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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面说着,一面取下包包,还没坐下,腰间忽然生出一股力道,带着她往下一坠。 迟让深沉的眼出现在她上方,时夏呆了一下,还没开口,热烈的吻落下来,直把时夏吻到无法呼吸都不肯放开。 时夏明显感觉到他的异常,但她没有深想,心下的喜悦让她暂时忘了其他。 沙发上,迟让抬起头,时夏窝在他怀里急促呼吸,绯红的脸色娇俏可人。 黑眸深了些,正欲抱她进屋的时候,时夏急急将他抵住。 “等一下!”她从他怀里坐起来,伸手抓过一旁的包带,拿出准备好的礼盒,兴奋地捧给他:“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但我很早就订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是一块手表。 浅棕色的牛皮表带,银色表盘熠熠生辉。 休闲简约又不失大气。 这是名牌。 价值不低。 以她现在的薪水,要负担这个,不算轻松。 迟让扯了扯唇角,“你下血本了。” 时夏就知道他会喜欢,她笑道:“还好,这两年攒了不少。” “为什么突然送我这个?”迟让黑眸暗沉,里头找不到一丝一毫因为收到礼物的喜悦。 分手礼物。 他为什么要高兴? 心头没由来地涌上一股子火气,他沉声说:“跟我分手,就让你这么高兴?” “什么分手?”时夏愣了一下。 她这时候才从终于看清他此时的神情,心头咯噔一下,她瞬间领悟了缘由,“你见过迟旸了?” 迟让并未否认,“不然你要到什么时候才告诉我,你给我们的感情判了死刑,还缓刑了两个月?” 时夏矢口否认:“我没有!” “没有?”迟让冷笑,“迟旸让你回来跟我做个了断,不是你答应的吗?他给了两个月,不是你答应的吗?” “是,我是答应了,但……” “没有但是。”迟让将她从身上推起来,跟着起身,将手表放在茶几上,冷声说:“五年前,为了你的学业、你的未来,你就做了这样的选择,现在你的事业不是正步入正轨吗,你舍得放下?时夏,我太了解你了。你为了这一切付出了多少努力,你根本不可能为我放弃。” 他越说越气,五年前听见她说他不算什么的那种感觉又卷土重来。 他现在恨不得直接把她掐死,再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他的位置。 时夏望着他,神色从惊慌到平静,客厅里安静了很久。 半晌,她过去拉住迟让的手,他挣了一下,但她又立刻贴上去,这一次,他没有挣扎。 时夏轻声问:“所以呢,你以为我要跟你分手吗?” “不然?” “我们还可以像这样啊。你来,或者我去。” 迟让哼了一声,“得了吧,你舍得来找我?你走得开吗?” 他明明就是在发脾气,但时夏却觉得他现在皱着眉头的样子更像是在撒娇。 抿住唇角,时夏说:“那如果我说,我辞职了呢。” “辞什么职、辞……你辞职了?!”迟让震惊。 那天见过迟旸之后,时夏想了很多。 关于自己,关于迟让,关于他们的未来。 她非常确信,她的未来一定会如她祈愿的那样迈向光明和灿烂,但这个崭新的未来里,不能没有迟让。 时夏决定去留学。 “我现在有钱了,工作这两年,亏得我自己能力不错,赚了不少。负担我今后的学费和生活费,问题应该不大。”时夏笑笑说。 这两个月,除了本职工作,时夏还利用空余时间选学校,请导师帮忙写推荐信。 之前她不进设计院的决定就已经震惊了导师一把,现在选择在事业发展期去留学又震惊了他一把。 但导师仍旧相信,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更何况时夏是这么优秀的年轻人,他尊重她的决定。 辞呈在见过迟旸后的第二天就递上去了。 庞经理有一万个舍不得放时夏离开,但时夏主动表示,她会先完成手头上的工作,不会耽误项目进度。 她这么懂事,庞经理再舍不得也只好放手。 实际上今天庞经理为时夏举行的欢送会。 同事们送花、送蛋糕,还闹着要去下一趴,时夏是好不容易才能赶着早一点回来的。 客厅里的灯光是温柔的淡黄,迟让看见时夏琥珀色的杏眼里流动着清澈的温柔,胸口像被谁打了一拳,酸胀的感觉溢满,黑眸渐渐沉下来。 “为什么。”他问。 “为什么肯为我放弃这里的一切。” 时夏眨眨眼睛,眼尾微微扬起来,轻松道:“我没有说是为了你啊。留学本来就是我的愿望,只不过之前我不想被人施舍,更不想受人钳制。现在不一样了啊,我自己有了钱也有能力,大不了就去国外半工半读嘛,要是能到名事务所里当个实习生,那也不错啊。” 她说得轻巧、自然,好像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心脏像个小型的鼓风机,不断收缩、喷张,麻意顺着手臂延伸到每一个指尖。 迟让眼前的时夏,仿佛在发光。 他看着她走到面前,柔软地贴近怀里,她抱着他,像他之前每一次给他安慰和鼓励那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