正紧紧闭阖着的大门。

    晏云揉了揉疲惫的眉间, 只当是底下的人疏忽,也没在意。

    但当大门开启, 眼前之景落入眼中后, 他如凝固了一般, 动作滞住。

    院子内,层层纱幔交替悬挂着,遮住了院子原本的样貌。

    晏云皱起眉头, 正要责问袁才哲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沉重的“吱呀”声。

    他回过头去,就见本跟在他身后的所有太监都没了踪影,宫门则重新被关上了。

    他目光一凛, 心生警惕, 并做好了对敌的准备。

    但这时候, 他的余光瞟见一抹光亮。

    他赶忙回头, 便见那一层层薄纱之后, 燃亮了好几盏灯,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现在了那纱幔上。

    虽瞧不见那人的面容,身影也是影影绰绰, 看不真切,但晏云还是只一眼就确认了,那人就是孟鸿羽。

    周身的戒备和杀气于瞬间消失, 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他眼中溢出悦色,浅笑相问:“念念,你这是要做什么?”

    孟鸿羽没有回答他。

    晏云静静等了许久,没等来回应,便打算去掀开薄纱。

    这时候,一阵微风拂过。

    云散月明,纱幔随风而舞。

    伴着清脆的铃铛声,就见那落在纱幔上的人影,轻挥双臂,一双红袖如流水般荡漾开。

    她足尖点地,身子轻旋,翩翩之姿,宛若那九天凤鸟,恣意而又动人。

    没有丝竹琴笛,耳畔所闻,唯有那系在少女腰肢与足腕间的铃铛。

    但这非但没折损一丝舞姿韵味,反而与月色相合,衬出了空灵之感。

    晏云望着那袅袅身姿,大气不敢出。

    好似怕这自天上来的仙子,会因为他的浊气而消失不见。

    当皎月重蒙浮云,仙子停了舞。

    晏云重回凡间,一阵恍惚后,来自内心深处的渴望汹涌而出。

    他又要去掀开纱幔。

    忽地,一道声音自层层纱幔后传来:“阿云想要见我?”

    这有别于平日里的称呼,以及掺着一丝娇色的嗓音,成功止住了晏云的动作。

    他呼吸一滞,眸色转暗。

    深呼吸后,他喑哑着声音,坦诚道:“想。”

    孟鸿羽娇笑一声,而后伸出玉指,往一处指了指。

    “我既挂了纱幔,想要揭开,便要依着我的规矩。若阿云想要揭开一层,就需得喝一坛酒,阿云可愿意?”

    晏云向孟鸿羽所指方向看去,就见离他几步之远的墙边下,堆满了酒坛。

    晏云身处暗处,孟鸿羽看不见他。

    等了半晌,也没听得他愿不愿意,见他迟迟不答话,以为他不答应。

    她不免心生失望。

    还说喜欢她呢,只不过喝坛酒而已,他这都要犹豫。

    果然男人的嘴,最是信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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