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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在练骑射,穿着都是青羽卫的盔甲。 见陛下来了,纷纷行礼。 萧持看姜遂安转着身子满目好奇的模样,问他:“想拉弓吗?” 姜遂安正好在看一个羽卫在射箭,弓拉满,瞄准,松手,“铮”地一声,利箭直中靶心。 他移不开眼睛:“想……” “你拉不开。”萧持打断他的幻想。 姜遂安皱眉看他。 萧持低头道:“想先拉弓,先练劲,强其体魄,事半功倍。” “怎么练劲?”姜遂安好奇了。 萧持道:“你身体弱,先不宜做太过剧烈的运动,朕教你一套拳法,你需每日早中晚练三回,不可荒废,能做到吗?” 姜遂安自己也不想一辈子都病怏怏的,让阿娘担心,一辈子都离不开阿娘。 他重重点点头:“能!” ** 今日是除夕,家家户户团圆的日子。 姜肆没有什么亲人,只安儿一个人在身边,一年的尾巴上,她又多了一个重要的人。 只是好巧不巧,北征大军有军报呈递到御前,明明是阖家团圆的日子,萧持却跟大臣议事议了半日,快到傍晚了也不见人影。 姜遂安一个人站在门口练拳,扎着马步,小拳头一收一放,还挺像那么回事。 姜肆坐在殿内看着,也觉得萧持这方法好,既能强身健体,又不会损伤他心肺。 正看着,二门处有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那人行到殿外处停下,被疏柳拦住。 姜肆起身走了出去,看到陈芊月立在阶下。 “太后娘娘有旨,让娘娘前去寿宁宫一趟。” 陈芊月这次态度还算恭敬,毕竟姜肆如今是名副其实的皇后了,除了封后大典还没到,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她身份还差得远,自然不能对姜肆不敬。 再拿什么“乡野村妇”的话顶撞她,怕是要掉脑袋。 姜肆没动:“太后有什么事?” 她可叫不出一声“母后”,不管萧持心里作何想法,她是没办法原谅这个人。 “娘娘去了便知,是与明日的封后大典有关的事。”陈芊月躬身。 萧持定在大年初一建元,她的封后大典自然也是在明天。 姜肆皱了皱眉,转身吩咐好闻杏照顾好安儿,带着疏柳一起去了寿宁宫。 到了寿宁宫,姜肆闻到酒rou的味道,里面好像刚刚宴请过谁,桌子上都是剩下的残羹冷炙。 秦归玉坐在上首,一点也没有让她坐下的意思,直接开门见山道:“皇帝不可能立你为后,劝你有些自知之明,带着你的孽种赶紧离开,不然真到了明日,封后大典上,皇后不是你,恐怕你的处境会很难看。” 与此同时,刚遣退大臣的养心殿,秦姝绾立在中央。 她未穿平日里方便舞刀弄剑的骑装短打,而是素衣罗裙,略施粉黛,跟之前大相径庭。 看着前面背立的人,她脸上有一抹不自然的红,眼神也有些闪烁:“表哥,我……” 58. 第五十八章 “我走了,你保重。”…… 秦归玉在宝座上坐着, 眼里都是轻蔑,就好像在看一个不入眼的蝼蚁。 即便在她说完那些话,看到姜肆并未如想象般动容之后, 脸上依旧充斥着不屑。 心思一动,她把姜肆的沉默归结于她短浅的见识和自不量力的逞强,装得这样沉着冷静, 其实心里早就不知所措了。 秦归玉淡淡一笑,从宝座上起身, 伸出手轻轻搭在陈芊月伸出的手上, 缓步走了下来。 “你出身低微, 就算为妃都不够格, 皇后的人选哀家早就为持儿定好了, 她必定是个足够与持儿比肩的人,身份地位都要能匹配得上才行, 你觉得自己配吗?” 秦归玉看都不看姜肆,似乎是觉得这样的人不值得分她一点儿眼色, 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恨不得所有人都跪伏在她脚边。 姜肆眸光渐冷, 没有尊敬, 也没有畏慎,有的只是眼底的轻嘲。 没有谁低谁一等, 贵为太后的人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一副骨架上披了人皮而已。 “要娶我的是他,跟您有什么关系?” 姜肆这话问得满是讽刺, 秦归玉登时就回头瞪着她,陈芊月扶着太后的手,另一只手指了过来:“大胆,你竟敢对太后不敬!” 姜肆转向她:“我说错了吗?” 理所应当的语气让陈芊月一怔。 空荡的大殿上, 响起姜肆冰冷的嗤笑声:“一口一个低贱卑微,说别人配不上,自己又能不能配得上做人家的母亲?平日里不见嘘寒问暖,对自己的骨血不闻不问,现在了知道自己是他的母亲了,他痛苦不堪,饱受折磨的时候你在哪里?但分有一点母子情分在,陛下会连立后这样的大事都不事先知会太后您?” “你!” 秦归玉被戳中了痛处,怒火冲向头顶,目眦欲裂,她没想到姜肆会这般伶牙俐齿,陈芊月也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姜肆还有满肚子的话要说,替萧持说,可是一见到秦归玉,她又觉得没有必要。 她冷静下来,换上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太后叫我过来,如果只是说这件事,那我便告退了。” 她说着要转身,秦归玉一声厉喝:“站住!” “你敢对哀家大呼小叫,一点不懂尊卑礼数,无非是仗着持儿喜欢你宠爱你,可你也别高兴得太早,男人的疼宠能坚持到几时?等你踏出寿宁宫,再见到持儿,光景就不一样了,持儿要娶的是秦家姝绾,皇后也一定是她,而不是你,等持儿对你的新鲜劲一过,你不过也就是后宫中一朵凋零的花而已,得意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