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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闻人染比她想象中要年轻些,还以为他会是个古板的老头子。 闻人染就见面前站着个黑衣小公子,长了副笑面,一双笑眼像是皎洁的上弦月,不笑也是弯的,细如美瓷的皮肤吹弹可破,长得是真讨人喜欢,就是不太像男子。 “你是厂卫的人?” “正是。” 婵夏今日没有穿官府,就做寻常男装打扮,也是想多走访几个地方,不想太招摇。 闻人染听“他”说是厂卫来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惊讶。 厂卫那种腌臜的地方,竟也能养出这样清澈干净的人? 还以为厂卫出来的,都跟那妖孽一般,胡搅蛮缠,死不讲理,不男不女... 闻人染凭自己断案无数的眼看婵夏,只觉得“他”的双眸晶莹剔透,不曾沾染这世俗的尘埃。 他哪里知道,这长的晶莹剔透的人儿,满脑子黑吃黑寻宝找赃银的念头。 婵夏被他看的一阵发毛,心说她想找死者赃银的事儿这家伙不会看出来了吧? “你都写了什么?”闻人染问。 婵夏将自己的笔记递给他看,闻人染翻了两页,见她字迹清隽,思路清晰,案件纪录的条理分明,心中对“他”的好感更多了层。 “你可愿意来我大理寺当差?”闻人染脱口而出,只觉得这样干净的人儿留在厂卫是糟蹋了。 他只当婵夏是个跑腿的小番子,觉得这样的人才不该留在厂卫,不假思索就提出了邀请。 “哎呦喂,闻人大人,我跟你说话只说一半你怎么就走了?” 这刺耳的声音让闻人染一怔,脸上马上露出厌恶的神色,妖孽! 忍冬扭着小蛮腰进来,高瘦的身子往门口一挡,结结实实地挡住了唯一的通道,看你往哪儿跑! ------------ 第185章 把死人气活了吗 在门上,顺手取出水粉小帕子,对着闻人染抖了两下。 婵夏早有准备,从忍冬抖帕子时就侧身躲过。 一大片粉稀里哗啦地奔着闻人染飘过来,刺鼻的香味惹得闻人染连续打好几个喷嚏。 忍冬远距离放粉还觉得不够,凑过来,围着闻人染来回的挥,左一下右一下,挥得闻人染忍无可忍。 “住手!”这阴阳怪气的死太监真让人抓狂! 忍冬退后一步,得意地叉腰。 “大人,都说你断案如神,那你给我断断看,我今儿这香粉用得是哪家啊?” “这与本案无关,本官没工夫搭理你。”闻人染总算是止住喷嚏,鼻头微微泛红,看忍冬搔首弄姿的,厌恶的别开眼。 心里把于瑾骂了个半死,他怀疑于瑾是故意弄这么个死太监过来恶心他。 “哎呦喂~”忍冬翘着手指对着他比了个死相的手势,扭头看婵夏,抛了个眉眼问:“小阿夏你知不知道呀?” “花田间的阳高粉,加了白檀和珍珠,不过我觉得你换个色号更合适,这个有些忒白了,没办法衬你的风华绝代。” 婵夏说出她的判断。 忍冬眼睛一亮,翘着手拍了两下,又嫌弃地白了闻人染一眼。 “瞧瞧,咱们厂卫出来的就是不一样,这才是查案该有的态度,你这一问三不知的,怎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我们厂卫还没得查,你就命人把尸身给收了,你这是怕我们查的比你好,打你的脸吗?” “放肆!”闻人染哪儿见过这么浪的,被他气得脸通红,伸手指着忍冬。 忍冬双手叉腰,做出一副泼妇状来: “怎地,大人还敢动手打我不成?来啊,你打啊,你照着我这风华正茂国色天香的脸打啊!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敢宣告满朝文武,说你闻人大人技不如人,查不过我们就拿我撒气,我还要印满京城小报,说你闻人大人觊觎我的美貌——” 忍冬几句就把闻人染气得肝火旺盛,这要不是厂卫的人他没有权限动,早就拖出去省得污眼! 忍冬托着腮斜着眼妩媚道:“现在不是有个绘本子挺火的么,我也出一个,就叫神探家的小厂花!大人以为如何啊?” “你今日所作所为,本官一定如实上报给于公公!”闻人染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拂袖而去。 忍冬站在他后面叉腰狂笑:“你告去啊,你告破喉咙我们督主也不会罚我的!老娘洗白白等你哦!” 确认闻人染走远了,忍冬才回到婵夏跟前。 “小阿夏,那块死木头让我气走了,你动手吧。”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自然,督主家的小心肝肯定不止是长得惹人爱嘴甜那么简单,死者私收各地上来的赃银无数,他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人死了,银子总是要在的。” 忍冬慢条斯理地坐下,翘着二郎腿,优雅地摆弄着凤仙花染红的指甲。 “你下手快着点,那死木头一会缓过来,说不定就回来了。” 婵夏失笑,这才是忍冬真正的本事。 厂卫掌事公公常公公都查不出来死者是个贪官,忍冬却是早就知道,可见其情报收集能力不亚于彩凝。 能够得阿蛋重用的,又会是个毫无用处的废物。 “闻人大人不过是喜欢以貌取人了些,你倒不必跟他这样剑拔弩张。” 婵夏说话间来到死者的铺前,伸手撕开死者的被子,手探了进去,果不其然发现一叠银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