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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事想和你说。”茶珠推了推他,罗汉床略短,他躬着腿拢了拢玄青色的大氅。 茶珠的手伸到他的脖子前,将他系在前襟的活扣解开,又把他压在身下的湿润大氅脱了下来,“你去床上睡吧,我睡这里。” “我就在这里。”他含糊了一句,自己将鞋袜脱了扔在地毯上,又说,“记得早些叫我。”然后又背对着她躺下。 茶珠知晓他没有睡,她屈膝坐在罗汉床上,“你既没睡,便听我说。” 她轻抿下唇,掂量了七日,到真要开口的时候又有一丝犹豫,“我四岁被人牙子卖给了怡郡王……” 他突然转身朝向她,依旧躬着身子闭着双眼,似乎只是醉梦中的无意为之。她穿着单薄的中衣跪坐在罗汉床上,膝盖抵着他的胸膛,感觉到他有力而强烈的心跳。 茶珠捏着自己大腿上覆盖的柔滑衣摆,双手攥紧成拳,抑制住心头那股胆怯,把话一股脑地说了出来:“他一直很担心皇上会因怡亲王的事牵连他,所以派了我接近你,因为严夫人能在皇上、皇后面前说上话。清业寺相逢那日,是我和匪首安排的英雄救美戏码,牡丹间那日也是我下了迷.药。” “赏梅宴那日,我听他命令来国公府破坏你和殷姑娘的亲事。”茶珠说完,抬起手指想轻轻地戳一下他,手指还未碰到他的手臂,他却张开了双眼。 他眼神明净,一丝醉酒的迷茫也无,他静静地看向她,似乎在重新认识面前这个人。 窗外的积雪压断了梅花枝,宿鸟扑簌簌惊飞。 茶珠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他的视线,她可以涌出泪花卖惨,也可以接连致歉再骗他自己全是受怡郡王胁迫,逼不得已。但她往后缩了一寸,垂眸道:“之前说的亲事,你可再仔细考虑清楚,反正也只有严府的人知道这事。你就是此刻赶我出去,也是我咎由自取。” 严铮抓着她的手腕,沉默了许久才说:“年三十那晚,岁星赶到皇宫门口告诉我,你被怡郡王带走了。她那夜翻窗出去后,不放心你,又绕到你房外的院墙边聆听,她听到怡郡王说,‘与你自小情意’,你又央求他带你回西北。” 他说完,沉重地叹息了一声,抓着她的手腕微微使劲,“你此刻与我说的话,是你们发现岁星逃跑之后,担心被我察觉到什么,以退为进的计谋吗?” 茶珠霎时瞪圆了眼睛,她脱口而出:“不是!你误会了!” “我这几日去惜玉楼找了英mama,问她,晚秋那日在后门带你离去的,她口中的‘都是富贵的主’,是指的谁。我过往曾误以为是宸宸,但见他也不得你欢喜,你应付他也并不如英mama口中说的辛苦。我这才从英mama那里得知,年姑姑是怡郡王的人,晚秋那日你在城东府邸匆匆住了一夜,一早回惜玉楼便被年姑姑接走,是去向怡郡王回禀与我的事吗?” “回禀这点小事,那也用不上一日,所以我又想起小陆曾说和你同游湖心亭的事,我便让阿健去找杜昔喝酒,杜昔喝醉了,便将你假借温玲玲的身份勾引陆公子的事告诉了阿健。” 他蹙着眉头讥讽地笑了笑,“温玲玲,我听过这个名字,在门龙镇那日,温玲玲身怀六甲,年姑姑见到你惊慌失措,那一百多位佩戴统一短刀的护卫也曾吸引我的注目……” “小陆看到怡郡王时,不自觉地站起来援护你,看来他是知道实情的。”他说着凉薄的轻笑出声,“就我不知道。” “其实你过往的作为有很多露馅之处,但美色惑人,我被迷住了双眼,待冷静下来稍一思虑,便会轻易地发现你是怡郡王派来的人。” 严铮放开了她的手,眼中尽是落寞,他又转身背对着她,不想再看她泫然欲泣的姿容,“你回去告诉他,他实在是多虑,皇上如果想杀他,早在怡亲王死的时候就将他杀了,随便一个幼子早逝的借口便能草草处置了他。何必等他长大成人,再对他痛下杀手。” “你走吧,他也不用再弄什么美人计了,没人想害他,如果他再来招惹我……”他抬手挥了挥拳头,“我就替天行道,让他病上加病。” 茶珠的心随着他的话不断坠落,悲伤的情绪弥漫在胸腔,脑海里竟响起了许多哀婉凄凉、情人话别的曲调,她真想哭的时候,却哭不出来了。 但她迫切地知道,自己不想要离开世子,如果这个时候就这样“体面”的走了,她会后悔一辈子,“牡丹间那夜,我当时本是想引诱你与我云雨,但是我露出了不愿意的神色,所以你走了。后来你说愿意娶我,如果我一心想着任务,便会立刻答应你,但我求你多考虑。赏梅宴之后,我就和怡郡王断了联系,但他不知道犯了什么病,却突然对我穷追不舍。我答应你求亲,是因为我真心欣赏你、爱慕你,而不是因为别的。” 茶珠听到他哼笑了一声,她轻咬下唇鼓起勇气,一把抱住他的肩膀,他惊慌地回头看向她,她顺势将他按在罗汉床上,四目相对,本该饱受欺骗愤怒的他眼里却带着惊讶,而骗人的她反而气愤地说:“你只去问了英mama,可曾问过千九,问问三十那天我是怎么从怡郡王马车上滚下来的,又是怎么用金钗刺伤了怡郡王!我在雪地里匍匐着向千九求救,他带着惜玉楼的人救了我,我又派小翠去国公府搬救兵。” “我这些日子一直等着你回来,好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你自己去调查了也好,是我不对,我……”她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脸上,看着他英俊的容颜,想到若之后不能再与他相见,她的一片真情又要再次无疾而终,她“呜呜”地干哭了两声,泪水才从眼角艰难地流了出来,温凉的泪珠从鼻尖滚到他的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