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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凝脂只是刚开始慌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还帮着一起舀粥,一下就是一声感谢,凝脂微笑以应。很快就发放完了,凝脂趁着这些人还没走,从荷包里掏了约莫一百多个铜钱和十几个金瓜子,“今儿是我们柳大小姐生辰,大家伙儿一块儿沾沾福气啊……”说罢手一扬便撒了出去。 凝脂提着裙摆快步跑了,还笑出了声,可见这般做她很是开心。邵定谨一直待在暗处看着呢,见了这般,只觉得这等好媳妇真是必须娶回来了。 凝脂回去的时候,柳知瑶还在柳夫人面前哭诉,柳夫人见着了凝脂,又见不远处的凝珠也回来了,冲她们招招手:“两个好孩子,过来。” 凝脂与凝珠走近,柳夫人就让秀嬷嬷给她们戴项圈。都是赤金吉祥如意平安锁项圈的,末了柳夫人笑着一抚掌:“瞧瞧像不像一对儿姐妹花?” 秀嬷嬷笑着回应:“的确呢,这样走出去不知比孙柔娘强了多少倍!。” 凝脂和凝珠一块儿得了这大好处,忙一块儿谢了恩。 那头柳知瑶听了秀嬷嬷的话,擦擦眼泪,抬头看自己的丫鬟,凝脂才发现柳知瑶戴了一模一样的,只是平安锁明显比她们大许多,项圈也粗了点,还加了金流苏。 “小姐的好看。打扮得如仙子一般,小姐怎么还哭了呢?”凝脂拿了胭脂就要给柳知瑶补妆。 柳夫人闻言,一叹:“文家这次一来就放出了消息,纳了妾了。” 凝脂眼睛一瞪:“难不成是孙家小姐?” 柳夫人点头。 却见柳知瑶哭得更狠:“我哪里不如那sao货了!” 柳夫人轻轻抚着女儿的手背儿,软声道:“那文家的夫人怕是拗不过文家少爷才同意,只看着文家可劲儿地败坏名声罢,看哪里有正经姑娘嫁过去!” 凝珠凝脂都一块儿劝,但都不顶什么用。自家小姐对文焕华是爱慕得紧,流传出来诗画都要好好品读一番。如今这样真是伤到了心。 凝脂转了轻松的语气道:“小姐今日打扮得我们加起来都比不过,作甚白白浪费了?奴婢看呀,随便走出去,多少文人雅士不捧在手心儿?” 都在屋子里,被凝脂调戏了柳知瑶还是脸红,又羞又恼地嗔了她一眼。凝脂却继续说,语气却正经了不少:“依奴婢看,这还是好事儿呢,若是真的嫁过去了才知道,这可就不止是受罪的事儿了。文家少爷是好是坏奴婢不敢定夺,不过对那孙小姐定是好的。小姐美若天仙,待到及笄,多少人求而不得呢,干嘛一直挂念着一个心里有别人的呢?” 这话本该私底下说的,当着柳夫人到底不好,但现在柳知瑶哭得跟泪人儿似的,凝脂也顾不得了。幸好柳知瑶止住了泪,柳夫人也没责怪她越矩,反而多赏了几个镯子。 拿了冰袋来轻轻敷了,又过了会儿,等开宴了再过去。有脂粉掩饰,旁人倒也看不出来什么。 这次许是真把柳知瑶说通了,柳知瑶不再去看文家那边的,更不去理孙柔娘,只在与众人都问了好后,与韦四孟五好好地聊起了天。 “好meimei,我可是刚得了雪顶含翠这好茶,又有去年冬天收的雪水,只等了宴会结束,我给你们下帖子,你们都来我这儿,我泡给你们尝尝才好。”柳知瑶一脸得意,这好茶可是高价购来的,母亲刚得了就给自个儿送来。换了什么柳佳琳,这辈子都甭想品用。 孟五是有这心思,两眼发光,却见将门虎女韦四一竖眉毛:“那文家的白脸儿你真给放下了?” 说到这儿,柳知瑶心里都不畅快。先前韦四一直与自己说,文焕华不是良人,空有一副臭皮囊,气得自己一两个月不理她,最后还是她抹了面子来寻。如今可真是打自己的脸。一脸懊悔地拉住韦四的双手:“好meimei,是我错了,是我猪油蒙了心,不知好坏。如今文家我也不去想了,不瞒你们,今儿就是给我相看的。我父亲哥哥都在前头看,我与母亲就看哪家女眷好相处。唉,这嫁人就跟赌博一样一样儿的。” 这些事情不用柳知瑶说俩人也清楚几分。听得最后一叹,孟五也不免吐苦水:“我娘亲那儿也在琢磨这事。我比瑶儿只小了十来天,算起来也是一样的。” 韦四不想去琢磨亲事了,四处看着,却见得凝珠凝脂打扮得跟对姐妹花似的。笑脸一扬,忙招了招手让俩人过去,“这是凝珠凝脂?站一块儿我还以为是谁家千金姐妹呢!” 凝珠凝脂惶恐,对视一眼,凝脂斗胆道:“今儿是大小姐生辰,夫人宽容,奴婢们这是沾光了呐!” 韦四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肠子,与柳知瑶和孟五说笑起来,“这俩丫头倒是过得比我们快活。吃用差不了几分,亲事却可多几年,不嫁更是落得一个忠义的名声。” 凝脂羞红了脸:“五姑娘这是臊奴婢们呢!” 柳知瑶同孟五乐不可支,笑得身子都往后仰。 离了这清静的地儿,便是各处夫人小姐都来凑热闹了。毕竟是寿星,哪能独独只与手帕交玩? 几个夫人也就罢了,多问了几句话就去同柳夫人说话,话里话外当然还是柳知瑶。各府千金来的自然都是年纪差不多的,自然就凑在了一处。 “听说柔娘就要嫁给文公子了?真是恭喜恭喜。”孟五假笑道,心里头却嘲讽,要嫁人了还出来,真是不懂要忙什么该忙什么了?到底是没见识的土包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