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或者老公给你舔舔也行。
后来这人又发过类似“林绍其实压根看不上你,你要敞开腿估计还能有点用”之类的话,许清然了解了一下樊璐和林绍是发小,家里还有亲戚关系,所以无论他后来说什么,她忍下了。 樊璐舔舔唇促狭笑着对许清然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林绍是葛薇女朋友呢,你看,这体贴的……” “………………” 许清然也看着膈应,却不想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因为,葛薇每次和林绍走的近让她觉得不舒服的时候,他们周围的人都会齐声说,他俩是高中最好的哥们,家还住得近,要在一起早在一起了,男生有个女闺蜜很正常,让她别矫情。可她真的不舒服。既然这样,那索性不看。 许清然料到了今天来不会愉快,可没想到这么不愉快。 葛薇吹完蜡烛,在收礼物,许清然想挤过去将口红给她,打完招呼就走,突然葛薇被地上的电线绊倒,胳膊在一旁的金属落地灯上划开了一个可怖的口子! 大家一阵sao乱围过去。 许清然学过急救,看了看四周,拿了一瓶酒要走过去,林绍却一把将葛薇抱起来,沉着脸对着四周暴吼了一声“让开!!”,众人愣在原地,眼神异样地看着因这突如其来的安静而莫名对立起来的叁个人,林绍眼神看到许清然眼神诧异,却来不及想了,抱起还在流血的葛薇冲了出去。 大家面面相觑,逐渐有人开始吃东西,议论,打扫现场,更多的人——熟悉不熟悉的——都眼神异样地看着站在大家中间那个孤零零的拿着一瓶酒的美女,窸窸窣窣地议论。 许清然呆愣了好大一会儿,“砰”得一声,将酒放在了桌子上,放下口红,走出了葛薇的家门。 路上却意外收到了林绍的信息。 “拿一万块,薇薇的钱刚交了房租剩下不多,这边缝合和后续的药挺贵的,过段时间我还你。” 许清然走在下班高峰期的路上,看到这信息,顿了一下,当没有看见。 林绍接着就是电话和语音,视频通话。 许清然想装没看见都不可能,喉咙口涩涩甜甜的,挤入高峰期的地铁里,死死抓着上面的扣环,接起语音通话来:“喂?” “跟你说话你没看到?打一万块钱过来,就打我卡里就行,快点。” “…………” “听见没有?打了吗?” 许清然真的被冒犯到了。 她脸憋得有点红,手有点发抖,却从嘴里慢悠悠吐出了一句她觉得已经很明了话:“我没那么多钱。” “……呵。我上回见你去商场配眼镜,去商场里配最低两千,你没钱?你是不想给?大家一起出来打工的,你难道想眼睁睁看着薇薇留疤?你怎么那么狠,真像他们说的你妒忌她?吃醋?许清然你他妈的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许清然懵了。 反应过来,直接挂断。 林绍又打了几个,她头一次不理会。 最后林绍发给她一句,“行啊,滚,以后滚远点,别挨老子,再联系老子你他妈是傻逼。” 接着拉黑。 “……………………” 就无语。 许清然心疼死了自己的那几百块钱,早知道她去买个假的,因为太低落,进门回家时看到“小丑”发来的消息她反而没那么紧张了,再差会差到哪里去呢,他发个消息说,“今天过的爽么?” 爽? 许清然看到这个字以后眼睛莫名涩了起来,心里说“爽个屁”,手上壮胆发消息,“不。” 那人发来一个呵字。 “给老公舔舔你就爽了。” 许清然不答,红着眼睛埋头换鞋。 “或者老公给你舔舔也行。” 这消息发出来几秒,许清然看到了,以为自己看错,盯着那几个字,用自己不怎么好的语文知识理解了一下,给你舔舔,这几个字的意思……接着却就看到几个字,“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许清然看着那空白的页面,心头瞬间慢慢释然。 嗯。 发错了。 她就知道。 没人会给她发那样的信息的。 全世界都是欺负她的人,都觉得她好欺负。她也好像真挺好欺负的。 许清然心情愈发低落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调解,去听音乐练瑜伽,去小店里吃了一份热干面都还没有好起来,“小丑”也没再发信息,对话停留在“给老公舔舔就爽了”那句话上面,许清然付账,走在夜灯初上的城中村里给许擎之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 “清之。” 电话刚接通,反应过来的许清然就忙说,“清之你在哪?忙不忙?jiejie可不可以现在给你打电话?” jiejie的声音,一直都那么软糯。 总是带着温柔又试探的语气词,生怕惹他生气或者冒犯他。 她应该也不是真怕他生气,小的时候,许清然故意逗他的次数数不胜数,后来不知怎么随着年龄长大,许清然对他越来越小心翼翼。 好在两个人的距离并没有因此疏远,父母去世之后,许擎之才总算明白那种感觉了。 许清然就像他第二个妈。 mama会逗你骂你凶你和你生气,可mama总是最爱你的。 许擎之有一天忽然琢磨透这个道理之后笑的前仰后合,什么父母早逝之后长姐如母,许清然学得还挺通透的。可后来他发现她又很不对,好似她并不是故意装出来的对他负责任,而是许清然她,本身就是那么的爱他。就像一个兔子被生下来就教着要吃胡萝卜,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爱吃胡萝卜,却就一直在吃,当有一天她发现自己是真的爱胡萝卜,就继续卑微地、吃的自然而然、而又理直气壮。 谎说多了就变真的。 爱一个人久了,也就变真的。 许擎之现在…… 其实不大方便。 原本他不打算接,可看到屏幕上“许清然”叁个字,没忍住还是接了起来,他一身落拓地躺着,头发微微凌乱,额上渗出一些汗来,在一个躺椅上,深呼吸,咽下多余的津液,底下的人听见了声音要继续加把力气动,他却按住了那人的脑袋,屏住呼吸对着手机说了一声:“姐。” 隔着近两千公里,一南,一北,许清然听见这声之后眼眶突然就红了,鼻酸一下子上涌,空落了很久的心似乎一下子被填满,猝不及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