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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叙白见她浑身都颤抖起来,生怕她坏了事,忙安抚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与阿念只是兄妹之情,何来厮混之说?至于徐思温,我一向敬重他,你是知道的……” 徐寄柔看着他,嘴角满是苦涩,道:“夫君,是你瞎了还是我瞎了?你真当我蠢笨如斯吗?” 刘念见状,早已吓得不敢开口,若逼急了她,将自己要谋害亲夫的事捅出去,只怕谁也保不住她。徐家上下,更是会要了自己的命。 徐寄柔平日里瞧着柔柔弱弱的,好像谁都能欺负欺负似的,可她当真发起火来,却很是有几分厉害的。 萧叙白心里厌烦,面上只一片冷漠,道:“话已至此,信不信全在你,我也只能言尽于此。” 徐寄柔似是看清了他的无情,早已懒怠再说什么,只猛地拉开门,作势要走出去。 “来人!”萧叙白突然开口。 小厮们瞬间围上来,拦住了徐寄柔的路。 徐寄柔倏尔回头,道:“你这是做什么?” “少夫人病了,从今日起,没我的命令,不许她出房门一步,也不许她见任何人!” 萧叙白看也没看她,只淡淡说着,便坐下身去,悠然喝他手中的茶。 徐寄柔似是失望至极,她闭了闭眼睛,努力不让眼角的泪落下来,半晌,她长吸了口气,认命的走了出去,只是再也不肯看他一眼。 她只盼着,从今以后,她眼里都不会再有他。 刘念见徐寄柔离开,便走上前去,将门轻轻阖上了。她背抵在门上,眼见着书房里一点点暗下去,低声道:“萧哥哥,你打算怎么做?闹成这样,只怕寄柔表姐是不肯去劝表哥的了……” 她面上有些惭愧,道:“我知道萧哥哥都是为了我,可也未免太决绝了些……” 萧叙白连目光也不肯施舍给她,只幽幽看着手中的茶盏出神。 “萧哥哥?”刘念探身问道。 “不是……”不是为了你。 “什么?”刘念蹙了蹙眉。 “没什么。”萧叙白抿了抿唇,道:“事已至此,也只有你去试上一试了。” “若是不成呢?”刘念忙不迭的问道。 “那便由你……杀了他。” 刘念一惊,手中一松,帕子落在了地上,她瞳孔微震,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可萧叙白却置若罔闻,好像她怎么想,又有何难处,都与他无关似的。 * 两日后,入夜。 “萧大人可决定了?” 沈让吟吟笑着,缓缓摘下头上的斗笠,在萧叙白身边坐下来。 他闻了闻萧叙白备好的茶,唇角浮出一抹笑意,道:“太平猴魁。” 萧叙白看了他一眼,道:“我听闻,沈大人最爱太平猴魁。” 沈让笑笑,道:“那是从前。” “现在呢?”萧叙白看着他,道:“沈大人喜欢什么,我下次命他们备下。” 沈让苦笑着摇摇头,道:“恐怕萧大人力所不及。” 萧叙白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也不想懂,只道:“我要的东西,沈大人可带来了?” 沈让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来,“啪”的一声放在案几上,道:“这是西域的蛇毒,无色无味,用之,三日即死,绝对神不知鬼不觉,便是皇城司,也验不出什么来。萧大人大可放心。” 萧叙白眯了眯眼睛,将那瓷瓶收入怀中,绷紧了唇。 沈让啜了口茶,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道:“萧大人能做这个决定很好,等徐思温死了,我自会推荐自己人顶上去……” “不必。”萧叙白看向他,道:“恩师会推荐刘子宁顶替徐思温的位置。” 沈让嗤笑一声,道:“刘子宁?你不会以为,容洵会昏庸到让刘子宁统领禁军吧?” “恩师自会劝说陛下首肯。” 沈让眸子一寒,道:“刘行止如今连自保都难,他的话,只怕容洵一句也听不进去。” 他说着,站起身来,道:“唯有我的人,容洵以为绝对可信,才会用来掌管禁军。萧大人只细想便是。” 他作势要走,萧叙白赶忙起身,道:“沈大人所言我岂会不知?只是恩师的命令,我不得不听从。” 沈让背对着他,淡淡道:“萧大人既要坐上那个位置,又怎能顾惜什么师徒之情?” 萧叙白站在灯光之下,令他看上去格外伟岸清寒,他屏着气,什么都没说,可沈让却知道,他已动了心思。 沈让微微侧身,道:“到了必要之时,还请萧大人做出正确的决断。” 言罢,沈让便推门飞身而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 翌日一早,椒房殿。 “娘娘,表小姐求见。” 紫苏说着,轻轻扶着云羡坐起来,她瞧着云羡苍白的脸色,担忧道:“娘娘身子不适,要不要让奴婢打发了她回去?” 云羡捂着帕子咳嗽了几声,道:“她素来持重,如今贸然进宫,定是遇到了难事。” “再难能有多难呢?她不过中人之姿,也无甚过人之处,能嫁给萧公子,已是全京城贵女都羡慕的了。”紫苏替云羡披上件外衫,道:“娘娘还是莫要费心了。” 云羡挣扎着起身,坐在梳妆台前略涂了些胭脂,使自己的脸色看上去好一些,便道:“去请她进来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