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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他不配用这个词。 李鸣呈拢了拢眉心。 他正在思索当中,忽然察觉面前一暗,是林安笛突然凑近了他。 很近。 他的视线收拢,定定地看着恋人近在眼前的脸。 他看见她抬起了手,手指落在他的脸颊, 指腹轻轻擦过…… 他的呼吸一窒。 “是花粉啊。”脑子里难免塞了一些旖思的影帝这时听到自家小女友说,“我还以为是被虫子咬了过敏了。” 以松了口气的口吻。 李鸣呈:“……” 他默然。 他抬手就捏了一下恋人的脸,带了一点小情绪。 林安笛没料想自己会被突然捏脸,低低地“啊”了一声, 不解地看过去:“鸣呈,为什么捏我?” 李鸣呈拿手指擦过她的脸,用平直的语气说道:“只是看你脸上沾了花粉没有。” 林安笛没懂他闹情绪的点,还以为真是花粉问题,问:“那有吗?” 李鸣呈:“……” 他又想捏她了。 但没有机会了,那个小娃娃突然钻到了他们之间,隔开了他们,接着林安笛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孩子给吸引走了,转而去逗小孩儿了。 逗了一会儿,蓦然顿住。 她恍惚了一会儿,想起了李鸣呈之前的那句话——喜欢小孩? 又想起了孩子mama的那句话——你跟李鸣呈生一个呗。 她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件事,她意识到李鸣呈说的那句话里的小孩可能并不是指面前的这个孩子,而是更广泛意义上的小孩,是在跟她暗示什么。 她怔愣地看向李鸣呈,对上后者视线的那一刹那,闹了个大红脸。 她咳了一声,赶紧别开了视线,更加专注地逗孩子去了。 李鸣呈:“……” 傍晚七点刚过,夜幕才降,这场准备已久的烧烤盛宴终于开始。偌大的院子灯火通明,烧烤的薄烟有效地驱走了深秋的寒意,没有太多的讲究,大家自发地投入进这场聚会之中。 林安笛不能吃辛辣,她提前吃了属于自己的病人餐,在聚会时就抱着一杯软饮在旁看他们闹。 李鸣呈不喜嘈杂,却也没有与聚会割裂,虽然大多时候都在林安笛旁边坐着,但老同学聊到他他也会加入话题。 褚知新是所有人当中最能聊的,更何况他早早就有些醉了,话匣子更是收不住了,喝上了头的他就像一只不倒翁在人群中晃来晃去,一会儿去招惹这个一会儿去招惹那个。 他当然也没有放过李鸣呈。 他蹭到李鸣呈身边,死赖着李鸣呈:“朋友,有件事我好奇很久了。” 李鸣呈嗅到从身侧传来的浓重酒气,不掩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 褚知新虽然醉了,但对李鸣呈的习性还抱有敬畏之心,没有不知死活地凑上去,他忍了这两步远的距离,问李鸣呈:“鸣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读书时为什么总会在11月份请假?” 褚知新跟李鸣呈是高中同学,准确来说,他们在初中时就是同学了,和李鸣呈做了这么多年的同学,褚知新不难发现一件事:他的同学李鸣呈总会在每年的11月请假,时间不定,有时月初、有时月中、有时月末,但总会请假两天,年年如此。 发现了这个规律的不止他一个,事实上这件事在学校的小范围内传播着,是个颇为有名的未解之谜。 褚知新忍了这么多年,今天,因为喝醉了,他的好奇心漏了出来。 他巴巴地望着李鸣呈,希望对方能给他解解谜。 林安笛也看着李鸣呈。 她没有注意到李鸣呈会在11月请假这件事,但是她其实有注意到,每年的11月,李鸣呈总是会显得特别疲惫。 这跟他会在11月请假有关系吗? 她不由想。 两个人都在等着李鸣呈的回答。 李鸣呈没答。 没有开口,但神色未变,只是眸色变得深暗了一些,似乎也不怎么在意这个话题,只是单纯地不想回答而已。 但林安笛知道,褚知新的问题触碰到了李鸣呈不想触及的东西。 她眸光闪闪,接着主动插话说起了其他,以便把褚知新的注意力引到了别的事上面。醉鬼的注意力是很差的,林安笛几乎没花什么精力就把褚知新支走了。 闹腾的褚知新一走,周围安静了不少。 林安笛双手合抱着装软饮的杯子,手轻轻抖了一下,杯中饮料的平面瞬时变得皱巴巴的。 “冷吗?”李鸣呈问她,说着要将外套脱给她。 林安笛拒绝了,说不冷,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她将自己带着暖意的手搭在他手背上,碰了一下,如此,李鸣呈才没有脱衣。 两人静静坐了一会儿,林安笛把手里的杯子放下了,手撑着地面,仰头看天空。 “今天没有星星啊。”她感慨,“明明我们都到了郊区,却没有看见星星,可惜。” 李鸣呈跟着她望了一眼天空,说:“想看的话等下次我们挑个好一点的时间再来。” 林安笛嘴里应着,视线没有从天空中收回。 良久,她缓缓开口:“鸣呈——” 她侧过头,去看身旁的恋人,说:“如果你有什么苦恼,如果你需要一名倾诉者。” 她伸手牵住他的手,灯光在她眼中聚集,像夜空下炙热的两盏小灯笼,她说,“我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