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小镇千金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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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珍珠也在打量郭怀旭,他又换回了一身葛布衣裳,脸上也没了笑容,眼神变得让人捉摸不透。 他头发长长了好多,一张脸似乎比以前还更好看一些。 沈珍珠垂下眼眸,拎着篮子往前走,郭怀旭也开始移动脚步。二人越来越近,等几乎擦肩而过时,郭怀旭忽然轻声唤了一声,“珍珠。” 沈珍珠停下脚步,“何事?” 郭怀旭低声道,“我对不起你,希望你以后能像以前一样快乐。我非良人,不值得。” 沈珍珠嗯了一声,然后问了一句,“你的伤都好了吗?” 郭怀旭没想到她会问这个,迟疑一下道,“都好了,你嗓子好了吗?” 沈珍珠点头,“我家铺子里有黑芝麻,你让章哥儿去买一些,找一些糯米、和红豆,三样东西炒熟,磨成粉,用开水冲,加些糖。” 说完,沈珍珠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郭怀旭一个人在那里站了好久,珍珠meimei心里还是有我的。我这样对她,她还惦记我的伤。我何德何能,我对不起她。 郭怀旭越想越难过,等到了铺子门口,才勉强调整一下状态进去给父兄送饭。 第38章 潘家的账 沈珍珠到铺子里后就跟沈复年商议, “爹,潘家的事情怎么样了?” 沈复年慢慢吃饭,“不用急, 吴里长那边也快有消息了。” 沈珍珠问道,“要是潘家想赖账怎么办?我们又不能把事情捅出去,毕竟我们收了杨家和方家的钱。” 沈复年哼一声, “他家想赖账,也看我答应不答应。连你大伯父那边我都收了钱, 潘家算什么。不说那个了, 我这里有个好消息。” 沈珍珠眼睛一亮, “爹有什么好消息?” 沈复年低声道, “我买到了三十亩地。” 沈珍珠哇了一声, “爹,您太厉害了!”田地可不好买,普通人家的田地都是命根子,谁也不会卖。大户人家的田地都是连成片的, 不是紧要关头, 更舍不得卖。 沈复年慢悠悠喝了一口粥, “除了这三十亩, 我还跟人家换了一些地, 这样我们家的田能连成一片, 对方的也能连起来。” 沈珍珠心里开始计算, “爹, 咱们家现在有一百多亩地了吧?”分家时得了六十二亩地, 方家给了三十亩,前些日子沈复年买了二十亩,现在又买了三十亩, 一共一百四十多亩地,这在平远镇也能算得上大户了。 沈复年喝完最后一口粥,“过几日跟爹去吴里长家里,把这些田地都记到你名下。” 沈珍珠吃了一惊,“爹,能记到我头上?” 沈复年放下碗,“你以后要立女户的,记到你名下正正好,也省得别人惦记。怎么,田地给了你,你还不给我和你娘饭吃?” 沈珍珠连连摆手,“爹,还是别记我名下了,到时候人家说我惦记爹娘的东西。” 沈复年笑着用帕子擦擦手,“你管别人怎么说,等过一阵子,你娘还要把铺子记到你名下呢。” 沈珍珠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父母对她真的太好了。 她接过沈复年手里的碗,“爹,我来看铺子,您回去歇着吧。” 沈复年也不拒绝,“那你忙着,我去找吴里长。” 沈复年走后,沈珍珠在铺子里忙忙碌碌,中途,郭怀章果然来买了二斤黑芝麻。沈家的黑芝麻是从乡下农户那里收来的,谁家芝麻多了,卖给沈家。沈复年把大头都送到县城去卖给县里的粮店,自家留一些零售。 沈珍珠很公道地给郭怀章称黑芝麻,还塞给他一块糖。 郭怀章十分不好意思,二哥和珍珠jiejie的亲事告吹,jiejie待我还跟以前一样。他并不知道这中间的事情,只以为爹娘不答应二哥去做上门女婿,心里觉得有些对不起沈珍珠。 沈珍珠见他脸上十分不好意思,笑着劝他,“章哥儿,傻站着做甚,快回去吧。” 等郭怀章走了没多久,小吴忽然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少掌柜,少掌柜,可了不得了,今日镇上出了件大事儿!” 沈珍珠奇怪,“能有什么大事?” 小吴立刻眉飞色舞,“有个什么告老的官员回来了,家里乌泱泱一堆人,就住在北街一栋大宅子里。” 