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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她在考虑问题的时候更简单、更直接,一是一,二是二,不会想到负面,更没有那么叛逆。不管她现在嘴上再怎么抱怨周mama给她的压力,但她的神情语调,仍是那个被宠爱的小朋友。 看着她嘴上吃得油乎乎的,时夏不禁莞尔,低头抽了纸巾给她擦嘴,温柔道:“齐齐,我觉得你长大了。”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周思齐的心思里装着世间万物,就是没有学习。 现在不在那个束缚的环境了,她主动说起的反而都是学习。 她现在能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能力在哪,相比之前,已经是个很大的进步了。 但周思齐似乎并不开心这种成长,她撇撇嘴,还是皱着眉头:“时夏,我真羡慕你,直接被G大录取,高考都不用参加了。我现在每天看着教室后面的倒计时,都有种即将上刑场的窒息感。那根本不是高考倒计时,分明就是砍头倒计时!” 时夏被她的夸张逗笑了,“哪有这么严重。” 周思齐摇头,“不,你不懂。你已经是天之骄女、传奇学霸了,不会懂我们这种学渣心里有多难熬。” 时夏没有说学霸也不是一天练成的,说了也只会让周思齐认为她是不知人间疾苦。她给周思齐夹了多多的菜,让她吃好吃饱,这样才有力气继续回去学习。 “欸对了,你最近跟迟让有联系吗?”周思齐吃着,突然问。 上个月问过周思齐月考的事情后,周思齐知道时夏要提前去N城了,直接默认他们已经分手了。 可事实上,时夏和迟让并没有真正地确定过什么关系。 时夏垂下眼睫,眸光不自然地闪了闪,状似不经意地问:“他怎么了吗?” 说起这个,周思齐立刻来了精神,“我不是跟你说上次月考挺难的吗,你猜怎么着?那次月考,我们班第一名竟然是迟让欸!” 时夏一顿,“真的吗。” “当然啊!他前几次考试要么缺考要么睡觉,成绩一直唏哩呼噜的,这次竟然直接考了个第一,好多人都怀疑他是作弊了,但我不这么觉得。我觉得他就是深藏不露,你说是不是?”周思齐说着,向时夏求认同,哪知道她正走神,“时夏、时夏?” 时夏回过神,“嗯?” 周思齐噘着嘴,“你想什么呢,怎么我跟你说迟让的事情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不关心的样子?难不成……”难不成分手了就彻底绝情了? 她后半句话没说出口,因为她觉得时夏应该不是这么无情的人。 时夏振了振精神,抱歉道:“最近有点累,没休息好。不好意思啊,你继续说。” 周思齐半信半疑的,到底还是心思单纯,嘟囔了两句什么,又接着道:“迟让考了第一,老杨喜得跟什么似的。老实说,我觉得你以前考第一她都没那么高兴。汪洋悄悄跟我说,迟让家里后台很硬,这回成绩突飞猛进,一高兴,直接捐了一笔钱到学校,老杨估计奖金没少拿,所以才乐开了花。” 时夏毫不意外关于迟让的一切,反倒对她说起汪洋更感兴趣,“汪洋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周思齐:“肯定是有人告诉他的呗。” “那他为什么告诉你呢?” “我问的呗。” “你们俩在一起了?” “……” 时夏的话题转变的太突然,周思齐梗了一下。 见她脸色迅速胀红,一副娇羞不能言语的模样,时夏了然地笑一笑,“看来进展很迅速。” 周思齐哐当扔下筷子,“时夏、你别胡说!” 她恼羞成怒了,时夏识相地竖起食指在嘴巴前打个叉,周思齐这才跟漏了气的气球一样瘫回椅子里。 时夏见状不由摇头失笑,“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恋爱调剂生活,一切以学业为主。” 说到这个,周思齐嘴巴翘得更高了,“你怎么跟我妈一样。” 时夏喝了口饮料,“怕你抓不住重点呀。” 周思齐哼了一声,“凭什么恋爱就不能是重点。” “如果你有把握跟这个人走到最后,那他也可以是重点。”顿了顿,时夏补充,“但我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知识和金钱,才是能陪你最长久的东西。” 周思齐有些不屑她的老气横秋,“所以你是因为觉得迟让不能陪你走到最后,才选择跟他分手的吗?” 这是她今天晚上第五次提起迟让。 时夏表情微敛,还未说话,周思齐重重地将双手往桌子上一放。 “时夏,我怎么觉得你变得有点冷血了呢?迟让要出国了你知道吗?” 时夏一怔,眼睫颤了颤,“你怎么知道的?” “他家里来给他办手续的时候好多人都看见了,我以为你还不知道,所以想来告诉你……你早就知道了?”周思齐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难怪你今晚都怪怪的,我说迟让的时候,你都没在听。” 正是吃饭的时间,餐厅里灯光温暖,气氛热烈。 下午才下过雪,窗外的街道上积雪被路灯也染上了温柔的暖色。 从餐厅里望出去,寒冷全都被隔绝在外,眼里、身边只余暖意。 时夏垂眸盯着指甲上断裂的突兀凹陷,周思齐已经从不满她的冷淡变成了义愤填膺。 “我就说你之前怎么说要提前一个人去N城呢,原来是迟让也打着离开的注意了。这人可真不靠谱!起初他让我帮他保密对你一见钟情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真喜欢上你了,为你名声着想呢,现在看来,他估计就是逗我玩而已。亏我之前还一直帮他说好话呢!早知道他是这种不负责任的人,我打死都不会同意你跟他谈恋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