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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勉:一个字没听懂,但不明觉厉。 沉默几秒,顾勉说:“行吧,时老师说重来就重来。” 时见深精益求精的态度得到摄制组的认可,很快所有场景和动作恢复就绪。 他还是保持刚刚的姿势坐那儿,顾勉替他擦药,两人像上一条走着台词。 时见深忽然转过身,轻喊:“jiejie……” 这次他喊jiejie的声音明显更软了些,少年气息十足,好像真的是那个年代青涩又傲气的少爷。 顾勉没说话,就等他突然意外倾身,然后两个人一同倒在床上。 可这一次,他们在意外倒下去两人的手覆上的同时,他牵住了她的手,手指从她指缝透过去,十指相扣,纤长指尖在她指缝摩挲了下。 那是很悄然的动作,悄然到除了能拍下任何细微镜头的高速相机,在场工作人员都不会注意他这个细节,但顾勉感受了到。 她眼里闪过一抹震惊。他牵她手是什么意思? 时见深情绪却很正常,还在走戏,看她的眼神特别缱绻,像从没做过刚刚那个小动作。之后导演喊卡,顾勉还沉浸在刚才没回神,时见深有点爱抚地捋了捋她的头发才站起来。 在别人眼里他们后续动作皆是因为没能立马出戏,大家对此见惯不怪,毕竟对于演戏很正常,很多演员走完各种戏也有几十秒出不来仍停留在那儿。 可只有顾勉还恍惚在那。 她看向已经恢复正常到边上接受补妆的时见深,掩过视线到别处去喝水。 她分不清刚刚时见深是真的入戏还是私人动作。 按理说专业演员在演戏时绝不可能有一点徇私,要么也是入戏到深处才会有的反应,哪怕她现在真计较着去问,别人也会觉得她大题小做。 演员从不会计较戏内的这点事。 导演看着第二条的走戏说:“第二条确实更好了,谢温抚的心机很明显,对褚青的感情已经有点迫切有点无法压抑。” 时见深说:“导演觉得好就好。” 顾勉看了眼他如寻常一样的脸色,什么也没说。 可能是她多想了。 本来就是暧昧戏,她还想要多清纯。再说就时见深这万事不理的样子,她以为他能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结束今天工作后,时见深依旧没有和她说话,甚至戏后讨论也没有。 也不知道是本人不想和她聊天还是怕戏后说话太尴尬,毕竟有时演员拍完亲密戏就是这样,戏里多恩爱甜蜜,结束后反而只能笑笑缓解情绪,因为太尴尬了。 时见深就不一样了,她感觉以他这种水平的演员面对这种事已经游刃有余家常便饭。 所以大概是他不想吊自己吧。 顾勉没多想就回去了,收工时已经是晚十点,顾勉到家时是深夜。 正常人都已经睡觉的点,只有她这个阴间作息的刚下班。 顾勉刚到家楼下就碰到在小区绿化带边等她已久的齐梁琛。 深夜零下三四度,亏得齐大公子还能专门等在她家门口,裹着棉服在冷风里冻得直打哆嗦。 看到顾勉的车,齐梁琛一眼就认了出来,高兴地叫:“勉勉!” 车窗滑下,顾勉戴着帽子口罩墨镜的脸露出来:“别瞎叫行吗。” 齐梁琛很快意会:“哦哦哦,美女,美女!” 顾勉不想理他,无奈他太逗比。 她说:“有屁放。” 齐梁琛凑了上来,说:“美女,我能在你家留宿一晚吗,我保证我什么也不做,你懂我人品的,我在你家沙发上睡一晚就够。” 顾勉:“?” “你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齐梁琛又压低了声音:“求你了,我又跟我爸妈吵架赌气出来,他们把我银行卡全封了,我去夜店才发现刷不了卡,还被朋友一顿嘲,去他们那儿又丢脸,我不知道找谁了。” 顾勉:“你那么多狐朋狗友会不知道找谁?” 齐梁琛:“玩得好的兄弟那儿要么是美女留宿要么是夜不归宿,你懂的。” 顾勉:“那我这也不行,滚犊子。” 顾勉要踩油门开车,齐梁琛急了,一下拦她车头上:“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不同意,也看在我们从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十七年交情。” 见状,顾勉也急了:“你又发什么疯?” 齐梁琛也像不要命死的,整个人趴上边,脸也贴着:“我不管,你说我幼稚,那我就幼稚吧,反正咱俩也不是头一次了,你这次不收留我,我就不走。” 后面不远处,开过来后就悄声停那儿的法拉利把车灯给熄了。 时见深一手搁着方向盘,一手慵懒撑着侧脸,有点无聊地等前边还在闹的男的。 没话讲。 大半夜下个班回来还能碰着闹事,小区就这么一条路,前面的车不走他也就动不了,时见深只能等在那儿。 结果听着听着他就觉出点不对的味来。 前面那人怎么那么像齐梁琛? 时见深眉头愈发蹙紧了,直到车门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下来。 他眼里闪过讶异。 “你再这样我不介意直接给你一脚。” 齐梁琛直接瘫到地上,说:“那你踩死我吧,让我做一只蚂蚁,成你脚下魂。” 顾勉无语:“我真不知道以前怎么会喜欢你这种玩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