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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归辞 第270节

    “你就是!”李明韫声音拉高了一些,看着赵随安的眼神多了万分倔强。

    “”赵随安无语,他为何要跟一个小姑娘争来争去,倒显得自己很傻。他耸了耸肩,“我管你怎么认为,反正我不会管。”

    他说完,喝了一口茶起身,准备离开。

    李明韫在后面唤住他:“你为何就是不想承认自己很好,赵随安,你就帮帮忙吧,不只是为我,也是为了大家。”

    赵随安脚步顿了顿,随即义无反顾地离开。

    他没有回头。

    李明韫捏了捏手心,神情有几分怅然。

    “小姐,没关系,我们也能找到那些坏人的!”春雨看了眼赵随安离开的方向,愤愤地说道,“他才不是一个热心的人呢!”

    李明韫转头看春雨:“我们是能找到,只不过要费更多的功夫。我们只能靠薛衍,平剑又还没回来,李各和余五倒是也能找,只不过他们估计找不到。”

    “那就把这件事交给府衙”

    “可赵随安方才说,那个山匪已经不在闽州了,想必是和其他山匪会合了,那群山匪自然都不在闽州,府衙的人怎么去找?”李明韫叹一声,“如今我们知道,郑知府是靠不住的,但若让其他人,也必须得经过郑知府,也就是说,要他点头答应才行。可他刚经历了那样的事,自顾不暇,哪会去找山匪?”

    春雨点头,又问:“那刘御史呢?”

    “要说刘御史,我也想过。”李明韫脸上流露出几分烦恼,“这次贵叔一事多亏有他,可他在西部这么些年,要是他能剿匪的话,西部早就不像现在这般之前我们就听说了,刘御史管不了这些”

    “那,那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春雨“唉”一声,垂眸低首。

    “目前看来是这样。”李明韫说道,“不过,若是我们有幸能见到刘御史,可以和他提一句,他做得到自然是好,如若做不到,也是没办法的事。”

    春雨点头。

    三日后,林温再次上门,劝说李明韫离开,他实在不放心这小姑娘跟着一个不靠谱的表哥在闽州,尤其是他这次过来没有看到赵随安,更加坚定了这份决心。

    “明韫,听林叔的话,闽州不安全,你还是尽早离开吧。”林温严肃地说道,他平常向来爱笑,温和待人,此时板起脸,看上去多了几分威严。

    李明韫垂头,像个接受教导但不悔改的孩子:“我我还有事,等,等做完了这件事,我就回去了。”

    “什么事?要多久?”林温好心说道,“我可以帮你。”

    “我,我不能说。”李明韫摇头,林叔好心说要帮她,但她不能害林叔。林叔这么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哪能和山匪斗呢。

    “你唉!”林温无可奈何,看着她低着的脑袋,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叹息一声,“林叔在闽州待不了太久,过几日就要离开,留你一人在这儿林叔不放心,明韫,林叔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你不该不顾忌你自己的安危。”

    “林叔要去哪?”李明韫关心这一件事。

    “锦州。”林温说道,“我要去锦州一趟。

    锦州啊。

    李明韫“哦”了声:“那林叔安心去吧,没准我过一段时日也会过去,林叔莫要担心。”

    “你”林温还想说什么,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道男声,“我自会照顾我表妹,林叔,你不用担心。”

    李明韫一愣,见赵随安叼了根狗尾巴草从门口处慢慢走进来,眼皮微垂,十分漫不经心的模样。他长得好,露出这样的表情给人一种痞痞的英俊,好看又很有山匪的派头。

    林温就差没说:就因为你在,我才不放心。

    “你来了?”李明韫脸上的笑容立马绽开,如寒冬中开了一片灿烂的鲜花,十分耀眼。

    赵随安瞥她一眼,见她如此开心,心情好上了几分。他的唇角慢慢扬起:“是啊,我来了,表妹在这,我这个做表哥的,不得没事过来看一看。”

    李明韫接连点了几下头。赵随安来了,就代表他愿意帮忙,这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你总是不在家。”林温说道,“万一明韫遇上什么危险,你也不知道。”

    这是实话,林温的确很担心这一点。

    “我可以经常过来。”赵随安把狗尾巴草随手一扔,潇洒万分,“或者,让表妹随我去山寨住着,山寨很安全。”

    “听说府衙准备增派人手去山上剿匪,是指你那座山吧?”林温皱眉质疑他,“万一府衙的人抓了你们,明韫怎么办?府衙的人能放过她吗?赵随安,你做事能不能为她考虑?”

    “他们可没这个本事抓住我。”赵随安哼声,十分不屑,“来了几次连我们的山寨门都找不到,蠢货蠢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林温觉得自己在鸡同鸭讲,他深呼吸一口,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明韫一个女子,不方便去你那山寨。”

    “那我就留在这里。”赵随安改口妥协,看了眼李明韫,“有我这个表哥在,明韫不会出什么事的。”

    林温劝说无果,只好离开。

    第三百一十七章 帮忙

    “你是不是愿意帮忙了?”李明韫扬唇一笑。

    “才不是。”赵随安偏过头,一脸傲然,“我只不过是看那群人不顺眼而已,我是山匪,他们也是山匪,他们做了坏事,却会算到我的头上,我不喜欢有这种事发生。”

    李明韫点头附和:“嗯,你说的对。”

    赵随安被她说得不自在,正准备走人,就看到薛衍木着脸从门口进来,他一手拿着剑,一手抓了只鸡,莫名有几分滑稽。

    “你这是?”赵随安眼睛微眯,怀疑自己看错了,薛衍这是在做什么?该不会是

    “杀鸡。”春雨说道,骄傲地扬起下巴,“薛护卫什么都会,你会吗?”

