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海岛恋爱日常 第39节
书迷正在阅读:美人惑君、步仙阶[修真]、我靠美食在逃生综艺爆红、婚妻已定:总裁,别乱来、岁月不敌他、请控制住你的向导素、穿成年代文男主的炮灰前妻、金屋囚、带着农科院和爷爷一起穿了、女配和魔尊同归于尽后
舒安点头答应他。 她一拍脑袋,忽然想起一事,“我还真有要你帮忙的。我之前去食堂看到他们那有破的泡菜坛子,炊事员说那是要扔的,你明天帮我拿两个回来。” 陈竹青不解,“要那个干嘛?” 舒安笑笑,“我想在院里种玫瑰花,那个可以当花盆,他都要扔了,别浪费嘛。” 陈竹青往她盘里夹了块rou,“行。都听你的。” — 吃过饭。 舒安去厨房洗碗,陈竹青则蹲在地上整理带过来的书,“来之前,我让哥哥春节假一结束就寄行李,他现在应该已经寄过来了,可能这几天会到。如果码头那边有通知,我会去拿。” 舒安擦了擦手,走过来帮他。 陈竹青赶紧从旁边拉过小板凳,塞到她屁股下,“你别用蹲的。不舒服。” 舒安踢了张小板凳给他,“你也是。以后你干嘛我也干嘛。你不能只想着我,不考虑你自己。” 陈竹青说不过她,笑着坐到板凳上。 两人把那些书分了门类,一本本放到架子上。 来得急,两人只挑了急用的专业书,小说之类的一本没带。 舒安看着空荡荡的书架,“它们什么时候来呀。好想看书,在这难得有这么多时间可以看书。” 陈竹青揽着她的肩膀,“觉得无聊可以去部队活动室。这里虽然没信号,但活动室有放录像带的电视。我听向文杰说,这段时间在播《上海屋檐下》。” 比起影像,舒安更喜欢文字。 她摊手,“算了。那人多闹哄哄的,我喜欢清静。” 陈竹青低头亲了下她的侧脸,“好。那就陪我在家工作。” “啊?你现在还要工作吗?” 陈竹青收回手,“嗯。有点事还没处理完。” — 两人洗漱后,舒安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陈竹青仍在书桌那埋头计算。 舒安侧身,“你还要很久吗?” 陈竹青有些抱歉地说:“还得一会。第一天上班,他们没什么精神,拖了点进度。你先睡吧,别等我。” “好吧……” 舒安往他那侧挪了些,那里虽然空着,但枕头上似乎还留有他身上的皂角香。明明两个人用的是同一款香皂,可舒安在他怀里,却闻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天气冷,身边没人,心里空落落的,她发出一声小小的叹息,睁眼又闭眼,闭眼又睁眼,看到陈竹青还坐在那工作。 一直到吹号熄灯。 舒安想着,这回该上来睡觉了吧。 谁知,陈竹青弯腰从柜子里拿出盏煤油灯。 舒安噗嗤一声笑了。 陈竹青有些奇怪地转头,“怎么了?” 舒安起身,帮他点灯,“你这为了工作,什么老古董都拿出来了,就是不肯上来睡觉啊?” 陈竹青挠头,“手电筒方便,有时候晚上出门用得上,我怕把那个电池耗没了。估计之前的总工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把这个留这了。” 在舒安的印象里,只有很小的时候,家里备过一盏煤油灯,准备着停电的时候应急的。 她去爷爷奶奶家的前两年,村里通了电线,家家户户都安了电灯,这东西就更用不上了。 煤油灯的照明效果比不上电灯的。 舒安瞄了眼陈竹青的专业书,字特别小,密密麻麻的一片。 舒安赶紧叫停,“你这不行啊。这么看下去,眼睛会熬坏的。” 陈竹青扶好眼镜,“十分钟。给我十分钟。我弄完就去陪你。” 舒安打他一下,“谁要你陪了。你继续看吧,以后熬瞎了,我才不管你。” 话虽这么说,她将灯往书那又推近了些。 然后把手表放到桌边,“十分钟啊。” 十分钟后。 陈竹青没完成工作,但既然答应了她,就要履行承诺。 他合上书,端着煤油灯走到床边。 躺在那的舒安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弄完了?” 