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藏天光 第2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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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根本无从上起。 “将军!将军!你别吓我……你真的别吓我,我不经吓啊,啊啊啊啊啊!”赵伦持不知道要怎么办,“将军!” 沈辞的意识再次模糊。 很像,很像那时候在阜阳郡被娄驰逼上绝路一样。 都如释重负。 那次是阿翎和阿念平安离开,这次,是整个林北安稳,还有死去的爹,大哥,他终于报了仇了。 只是,他好像见不到阿翎和阿念了…… 他的意识在逐渐消散中。 隐隐感觉有人背起他,但又没背动,他再次摔下。 怀中染满了鲜血的新签落下。 都是念字。 赵伦持悲从中来。 “香囊。”他细声。 “将军!将军你说什么!”赵伦持擦眼泪,但他声音实在太小,赵伦持只能贴近,听到是“香囊……” 香囊!香囊! 赵伦持慌乱去找,最后,真的在他怀中就找到,“将军!香囊在,香囊在!” 赵伦持给他手中,他握住。 赵伦持继续道,“将军你拿好,我背你回去,马上,马上就有人来了,马上有人来了!” 赵伦持终于背起他,只是沈辞的意识已经错乱,“小五……” 他迷迷糊糊觉得还是阜阳郡时候,所以还是唤的小五,赵伦持一泣不成声,“将军,我不是小五。” 他当然知晓小五是谁! 将军是糊涂了,不然不会把他认成小五。 “小五,去见阿翎……”他迷迷糊糊说着和早前一样的话。 阿翎?赵伦持愣住。 陛,陛下? 赵伦持很快回过神来,“将军!你别怕,我们回去,我们马上回去!” 赵伦持从未觉得这么惊慌过。 ——你去御前告我啊! ——少了血性的禁军,要如何护卫皇城,护卫天子?就凭你这幅终日吊儿郎当的模样?立城边关数十万驻军,各个都比你强,你不嫌丢人现眼? ——赵伦持,你挺好了,我和你不一样,我这把佩刀上过沙场,斩杀过敌人,取过无数多首级,才能在立城寸土未让! 赵伦持再想起这番话的时候,好似一刀刀剜在心里。 直至到林北,他才知道沈辞早前那翻话的意义。 “啊啊啊啊啊!”赵伦持大喊,“将军!你坚持住,我们很快就回去了,很快就回去了!” 赵伦持悲从中来,却忽得,听到箭矢声从身后传来。 一声闷哼,他后腿处——阵剧痛中了一箭,跪下向前扑去,沈辞摔倒。 “将军!”赵伦持上前,身后都是从密布来接应乌素太的巴尔人,乌素太已死,他们却跟着追来的。 赵伦持想重新背起沈辞,但他眼上有箭,背着也再跑不动。而这时,忽然见得身前一群青面獠牙身影。 赵伦持愣住。 前有拦截,后有追兵,赵伦持驻足。 巴尔人? “是沈将军吗?”青面獠牙面具下,榆木问起。 赵伦持忘了应声,榆木当他默认,冷声道,“趴下。” 赵伦持还未反应过来,榆木伸手按下他。 对面方才已经冲到赵伦持身后的巴尔人被榆木一脚踹开,既而拔刀,“一个不留!” 赵伦持惊住。 *** “自安,能听到我说话吗?” “自安,是我。” “自安,念念也在,你能听到吗?” “爹~” 爹? 沈辞心底扑通扑通跳着,是阿邻翎和阿念的声音。 他睁不开眼,似是在梦里,梦里梦到了阿翎和阿念的声音,阿念唤他…… “爹!” 爹? 爹! 沈辞呼吸急促着,似是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点点苏醒着,阿念,阿翎…… “阿念。” “阿翎。” 陈翎怔住,伸手抚上他脸颊,“自安,是我,自安,你能听到吗?” “阿邻翎。”他轻声,“阿翎……” 他缓缓睁眼,见陈翎就在他眼前,鼻尖微红,眼眶微红,脸上却带着的笑意,“自安。” “真是你?我是不是在做梦?”他的声音依旧很轻。 陈翎摇头,“没有,念念也在啊。” “念念。”陈翎唤了声。 阿念爬上床榻,忽然,一张大脸杵在他跟前,一直转着眼眸款他,“爹爹~” 他愣住,眼眶忽然红了,也愣住。 “爹爹,你醒了?”阿念笑着,“你终于醒了,念念好想你。” 沈辞伸手揽住他,似什么东西在心底融化。 第147章 大结局 阿念仿佛也终于见到他醒,凑上前亲他。但因为个头小,亲他的时候,只能贴在他身上。 陈翎将阿念抱开,怕阿念压在沈辞胸口,“念念,爹爹身上有伤,别压着他。” 阿念被陈翎抱到沈辞一侧。 沈辞看着她们母子。 她口中那句“爹爹身上有伤”,他听到了,但没特意问起,是怕特意问起,许是会夏然而止。 但机灵如阿念大宝贝,干脆直接钻进沈辞的被子里,笑嘻嘻同沈辞躺一处,“爹,我不压着你,我就和你躺一起,好不好?” “好!” 当然好,为什么不好? 沈辞伸手环住他,暖暖的,软软的,像糯米丸子一般,抱在怀里暖意袭人,让人不觉眼角,眉梢,嘴角都是藏不住的笑意,就想一直这么抱着他,不松开。 也舍不得松开…… 沈辞想起那满满十几页的念字,想起那个小小的香囊,想起同阿念在一处的所有点滴。 沈辞拥紧他,下颚轻轻抵在他头顶,带着父亲持有的宠溺,却没说出口。 片刻,应是又怕拥紧了他,又松开。 只是看着他笑。 阿念也看着他,开心笑了起来,“爹爹,念念还要抱抱~” 无论什么话,从阿念口走说出的时候,都让人没有抵御能力,无法拒绝, 沈辞再度伸手环紧他,只是这次,没将下颚抵在他头顶看,而是抱着他,罕见得吻上他额头。 阿念眨眼看他。 记忆中,似是爹第一次亲他。 阿念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一双大眼睛一直看着沈辞,然后小手抚上沈辞的脸,“爹爹,好扎手。” 沈辞才想起他应当躺了很久,也有,胡渣…… 他看了陈翎一眼。 他很少让她看到这幅模样。 陈翎却是轻声叮嘱,“阿念,别动了,爹爹伤还没好。” 沈辞微证。 她会如此说,就是应当不准备再改口了。 他心底莫名有春日清泉慢慢流淌着,从心底,到四肢百骸,到……