沈珍珠立刻道,“小吴,你现在就去打听清楚,这位大人以前做什么官的,家里有几口人,问的越细越好。” 说完,她从抽屉里抓了五枚铜钱给小吴,算作经费。小吴拿着钱去买了一斤瓜子,火速往北街去看热闹。 过了大半个时辰,小吴终于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开始汇报消息,“少掌柜,都打听清楚了。那位告老的老太爷姓王,原是个举人,在外地做县丞,年纪大了就回来了。这王老爷有两个儿子,一个中了秀才,一个是白丁,如今家里有四个少爷,一个姑娘。啧,少掌柜,听说这姑娘本来已经出阁了,谁知道嫁过去没几个月男人就死了,现在回了娘家,准备再嫁呢。” 沈珍珠问道,“这王家原是咱们镇上的吗?” 小吴点头,“这王老太爷和豆腐王的亲爹还是堂兄弟,看吧,王老太爷回来了,豆腐王又得抖起来了。” 沈珍珠笑,“他抖他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听完了热闹,沈珍珠继续干活。小吴很会做人,沈珍珠给的钱他没花完,就买了一些点心大家一起吃。 沈珍珠并不去关心王家的事情,管你以前是什么官,现在告老了,跟老百姓也没甚区别。 她在铺子里忙了一天,晚上回家的时候有些疲惫,路过铁匠铺门口时,她目不斜视直接回了家。 推开家门,沈珍珠就发现了异常,家里来了客人。 等进了堂屋一看,吴里长、沈复生父子和另外一个陌生人。沈珍珠不认识这中年汉子,但凭着相貌,她判断出这是潘氏的亲兄长潘老爷。 潘老爷家里只有一个小食铺子,卖一些喜馒头、花馍馍,有时候还会炸油条卖。寻常人家都是自己做,除非家里有喜事才会去街上买,且因为镇上有两家卖喜馍的,潘家做生意又抠,故而生意不是怎么好。潘家三子两女,两个儿子成了亲,又生了几个孩子,一大家子全靠一个喜馍铺子,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原来沈家没分家时,潘老太太和潘太太总是去沈家打秋风,潘氏心疼娘家,盆里不贴碗里贴,这些年没少帮衬娘家。但沈复生能力有限,潘氏也帮衬不了太多。 为此,潘家人才心心念念想把沈复年的杂货铺抢到大房去,才有了上次的纵火事件。 说起来,纵火之事,虽然杨家是主谋,但潘家才是真正的动手之人。沈复生并不知道人是潘家找的,不然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他的目的是让杨家动手,这样就跟自己没关系,谁知道杨掌柜狡猾,把潘家也拉了进来。 沈复生看到潘大老爷就想叹气,这个夯货,被杨掌柜几句话就骗的晕头转向,好好的借刀杀人,被他弄得两家人都逃不开干系。 沈珍珠很礼貌地行礼,“吴里长、大伯父、大哥。” 吴里长点点头,“姑娘坐,你爹说你往后要掌家,这事情你也听一听。” 沈珍珠听话地坐在了沈复年旁边的小凳子上,安静地一句话没说。 吴里长又问潘老爷,“潘掌柜,这事儿也该有个说法了。我原想着你们两家是亲戚,总不能往后彻底不来往了,故而就没去找你。怎么你自己干了什么事自己心里不清楚?还等着我老头子去找你。” 潘老爷的头都快要低到地上去了,“沈掌柜,我是被杨掌柜蒙蔽的。我,我对不起你,但我真的没钱啊。” 沈复年看向沈复生。 沈复生硬着头皮道,“大哥,你没钱,为何要去掺和?” 潘老爷一瞪眼,“你别跟我充好人,这事儿不是你起的头?再说了,我是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你?” 沈复生可不买账,“为了我?这么多年你为我做什么事情了?除了问迎春要东西要钱,你们什么时候关心过文清兄妹几个?你家孩子来我家,我一个孩子给二十文钱,等文清去舅父家,一个孩子只能得十文钱。我什么时候跟你们计较过?” 潘老爷张了张嘴,“还不是你们总是说,二房没有儿子,铺子早晚是你们的。” 沈复生恼羞成怒,“那是我沈家的事情,跟潘家有什么关系?我爹娘尚在,大哥就想到我家里来当家做主了?” 吴里长把桌子一拍,“好了,我不管你们郎舅之间的帐。潘老爷,沈大掌柜是你妹婿,沈掌柜跟你可没关系,你找人烧他的铺子,你以为能善了?要不是我拦着,沈掌柜去报官,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跟人吵架?” 