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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不能对别人说,以免生事。”绾贞失悔方才大意。 “jiejie放心,我知道,不会说的。”吴玉莲知道轻重,郑重点点头答应。 绾贞看她疑惑未解,就扯谎道:“我方才不知那里来的力气,原那人在我们上京之时,骑马差点撞到八meimei,撞人全不放在心上,视人命如草芥,态度儿戏,我气不过,一怒,踢了那球一脚,碰巧就过去了。 吴玉莲听她解释,释然,也不疑,绾贞看她信了,才放了心。 ☆、29 不成人之美 吴玉莲的屋子在上房后面,院子不大,但是她一个人住着,吴府房子宽敞,又人口简单,几个庶女分住,没挤在一个院落,吴侍郎府宅邸京城虽不算大,但只住着他这一支,倒也相安。 吴玉莲的屋子朝向不好,朝西,快入冬,北风从窗棂缝隙吹进来,有点寒意。 “今年新碳还未发下来,屋子里晚上冷,要盖好几床棉被。”吴玉莲指着炕上几床被褥说,神情有点惨淡。 绾贞同她坐在床上,吴玉莲的丫鬟忙拿来手炉给自家姑娘和沈绾贞捂着。 绾贞吃酒身子不冷,手一到入冬时凉,小巧手炉搂一会就暖和过来。 “meimei要说什么事?”绾贞看小丫鬟下去沏茶,悄悄问。 “嫡母要把我许配一个商户做二房,那商户有大老婆,听说是个母老虎。”吴玉莲怏怏不乐。 “舅父这等家事,怎么会把女儿许配商户,不是官身,又没前程,难道是为了钱。”说到最后,沈绾贞看看外面无人,若被人听去,不是闹着玩的。 “可不就为了钱财,跟小户人家卖女儿有什么两样,只是卖价高体面点。 “你打算怎么办?”沈绾贞知道问也是白问,吴玉莲的终身自己能做什么主。 “想把我往火坑里推,我也不让她们好过。”吴玉莲狠狠地道,语气和神态不由沈绾贞一激灵,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怨毒,令绾贞打了寒颤。 不由担心,“meimei可不能做糊涂事,那样毁了自己。”绾贞知道自己三言两语劝不了什么,可不能眼看吴玉莲那日若犯了糊涂,就把自己生生毁了。 “嫁入商户人家,会得好吗?”吴玉莲冷笑。 沈绾贞知道商户人家是不大讲究规矩的,若嫁做官家为妾,好歹还顾忌些体面,可商户就不一样了,多数没什么正经规矩的,那大老婆凶狠,吴玉莲受折磨的日子在后头。 “让你姨娘求求舅父,你姨娘侍候舅父多年,总有几分情意。”绾贞说了自己也觉得希望不大,可一时也没折。 吴玉莲冷哼了声,“姨娘早求过了,父亲和嫡母说得明白,亲事定了,过了年下聘。” 绾贞一愣,“这么急。”她有点意外。 “急着拿我换钱,这么好的生意。”吴玉莲苦笑。 绾贞替她难过,又帮不上忙,若和詹少庭关系好,或许能出点力,可如今自身难保。 二人聊着,天黑下来,“表兄怎么自己先走了,何时来接你,总不能第一次回门就一个人回婆家。”吴玉莲一直说自己的事,此刻才想起她的事情。 “二少夫人、二少夫人。”巧珊一路寻来。 “让奴婢好找,二爷在花厅等少夫人。”绾贞心松了,总算他没拧着不回来,若他执意留在英姨娘身边,什么都不顾,自己还真不好办。 匆匆与吴玉莲告别,吴玉莲依依不舍拉着她的手,似有无数话没说,绾贞怕耽搁久了回伯府让婆母挑理,用力握了下她的指尖,“meimei有事一定告诉我。”她对吴玉莲还是有隐忧,长期受虐,个性有一定程度的偏执。 看见詹少庭,绾贞就说了句,“回来了。”简简单单就不在问。 这令詹少庭多少有点尴尬,若绾贞和他闹,他虽厌烦,但很正常,绾贞却只字不提,他也无法解释,就默默,这次他没一个人先走,等绾贞同行,夫妻一起给长辈们行礼,告辞回去。 出了吴府大门,走到车驾前,詹少庭倒是没自己一个人不顾绾贞先上去,而是退一旁,绾贞也不矫情,搭着巧珊的手上去了。 上去后往边上靠在车壁上,詹少庭一上来,车子就动了,绾贞有心里准备把住身旁栏杆。 也不看詹少庭,倚在车壁上,头微低,过了一会,詹少庭惦记答应英娘的事,想说看绾贞不瞅他,没话找话先开了口,“下次你回娘家禀明母亲多住几日,姊妹们多聚聚,待都出阁分开了,若嫁得远想见一面都难” 绾贞似笑非笑,詹少庭从农庄回来就低声下气陪小意,变得善解人意,她大概能猜得到,无外乎是想把英姨娘接进府里,婆母那是不能答应的了,就从自己身上下手,她偏不给他开口机会。 于是绾贞把头低了几分,‘嗯’了声,也不接话茬,又沉默,二人之间一股淡淡的疏离。 詹少庭不免讪讪的,夫妻分房睡,彼此陌生,至今绾贞还是女儿身,英娘的事他脸皮再厚也说不出口,对自己意气用事搬出正房觉得有点失算,若夫妻关系融洽,话就好说多了。 绾贞佯作喝了酒困倦,倚在车壁上阖眼装睡,她不能给詹少庭开口机会,若拒绝,夫妻关系更僵,她根本没想过答应,那是给自己添堵。 她往往不开心的事想一会就不去想了,何必为难自己,为不值得的人不快乐,人生苦短,好容易重活一次,这古人寿命短,也就三五十年,她要开开心心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