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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不想放手。 他由她哭,由她肆意,由她只做一个任性的小娘子,只有这样,她才是真真实实活在这世间的一个人。 屋外的好似下雪了,簌簌的雪声竟无比清晰传入耳中,还有蜡烛将尽,火势最后一挣扎的“噼啪”声,然后入耳的就是两人的呼吸声、心跳声。 李玄玄哭够了,松开眼前人,坐起身来。她觉得自己要窒息了,想喘口气。 不知怎的,她忽才有了意识,瞧着自己身上这身,有些裸露的胡姬衣衫,满脑袋都是那日在鄯州西府集市上,卖胡姬装的店家同她吆喝的那句,“保你穿上,勾的你郎君心里只你一个!” “你……要去干什么?”宋清尘也起身。他在床内,生怕眼前人离去。 “我,我有些热。”李玄玄轻拭额头,微薄细汗,“你,你不热么?” “热的。”似怕她走,宋清尘从后抱住她,轻嗅着他日思夜想的这个味道,他闭眼沉迷,半晌才将心中默念了千百万遍的那句话,说了出来:“阿蒙好想你……” 李玄玄抬手抚上靠在她肩上的脸,低声道:“我也好想你……很想,很想,很想……” 宋清尘笑着扳过她肩膀,让两人面对面,望眼欲穿的看着眼前人。 李玄玄觉着他脸上的笑,毫无邪念。如三月离开扬州时,满是柳烟的春风。她忽然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你还热么?” “热。”宋清尘伸手抚上她衣襟,轻拉襟口千丝结。 李玄玄伸手去解他腰带,那双耳结,随手散开。 上襦褪去,衣衫掉落…… 宋清尘手指轻抚李玄玄脖颈,纤细指肚婆娑那已结痂的脖上血印,“你还疼么?” “不疼。” 他侧头,双唇印在那伤口之上,起初如蜻蜓点水,春雨润物,而后雨如丝线,连绵不绝。从她的岫云青丝到耳畔,行舟流转,时而缱绻樱唇,时而浪踩巧舌,从她的秀颈到香肩,留印停驻,要将这人填满自己的印记,磨牙吮血的,想吞进肚里…… 她承着眼前风雨,将自己交给他。四肢百骸,收尽柔情蜜意,却又销魂蚀骨…… 点点心动,寸寸相思,一个临风素姿,翩然公子,一个白璧无瑕,天之仙子。 他啄了她额头一下,看着她,似在询问,“婚书已下,大礼已拜,合卺已尽,你我,便是夫妻,再也不分开了。” “这个……作数。” 而后,交颈相卧,红帐春暖。 …… 情爱,求欢,花前月下,你情我愿就是爱到骨血的孤注一掷。许前程,许余生,许今生来世,哪怕只是一颦一情动,也是愿意共赴沉沦的诚实。 此刻,一点一滴,一浅一深,是炽热难耐时的久逢甘露,是行尸走rou时归位的灵魂神识,是琵琶半遮的意犹未尽,亦是填满欲海的巫山云雨。 …… 翌日一早,有人敲门,“五当家,小娘子的……不不不,是夫人的兄弟们说,说要见见她。就是昨日一起来的舞团里,有夫人的亲人,小的好生安排安排?” 李玄玄听得门声,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一身光洁的被宋清尘在背后圈在怀抱里,不得脱身,她稍微挣了一下。 忽听耳边温声细语,似是撒娇,“夫人,别动。”宋清尘仍沉沦在温柔乡里,他闭着眼睛,舍不得睁开,又稍大声音,故作姿态,对外头的人说:“昨夜折腾的夫人乏累的很,待我为夫人梳洗画眉之后……嗯,同他们约午膳之后吧。对了,他们什么时候离开北祁堂?” “本来是今日就要离去的,可外面暴雪,那条密道的出口被雪埋了,冻得有些结实,许要等雪停了之后,再去撬开。若是这雪两日不停,管家就会去点火融雪的。大当家至多三五日总要回来,在大当家回来前定可通行的。夫人还可同兄弟们多呆两日呢。” 他瞧了瞧房内凌乱四散的衣衫,嘱咐道:“去给夫人拿几套衣衫,让人换些浴桶的热水来。” “是,五当家。小的这就去安排。” 待人走后,房间一片安静,似听得到石头山壁的细小缝隙里钻进来的风声。 春宵一夜,半晌贪欢,此刻两人忽觉羞愧。 “你……” “我……” 宋清尘拢了拢怀中人,小声笑道:“锦帐魂消易寒,现下我冷,让我抱一会。” “嗯。昨日,舞姬都带着面纱,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你这里,有颗极小的粉色红痣。” “哪里?”李玄玄从不曾知晓,想来十分渺小。 宋清尘不禁一笑,这个撩拨自己心弦许久的秘密,她本人居然不知?他的唇欺上她耳后寸许的脖颈之处,薄唇轻按,舌尖轻碰,“这里……” “你……”李玄玄求饶似的,“阿蒙,我腰疼。” “嗯。是我的错。”他轻揉,掌间温热如风,奈何只一抵触,便觉情动,他试着压抑再三,可是不成,幽幽说了一句,“我还想要。” 素姿欺白璧,温柔乡里卧。 折腾许久,才听得水花淋漓的声音。 第49章 密谋策划 听过谁也会起风疹来着?…… 暴雪封了密道出口, 舒池朗、云执、元郎只得同舞团一起等待,因宋清尘在北祁堂是传闻中的“五当家”,他昨日夜里娶了“胡姬”, 舒池朗一干人因是那“胡姬”的兄弟, 被北祁堂的管家安置在了客房里,一应待遇都高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