潘老爷又怂了,“吴里长,求您宽恕,我一时糊涂才办下了错事,求您谅解。好在没酿成大错,不然我就是死罪了。” 吴里长哼一声,“就因为没酿成大错,这才只是让你赔钱。要是伤了人,你就等着砍头吧。你也别跟我扯东扯西,快些说,二百两银子什么时候给。” 潘老爷快哭了,他哪里有二百两银子啊。 他又去求沈复年,“沈掌柜,求你饶命,我真的没有二百两银子啊,把我全家老小卖了也没有二百两银子啊。” 沈复生可不上他的当,“大哥别跟我哭穷了,岳母前些日子还跟迎春显摆,你家里有七八十两现银呢。你可别说没有,岳母都拿出来给迎春看了。” 潘老爷的哭声嘎一声卡在嗓子里,心里暗恨老母亲,怎么就忍不住瞎显摆,那可是他辛辛苦苦卖了多少年的馒头攒下来的啊,老三还没娶媳妇呢,以后三个儿子分家还要置办房屋啊。 沈复年接了一句话,“可以先给一部分,剩下的潘掌柜给我打个欠条。” 吴里长刚想说好,沈珍珠忽然问沈复年,“爹,潘掌柜是跟您亲还是跟大伯父亲?” 沈复年转瞬就明白了女儿的意思,“自然是跟你大伯父亲。” 沈珍珠笑道,“那不就对了,潘掌柜给我们打欠条,那等于就是欠我们的钱。我们与他非亲非故的,为甚要借钱给他。潘掌柜要借钱,可以问大伯父借啊,他们可是亲郎舅。” 沈复年点头,“我儿说得对,是爹糊涂了。” 沈珍珠把包袱甩给了沈复生,沈复生瞠目结舌。他原就想着让潘老爷给一部分,剩下的欠着。至于以后怎么办,他就不管了,谁知道被侄女戳破自己的意图。 潘老爷立刻把矛头对准沈复生,“他姑父,你家里殷实,要不你先替我垫上,以后我再还你?” 潘老爷问沈复生借钱,那从来都是rou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沈复生当然不能答应,一百多两,这可不是小数目,他才给了老二五十两,万万不能再割rou! “不行,你钱不够,你卖田地就是。” 潘老爷立刻哭了起来,“没天理了啊,你这是眼见着我一家子去死啊。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既然这样,也不用遮着掩着了,我自己去报官。我宁可流放,我不赔钱了。我怕什么,最多一二年间我就回来了,反正我又没儿子读书。” 潘老爷一句话就卡住了沈复生的脖子,潘家孩子不读书,不怕被连累,他儿子沈文清可是要走科举的。 沈文清忽然开口了,“大舅,如果您非要让我爹一个人承担,那明日开始我就不读书了,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一定能不能考得上。” 吴里长摸了摸胡子,“你们两家赶紧给个决定,我限你们七日,必须把钱凑齐。若是再给我耍无赖,以后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他做了十几年里长,第一次遇到有人放火,他非得罚的这些人以后都老老实实的。 吴里长一句话让潘老爷停止了哭泣,在平远镇,得罪了吴里长,以后就别想做生意了。别的不说,他让巡街的天天往你门口一站,谁还敢上门买东西啊。 屋里面陷入了沉默,吴里长再次道,“沈大掌柜,你带着潘掌柜回去吧。别说我多管闲事,要说两千两你们凑不出来,二百两还是没问题的。潘掌柜非要去报官也可以,人是你找的,你是主谋。我朝有个事主不追究免罪的律法,沈掌柜是苦主,他不追究方掌柜和杨掌柜,到时候就你一个人去流放吧,别人可不陪你。” 潘掌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继续去求沈复生。 沈复生一甩袖子,自己带着儿子先走了,潘老爷从地上爬起来就追了出去。 沈复年对着潘掌柜拱手,“多谢吴叔。” 吴里长咳嗽一声,“也不全是为你。”吴里长老了,干不了多少年。他想把自己儿子推上去,在他任期,若是不能公平公正地处理这些大事情,大家就不会认同他的儿子。 沈复年仍旧表示感谢。 吴里长摸了摸胡子,“王老太爷卸任归来,过几日要请客,到时候你也一起去。” 沈复年谦虚道,“王老太爷是官老爷,我一介商贩,岂敢上门。” 吴里长笑道,“你也是读过几年书的,再说了,我朝又不禁商人科举,倒也不必过分自谦。” 沈复年连忙道,“若是王老太爷看得起,侄儿必定上门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