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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老太太在的时候他也听,但老太太十几年前就因病去世了。老爷子常说,贺瓷跟老太太长得像,脾气也像,还都爱管他。 好在又过了一会,手术室终于开了。 傅今弦被推出来后,老爷子率着众人问医生傅今弦的病情。 “右手伤得太厉害,手术做完保住了,但关键得看复健做得怎么样了。万幸,头部没怎么受损。” 众人一时间竟不知该哭该笑。 右手啊。 他们的表情渐渐凝重。 右手有多重要他们都知道。 别的不说,傅今弦的右手一天签的文件就不知道值多少钱了。 “贺桦贺彦,你们跟着医生学一下具体怎么复健。”老爷子神色严肃,“医生,请你们务必用尽一切办法,只要有办法,我们不惜一切代价!” “您放心。但最主要的还是复健,一定要让病人积极主动地复健锻炼。” - 医生一走,贺老爷子把他们都叫来说了话,“封锁消息,不能让傅承予知道这件事,不能让他知道傅今弦在住院。” 兄弟俩家产争得如火如荼,老爷子纯属围观,所有的局势在他心里都清清楚楚的,这眼看傅今弦占尽上风,就要赢了这场战役了,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他功亏一篑。 要是知道傅今弦在住院,傅承予趁火打劫是毫无疑问的。 贺家本只作壁上观,如今却一定是要插一手的。 贺桦贺彦表示他们明白。 现在傅今弦也醒了,老爷子都在这里熬了快十个小时了,加上赶过来的时间,他这把年纪哪里经得住这么造,贺彦强行带着他去酒店休息。 他勉勉强强应了,一边跟着贺彦走这边还在不放心地叮嘱:“软软醒了记得告诉我。还有傅今弦那孩子,你们也多注意着。” “知道知道。您就放心吧。” 贺瓷在职业生涯中不是没有出现过意外,只是那么多次意外加起来也比不上这一回这么大。 她听到断裂的声音时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上天并没有给她多少思考和反应的时间意外就发生了。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只记得有一个人冲了上来,他的怀抱一如熟悉的记忆中的那个味道。 是傅今弦。 可是现场有哥哥有朝朝,哪来什么傅今弦呢? 可滚落在地时,她恍惚间看到的的确就是傅今弦。看到他棱角分明的脸,看到他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唇角绷直。她也只看了这么一眼,就陷入了晕厥。耳边似乎还响起了他的闷哼声。 贺瓷感觉她睡了好长一觉,醒来时床边围绕了很多人。她的爸爸、mama、哥哥、大伯、大伯母。她睁着眼,看了一圈,可是没有他。 “软软……”韩书宜痛哭出声,看到她醒来,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贺瓷却顾不得这些,她急急地问:“是傅今弦救我的吗?”是她的幻觉吗? “是,是他。” 贺瓷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却并无半分喜悦,她略有些呆愣地问:“怎么会是他?” “意外发生的太突然了,要是没有他,软软,你这回可就……是我不好,让你弄这些危险的东西,等你好了,你想要什么大哥都给你买。” 贺桦难得这么温柔,驱散了贺瓷心中一直萦绕着的恐慌,她微微露出一点笑意,“大哥最会骗人了。” 大伯母打着保证:“我给你作证,他要是不买,我替你收拾他!” 贺瓷吸了吸鼻子,“好。” 没看到爷爷,贺瓷刚想问,贺遇就答了:“爷爷撑不住,让他去休息了。他说你醒来就得叫他,但我们想着还是准备让他睡醒了再告诉他。” “嗯嗯,就这样做。” 贺遇很细心地发现她眼角的泪珠,拿了湿巾给她擦掉,动作看似粗鲁却很轻柔,“笨蛋,哭什么。” 话音刚落,就被贺从敬拍了脑门,“叫谁笨蛋?软软这是吓着了。” 贺遇嗷嗷叫,惹得贺瓷破涕为笑。 他们看上去都很累了,被贺瓷赶去休息了,只剩下贺遇一人不肯走,留下来陪她。 贺瓷突然喊了一声:“哥。” “……闭嘴,别叫我哥,一叫准没好事。” 贺瓷失笑,“你污蔑。” “我污没污蔑你,你自己心里清楚。”贺遇睨她一眼,“干嘛?” “傅今弦伤的很重吗?” 贺遇如实告诉了她,还强调了下:“复健很重要。” 贺瓷垂着眼,长如小扇的眼睫轻轻颤动着,慢慢地滚落了泪珠。 贺遇拧了下眉,“别哭。哥会替你还他的,不管是要医生还是要什么,都给。” “我没想到他会出现,他会救我。”贺瓷声音低低的。 那么高的高度,她要是直接掉下来,非死即伤。“伤”也不仅仅是现在这么一点小伤了。 “我会去查的,如果这是他安排的事故,那我绝饶不了他,不是的话,以后他就是贺家的恩人。” 贺瓷摇头,“不是他,不会是他的。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出现在那里,但这一定不是他做的手脚。” 贺遇定定地看着她,“好,信你。快躺下休息,你还有脑震荡,不能乱动。” “我想去看看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麻醉未过,都没醒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