    赵随安嗤笑:“我杀人都会,还不会杀鸡?”

    一说完,薛衍把手里的鸡扔了过去,赵随安还没反应过来就一把接住,与这只鸡四目相对,他身体一僵,顿时头皮一阵发麻。

    紧接着,李明韫看到一只鸡被狠狠地甩了出来,只听见一声尖叫,那鸡扑簌着翅膀四处乱窜,把在院里烧火的余五给吓着了。

    接下来真是一阵鸡飞狗跳,院里碰撞声此起起伏,余五拿了根火棍到处挥舞,差点把自己的衣裳给烧着了。李各匆匆赶来,端了盆水用力一泼,余五就成了一只落汤鸡。

    李明韫简直没眼再看,就对薛衍说:“还是你去杀吧,不然那只鸡就该跑了。”

    薛衍瞥了青着脸的赵随安一眼,淡淡应是。

    赵随安咳了咳,不动声色坐回去,借着端茶的时间缓和心里的不适。

    “那个,其实我不是怕鸡,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干干地解释道,猛地灌了口水。

    “是,你不怕鸡。”李明韫笑着说道,眼里调侃意味十足,“是鸡烫手。烫着你了。”

    “”赵随安忍不住瞪她一眼。这小姑娘居然开他的玩笑!

    他赵随安顶天立地,能怕一只鸡吗?他不过是怕这鸡啄人而已好吧,他从小就怕鸡,这怎么都改不了。

    能看到这山匪老大如此吃瘪的一面也是难得,春雨咯咯地笑了。

    赵随安哼一声,装作没听到。

    “好了,不说这事了。”李明韫哈哈笑了,对他说,“留下来吃饭吧,今日吃鸡,李各说给我们烧鸡吃。”

    他们原先是打算去外面吃的,但李各说了,要是一直那样吃下去,带的银钱会不够,所以他自请在家做菜,因着这个原因,他还特意去附近的一个菜馆里和掌厨的学了几招。

    “是啊,表少爷。”春雨把这个称呼咬得很重,“你就留下来吧,万一林叔突然回来,没看到你,他又该生气了。”

    “”赵随安看着面前两个表情狡黠的女子,扶额点头。

    院子里,李各很有大厨的派头,一手负于背后,一手抓着铁铲,神情郑重,好像在做什么大事。

    余五已经换了身衣裳,正为他添茶打下手。薛衍杀了鸡就扔在一边,随后去偏一些的地方练剑。

    赵随安想去同他过几招,却被李明韫叫住:“你究竟是怎么让那个山匪说实话的?”

    “想知道?”

    李明韫点头:“我想了很久没想明白,是你拿性命威胁他了吗?可能做山匪的人都不简单,他应该不怕这种威胁才对。”

    “多谢夸奖。”赵随安呵了声。

    “”差点忘了他也是山匪了。

    见李明韫真的很想知道,赵随安凑过头去,与她闪亮亮的眼睛对视了一下,他坐直身体,一手摊开,说道:“也没什么,无非是告诉他,我知道他妻子和孩子在哪,只要他实话实话,我就救下他们。”

    有些山匪有了妻子孩子意志就不太鉴定,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为避免这种事情发生,会有人把他们的亲人藏起来,等完成任务再让他们相聚。

    李明韫睁大眼睛:“你真知道?”

    “知道啊,这有什么难的。”赵随安一只腿搭在小杌子上随意晃着,“我那些手下消息灵通,用心打听就能知道。”

    李明韫“哦”了声:“那你救了人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赵随安撇嘴,“我才没那份闲工夫去救人呢。”

    听过他这么多心口不一的言论,李明韫才不相信他没救人,她觉得赵随安是个特别别扭的人,做好事但生怕别人误会他是好人一样。

    真是奇怪的人。

    李明韫决定转移话题:你成日在山寨做什么?炭炭呢,还好吗?”

    “不就那样,有什么好不好的。”赵随安说道,“多来了几十号人,吵得要命!”

    “你是说府衙的涂大人他们吧?”李明韫听人提过,崇大人派了一队人马去剿匪,但那队人马叛变,向山匪投降了。

    “是啊,赶又赶不走。”赵随安才不喜欢那群人留下来。

    李明韫笑了笑。

    默然片刻,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李明韫一愣,就听见李各惊喜地说道:“你回来了?”

    是平剑。

    李明韫急忙起身,一出去就见到了风尘仆仆流着汗的平剑,他在外待了多日,似乎没怎么休息好,眼眶都黑了一圈。

    平剑一见她就摇头:“小姐,没有,没找到”

    李明韫忙制止他:“莫要多说,你累了一路,先去歇息吧,吃饭的时候我们叫你。”

    平剑点点头,还想说什么,突然看到山匪老大从门里走出来,惊得他揉揉眼睛以为自己太累出现了幻觉。

    “你没看错,是他。”李明韫说道,“你先去休息,我等会跟你解释。”

    赵随安在后面嗤笑一声:“莫不是赶路昏了头,以为我不存在?”

    平剑如梦初醒,摇着头准备离开,怀里的东西掉了出来,落在地上,画卷徐徐展开,是李明韫画的画,画上的人,是阿扶。

    “唉,真不小心。”平剑忙把画收起来,施礼告退。

    李明韫摇头一笑,对春雨说道:“平剑辛苦了,我猜他是连夜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