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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无意识地寻找着这些东西。 李鸣呈看得透彻,因为看得太透彻了,所以……他其实有些不安。 唐正栎感觉李鸣呈不够自信,他的感觉没有出错。 李鸣呈会担心自己是不是也是她的找补品中的一员,所以他不喜林安笛喊她哥哥。 而林安笛之所以会喊他哥哥,也是有缘由的。 那缘由是他内心的一根刺,会加深他的不安。 不愿多想,李鸣呈道了一声“回家吧”,便将车子发动了。 第二天,林安笛再一次去了医院,第三天、第四天也是…… 蒋宜爸爸住院,蒋宜因为工作暂时回不来,所以林安笛每天都会抽出一点时间代替朋友去看望。 就这样过了三天,蒋宜终于回来了,回来后就直奔医院,与当时正在医院里的林安笛碰了个正着。 见到林安笛的那一刻蒋宜重重抱了林安笛一下,在她耳边跟她道谢,之后才去陪她爸。 今天是蒋宜爸爸住院的第四天,虽然还不能出院,但痛症缓和了很多,因此他看上去精神状态还不错,反倒是一连陪床了好几晚白天还要工作的郑文玉看起来有些萎靡。 父女俩说着话,郑文玉没有加入只是从旁看着,看了一会儿,拿了水壶走出了病房,去打热水了。 林安笛见她走了,想了想,也走了出去。 她倒不是要去陪郑文玉打水,只是觉得现在病房里的氛围不适合她待着,所以出去走走。 她去到走廊一端看风景,不久,郑文玉从旁边的水房里出来了,看见了她,脚步顿了顿,突然朝她开口问:“蒋宜现在是不是很能赚钱?” 林安笛一怔,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蒋宜认为自己的后妈正在盯着她的钱,要说林安笛一点也没受蒋宜的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郑文玉大概看出了她的犹疑,眸光闪闪,不说话了。 她把手里的水壶放下,从兜里掏出一张卡。 是蒋宜之前塞给她的那一张。 她把卡递给林安笛,说:“同学,劳烦你帮我把它还给蒋宜。” 林安笛没有贸然去接,郑文玉见了便道:“不会为难你的,这卡里的钱没少。” 诶? 林安笛微微惊讶,郑文玉没用蒋宜的钱? 郑文玉道:“我有自己的工作,工资算不上低,不需要一个孩子的钱。” 林安笛:“……” 这次她是真惊讶了。 明明蒋宜说她的后妈对她虎视眈眈,林安笛便以为对方是多么多么的爱财如命,可眼下情况似乎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太不一样了。 她忽然觉得蒋宜可能对她的后妈有所误解,至少在钱财方面是有一些误解的。 可能。 她也不能完全确定。 郑文玉又道:“我往卡里存了十万,你跟蒋宜说,让她暂时别动这笔钱。” 说着她看了一眼走廊外,她大概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恍惚。 一群灰鸽就在这时飞了过来,呼啦一声,很快又飞走。 林安笛差点被那群灰鸽吸引走注意力,但郑文玉的开口又将她差点挪走的注意力狠狠拉了回来。 郑文玉道:“这笔钱算是我给她留的嫁妆。” 林安笛瞪圆眼。 她定定地看着面前之人,想从这个冷面孔的妇人脸上看到她的真心。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道:“……您怎么不自己跟她说?” 郑文玉蹙眉,她走神一瞬,道:“她听不见的,我的话,她听不见。” 没有流露出失落或者是痛心的表情,她依然是那样冷漠的样子。 她道:“她不愿听。” 林安笛:“……” 郑文玉有些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对林安笛道:“那就拜托你了,同学。” 说完,她弯腰将水壶提起,走了。 林安笛:“……” 林安笛事后把卡物归原主,蒋宜接到卡的时候明显呆住,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这卡……” 林安笛说:“那位郑女士还你的。” 又道,“她说她往这张卡里存了十万……作为你以后的嫁妆。” 蒋宜:“!!!” 她嘴唇嗫嚅,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很显然,她所受到的冲击比林安笛这个外人更甚。 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我知道了。” 她听起来十分冷静,只是拿着卡的手抖动了一下,这一下泄露了她的真实心情。 她声音沉静地分析,“她这一手是放长线钓大鱼吧。” 最近那个人对她展示关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这一次下了血本。 那个人一定是想借此打动她,然后从她这么攫取更多更多。 她才不会上当! 理由也是有的—— “如果她是真心想对我好,想送我……嫁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送呢?我是有男朋友了还是有对象了?或者是看上去很恨嫁?”蒋宜道,“我还这么年轻,距离结婚还早得很,她却在这个时候搞起温情攻势,这绝对是她的手段!”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 可是…… 林安笛想起她跟郑文玉之间的几次相处,她发现自己好像不是很讨厌对方的作风。 但她毕竟是外人,没有时间去深入了解那个人,所以她无法得知对方展示给她的是假象还是真实。她不能确定,就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怕错误地引导了自己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