陈竹青点头,“嗯。” 他掀开被子,坐到她身边。 舒安很自然地抬起他的胳膊,揽到自己肩上,往他怀里靠了靠,“我睡不着。” 陈竹青一手揽着她,一手替她拨开刘海,“想到什么了?” “想mama。”舒安偏头,把脸埋进他的脖颈。 陈竹青能感觉到那里湿滑一片,温温热热的。 陈竹青的mama是在他上中学那会去世的,病得很突然,从医生下诊断到离世,不过三个月的时间。 所以他能体会舒安的心情。 他侧身,抱紧她,“有种说法是人死了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西珊岛的星星好像比福城的要密一些,就在人头顶,亮闪闪的,特别漂亮。 陈竹青指了指窗外,“你看。mama可能就在那里,看着我们呢。” 舒安没回应,就趴在他怀里哭。 陈竹青哄了好一会,她才缓过劲来,慢慢地抬起头来,看了眼窗外。 眼前蒙着泪,看东西全是模模糊糊的小碎片。 她眨眨眼,看着窗外的星星,心里还是不高兴。 陈竹青问:“是看到什么了?怎么突然想到mama了?” 舒安瞥了床头的煤油灯,“小时候停电,家里就会点煤油灯。煤油灯不亮,只够照个路。mama会给我和哥哥一边讲故事,一边比手影。但是哥哥好讨厌,每次mama说一半,他都叽叽喳喳的打断她,烦死人了。他不想听也不让我听。” 陈竹青松开揽着她的手。 他先是将煤油灯换了个方向,照亮床前的那面白墙。 然后伸手在那试着比手影。 陈竹青的手指长而有力,形如梅骨,特别漂亮。 但比起手影却显得很笨拙。 他试了几次,都没琢磨出什么东西来。 最后,两手食指一弯,拇指朝下伸直,两手合在一起比了个‘爱心’,“我把我的心送给你。” “你好笨哦。” 舒安终于找到件他不擅长的事。 她笑嘻嘻地伸手,两个手掌张开在面前交错,两个拇指勾在一起,绷直的四指扇动,一只活灵活现的鸽子跃然于墙。 鸽子飞过去叼走那颗心。 “我收到啦。” 接着,陈竹青又试了几次,勉强比了只兔子。 “森林住着只小兔子,他每天要走过长长的海岸线去上班。有天,他走在路上,突然好口渴,于是他敲开一户人家的门,想讨杯水喝……” 陈竹青编故事的能力不强,只是为了哄她,随口胡诌的,根本顾不上什么逻辑、趣味,想到哪就说到哪。 他舌头卷起,扫过上牙膛,模拟敲门的‘叩叩’音。 “有人吗?有人吗?” 舒安两手一合比了只狼。 她‘嗷呜’一声,手模拟恶狼吞食地张开血盆大口朝向陈竹青。 在墙上,狼的黑影吃掉了小白兔。 在床上,陈竹青握住了她的手,将人拉进怀里,“这么不喜欢我的故事?一下就把我吃了?” 舒安挣扎了一下,坐直身子,“我只在学我哥。他每次就是这样的。不管你说什么,就比一头狼,把东西全吃了,故事就没了。是不是好讨厌!” 陈竹青伸手抹掉她脸上的泪。 他在工地上干活,掌心有一片薄茧,划过她的脸时,像细沙带着微微的颗粒感,不痛,还有点痒痒的,舒安忍不住颤了颤身子。 陈竹青:“是不是想舒平哥了?” 舒安咬牙,“才没有。他都不管我的死活,我干嘛想他。” 陈竹青的拇指压在她唇上揉了揉,“别咬唇。” 舒安是带着相机来的,在船上她边拍照边说,要寄给舒平看看你这里有多美。 可话一说完,大概是想到舒平对她的不好,目光很快黯淡下去,将相机收回包里,不拍照也不笑了。 陈竹青侧身熄灭煤油灯,抱着她躺回床上,“我跟哥哥说过。如果舒平哥有寄信过来,他会再寄过来给我们的。” 舒安对舒平的做法很失望,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很多东西,都能触发关于兄妹俩的专属回忆。 在这些不经意想到他的瞬间,舒安会在心里为他开脱,舒平经历比她丰富,他有他的想法,或许他就是觉得林家有钱有势,嫁过去她的日子会好过一些,并不是想不还钱呢? 她躺在床上,眨眨眼,“哥哥他会给我写信吗?” 陈竹青不敢回答,怕保证得不到印证,舒安会更失望、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